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知道了!”天天似懂非懂,却是一个劲儿的乖乖点头,随着在马上的颠簸,额前的一排乌溜溜的刘海,轻快的一上一下的跳动。
“乖宝。”苏清婉欣慰的赞一声。
一路上,苏清婉牵着马,在乡亲们啧啧惊叹声中,回到了自家小院,苏清婉将马儿牵了进去,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道,“糖宝,这就是你的新家了哦!过几日,我再给你弄个舒适的马棚子住着,如今你且委屈委屈,将就几日。”
目光一转,苏清婉看到球球正缩在狗窝里,懒洋洋的望着这边,偶尔还伸出狗头,瞧上几眼这个大家伙,似乎有些畏惧,又似乎有些新奇,看到这光景,她心中不由暗忖道,这一马一狗,不知能不能和谐的相处?糖宝看着倒是蛮柔顺的,希望不要一生气,就一蹄子把那小狗狗踏成肉饼。
狗窝里的球球,探头探脑,冷冷的看了那大家伙一眼,又缩了回去,继续假寐。
“汪,汪汪汪。”靠,又来个抢地盘的!这日子忒苦逼了。
栓了马,喂了些草料,苏清婉将那盆兰花端到一脸丧气的球球面前,“小家伙,这个给你装点狗窝,漂亮吧?咳,别咬,别咬……这个可是名品花草,贵着哩,卖了你都赔不起,乖乖的啊。”
她苏清婉可不是喜新厌旧之人,对于球球这个小家伙,她可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
球球闻到一阵浓郁的清香,新奇的跳出狗窝,围着那盆兰草嗅来嗅去,而天天一回来,便坐在小凳子上,往那明黄色印福字的钵,舀了一瓢水,逗弄着五只绿壳小乌龟玩耍嬉戏,小手指轻轻一戳,便恶作剧的将乌龟壳翻过来,看它们四脚朝天动弹不得的傻样儿,不时发出稚嫩的笑声。
苏清婉看看天色不早,便去弄晚饭,半个时辰后,一家人便开始吃饭,晚饭就在小院子里吃的,院子里多了糖宝和五只绿壳小乌龟,显得越发生机勃勃,糖宝倒很是安静温驯的低头吃草,而五只小乌龟,不知倦怠的在钵里爬来爬去,小家伙两只小手,端着大圆蓝花饭碗,夹点了菜,不时的溜过去,蹲在钵旁边,一边扒饭,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看。
一家人吃过饭,洗了个热水澡,便心满意足的爬了床,小家伙玩了一天也累了,也不闹着苏清婉了,不多时就“呼呼”睡着了,睡梦里,粉嫩嫩的小嘴还微微张开,流下几丝亮晶晶的哈喇子,翻了个身,一条白生生如莲藕的小腿,翘到了被子外,含糊的童音呓语道,“小龟,小龟,爬……”
苏清婉手指温柔的理着儿子的头发,将他不安分的小脚捉了,塞进暖烘烘的被子里,头一侧,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睡梦里,都感觉有一阵清雅迷人的香气,混合着凉爽的秋风,穿透碧绿的窗纱飘过来,丝丝入梦。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苏清婉便是神清气爽,想到前几日答应哥哥的事情,当下也不耽搁,在明亮的堂屋桌子上,铺开一沓厚厚的宣纸,找出个黑乎乎的墨砚台来磨了墨,将一杆细细的狼毫毛笔润了润色,吊儿郎当的叼着笔,思索了一阵,便埋下头,“刷刷刷”,开始细细勾画起来。
这一画,越发不可收拾,绞尽脑汁,将脑子里的,现代关于梳妆盒的知识都挖掘了出来,晕天黑天的就到了傍晚,除了中午做了顿饭,苏清婉屁股就没有离开过凳子,此刻感到屁股又麻又痒,心里感叹一声不容易,好在稿子基本都已经出来了,她也甚为满意,一番苦心终究没有白费,打了个呵欠,眼睛一溜,便瞄到有气无力的天天,虽然是趴着,但是能看到侧脸,小嘴巴翘的老高老高的,都能挂酱油瓶了。
小家伙半个时辰前,就抱着肚子喊饿了,先是把长条木凳当马儿骑,嚷嚷着让娘亲去做饭,可惜苏清婉不理他,玩了一会子,估计觉得没意思,就放弃了,此刻小身板无力的趴在长条木凳上,小屁股朝天,四肢无力的垂下,动也不动。
“你在干嘛啊儿子?”
“装死人。”
“……”苏清婉走过去,一巴掌呼在那小屁股上,凶悍叉腰道,“你再装一个我试试?打烂你的屁股,信不信!小孩子家家没点活力,装什么死人,无聊。”
“嗷呜!”小家伙吃痛,猛地跳了起来,骑在长条木凳上,揉着屁股泪眼汪汪的道,“娘亲,天天肚肚饿了嘛。”
“好了好了,娘亲这就去弄饭,但是你要乖乖的,去院子里玩儿!”苏清婉收了画稿,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顺手扭了一下儿子的小胖脸,真有弹性,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啊!
“呜……痛痛的!”小家伙抗议的一撅嘴,飞快的撒丫子往院子里跑去。娘亲是越来越厉害了,他要是不听话,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傍晚,夕阳西下,牧绍闲家的小院。
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辰,牧家的灶房里,胡氏正在烤红薯,而牧绍闲和孙玉珍,温书温的饿了,便来到了灶房,两人眼巴巴的等着吃烤红薯,上次那几只甜甜糯糯,油香油香的烤红薯,让他们回味无穷,这才好说歹说的央了胡氏做,胡氏本不怎么勤快,被缠磨不过,便答应了。
其实她对那孙玉珍也不过是表面的热络,压根儿懒得理她,但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想吃,胡氏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说起来,胡氏做饭的口味很一般,还不如牧绍闲他爹的手艺,更是从来没烤过红薯,她素爱干净,嫌弃那玩意儿烤的黑灰黑灰的,脏,可是这次被逼上梁山了,她也只得试试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么?
胡氏心里想,自己虽然没烤过,但经常看别人烤,这生在农村,烤个红薯总是不成问题的,也好在儿子面前露上一手。
可是想到上次的烤红薯,乃是苏清婉送来的,她就有几分心虚,这若是烤的差太多,总是要露馅儿的,因此,胡氏也很慎重仔细,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心的。
胡氏在灶上热上饭菜,扭头对孙玉珍笑眯眯的道,“玉珍啊,你不是想吃烤红薯么?大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