“没什么大碍了,这草药连敷七日,便可以痊愈了。”苏清婉包扎起伤口,面容淡淡。
闻言,子非鱼师徒皆是欣喜万分。
“对了小鱼子,杨红杏上午来过,说她那儿还需要二十份药材,辛苦你咯。”苏清婉招手道,“走,她急着要,我和你一起去弄。”
“哦。”小鱼子点点头,神色浮起一丝不自然,转头对云鹤子道,“师父啊,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和婉婉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云鹤子不以为意的招手,望着两人神神秘秘的背影,倒是好奇起来,这两人再弄什么药材?
他向来好奇心重,如何忍得住不去看看?扶着竹躺椅,站起身,拖着包扎的腿,一瘸一拐的就往后院的药棚子走去,走进药棚子,见苏清婉和子非鱼正在忙碌配药,云鹤子好奇的凑过去,大嘴里念叨道,“鱼儿啊,这是配什么药啊?”
“额……”子非鱼微窘。
“我瞧瞧!鹿茸、鹿鞭、淫羊藿、冬虫夏草,咦,还有阳起石!噢噢噢噢……师父教你辨认草药,你小子居然背着师父……”云鹤子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睛眯眯的望着子非鱼。
“师父,不是啊……”子非鱼一头黑线。
“嗳,这个师父拿手啊!师父有个很妙的助阳方子哦嘿嘿嘿。”云鹤子招招手,贼笑道,“来来来,师父教你!”
“……”苏清婉汗颜,没想到这个云鹤子还是个全能通。不过也好,总不能收留他们师徒两个,白吃白住吧,能让他们做点事,赚点钱是最好了,暂时就让他们帮自己配配药材。
看师徒两忙的很起劲,苏清婉就放心的交给他们,走了出去。
“鱼儿,这个苏丫头蛮能干的么!”云鹤子挤挤眼,促狭道,“快点弄到手做媳妇,师父也就放心你了。”
“师父你说什么啊,我和婉婉的关系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只是在她娘亲面前演戏而已!”子非鱼一边精细的称着药材的重量,一边闷闷道,“徒儿只是在这里暂住而已,赚点银子就会搬出去的。”
“傻小子,你用点心,演着演着不就成真的了!”云鹤子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眯了老眼笑,“有机会就放手追。师傅支持你!”
“呐,这个可是师父你说的,不许耍赖啊。”子非鱼唇角微扬,棕色的眸中闪过一切热切。
“笨蛋!你是师父唯一的爱徒,师父不帮你帮谁!”云鹤子放荡的搓着手笑,嘿嘿道,“说起这个,师父可比你有经验的多了,想当初啊,师父我可是风靡大江南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万千闺中少女的……”
“打住!”子非鱼撇嘴道,“每年都说这个你烦不烦!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晚饭,苏清婉做了三菜一汤,土豆,豆芽等,还有一个豆腐汤,大家围坐着吃饭。
天天和云鹤子玩了一下午,倒是很快就熟稔了,一口一个“胡子爷爷”喊得亲热,苏清婉不由摇头,这老家伙跟个老顽童似得,倒是蛮有小孩缘的。
云鹤子瞪大了眼,扫视了一圈桌子上的菜,不由将筷子一拍,长吁短叹道,“我要吃烧鸡。”
“没有,爱吃不吃。”苏清婉扒饭,白眼。
“你不给我烧鸡,我就赖着不走。”云鹤子双手环胸,耍无赖道。
“少来,你有打算要走吗!”苏清婉很不客气的戳穿了他,淡淡道,“现在家里添了两张嘴,当然要节省一点了!在咱们村子,吃肉那是很奢侈的好嘛!你再不吃,等会子只有锅巴啃了!”
“哼。”云鹤子甩头,瞪眼。
其他三人迅猛的吃,都不搭理他……
半个时辰后,云鹤子坐在堂屋门槛边,半蹲着,老眼泪汪汪的啃锅巴,咬的“嘎嘣嘎嘣”的响,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这个女人还真是凶悍啊,一点也不买他的账,就连他宝贝徒弟,都被那女人拉拢过去了!
呜呜,女人果然是祸水!
当初他上大茅山,隔绝尘缘就是对的!
院子里,天天正缠着子非鱼教他武艺,两人打打闹闹的,忽然子非鱼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过天天手中的匕首,递到云鹤子面前,“师父你瞧瞧这个!这把匕首,可是您跟我说过的,排名天下第一的匕首?”
“啪嗒——”
大手一抖,锅巴从手掌中掉了下去,云鹤子只瞥了一眼,激动的面色都变了,整个人都是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一把抓住那把匕首,劈手夺了过去,静静的抚摸着那匕首上的七彩宝石,嘴皮抖道,“七星出世,谁与争锋……这是哪里来的?”
“徒儿也不知!是一个男人送给天天的。”看师父激动无比的样子,子非鱼无比奇怪。
“是他……真的是他……”云鹤子老手握捏着匕首,老泪纵横。
“师父你哭了?”棕色的眸闪过震惊,这么多年,子非鱼从未见过师父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瞎!怎么可能,风沙太大了。”粗粝的大掌抹抹老眼,云鹤子强挤出一丝僵笑道。
风沙?子非鱼环顾四周,安安静静,小院子里哪里来的风沙?不由微微颦眉,心中的诧异越来越深,到底为什么,师父见到这把匕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师父嘴里的“他”,又是谁?!
这一夜,苏清婉给西侧屋的床上,加上了一床被子,师徒两人,便睡在了西侧屋。
只是这一夜,云鹤子辗转反侧,时而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似乎有很多心事。
翌日清晨,卯时三刻。
子非鱼早早就醒了,如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之后,走到院子里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因为昨夜老是被师父吵醒,他严重睡眠不足,此时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打着呵欠往外走。心里无限怨念道,好困好困啊,困得恨不得倒在地上再眯一会,真是的,也不知道师父搞什么鬼!
今天还答应了婉婉去药园子帮忙呢?如今困成这样,真怕走路都会睡着。
半拉着眼皮跨出堂屋门槛,另一只脚还没完全走出去,忽然,有阴风起,吹起他一头的青丝,他敏锐的感觉到,一道充满威胁力的强大气场,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周身!那种冷意,寒入骨髓……阴冷到了极致,好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