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是跟天天关系挺亲近的么,那她就打亲情牌,搬出他儿子来,打动他。
那双黑黝黝的深眸,幽暗的俯视着苏清婉,似乎能洞彻她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良久,他懒洋洋的撑起一只胳膊,薄唇缓缓勾起,“不会碍事的,他已经累的睡着了。”
那臭小子霸占他女人那么多天,他就只要两夜,她还说不行?!这女人真是……太偏心!
“……”苏清婉无语。难怪这家伙,方才一直鼓励天天在床上翻跟斗给他看,原来就是为了累的小家伙睡着,尼玛,用心良苦啊!哦不,是腹黑心肠,连小孩子都算计进去,真不是人。
“你想怎么样,姐让你住下,不代表姐准备献身。”苏清婉抓狂的揪扯着头发,气鼓鼓的摊牌道。
“吵死了,睡觉。”云流墨不悦拧眉,翻身到一边,冷冷的阖上了那双深幽难测的眸,但是双臂,却不由分说,紧紧搂住身边的女人。
没有下一步的举动,等了片刻,苏清婉稍稍放心了一点,莫非这男人所说的“睡觉”,就是真的纯睡觉?还真是无聊的男人啊,做这么多事,就为了抱着她睡?
不过,还是觉得很别扭啊!这样的亲密接触,她已经很久没有,十分不习惯。苏清婉忍不住伸出脚,踹了踹男人的腿,嘟哝一声道,“热死了,离姐远点!”
“你要怎样才肯睡觉?”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扯,手臂的力道没有丝毫松开,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这个嘛,给姐唱个曲儿罢?”歪着头想了半天,苏清婉终于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可以刁难云流墨的。她来到这古代的农村后,还没有听过男人唱曲儿呢,嘿嘿,想想就莫名的兴奋呢!这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唱歌应该也不会太难听。
“女人,别耍花样。”男人侧过脸,邪恶的眼眸微睁,闪出一道冰寒疑惑的光芒。
“特么的唱不唱,不唱姐走了。”苏清婉挣扎着就要下床,声音里威胁意味十足。
“……唱。”
男人翻身一压,恶狠狠的按住苏清婉不安分的身子,指腹缓缓的摩挲过她唇瓣的棱角,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窘,“我不会唱曲。”
“怎么可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像你们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时候,不经常去那些烟花之地听个曲儿嘛?听多了总会哼两句罢?”苏清婉撇嘴,狡黠的眸子,在深浓的夜色中闪出琉璃的光泽来。
“没去过。”男人黯哑的声音带着喷薄的性感。
记忆里,他只去过那种地方一次,还是被东关仁拖去的,不过那些靡靡之音,他从来不屑,那些勾栏院的庸脂俗粉,看到也只会令他厌恶做呕,他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就摆脱那些女人的纠缠,飞快的离开了,哪里有心情听姑娘唱曲儿?
“少跟我装纯了,哼哼哼,鬼才信你?!别给我磨磨唧唧的,快唱!”苏清婉闷哼一声,低低催促道。
四周里一片宁谧,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腔,秋风从窗子外卷进来,吹起木床上挂着的帘幔,在清冷的夜风中飘飞,窗棂上坠着的八角风铃,“叮叮铃铃”发出细碎的轻吟脆响,仿佛伴奏,墨色如淌的夜里,低低性感的男声,终于缓缓的自喉间迸出,低低慢慢,轻轻缓缓,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苏清婉仔细听,那男人哼的,似乎是一首入眠的乡间童谣。暗夜中,配上那暗沉低低的声线,格外醉人。
“好好听啊,是什么曲儿?”苏清婉舒眉展目,问道。
“是我娘亲家乡的一首曲,小时候,娘亲经常哼这支曲,哄我睡觉。”男人轻绕了一缕女人的乌发,淡淡一声。
“啊,看来你娘亲对你不错嘛!”苏清婉眨眨眼。
“你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么?”男人眸光深邃幽沉,仿佛陷入了深重如沼泽的回忆里。
“不想啊!”苏清婉撇了撇嘴,在看到男人的俊脸猛的一沉之后,连忙清咳一声,“额,不过你憋的难受的话,也可以对我说说啦。”苏清婉额头一头黑线,这是午夜知心姐姐热线么,为什么她大半夜不睡觉,要充当这种倒霉催的角色?!
僵直的俊脸终于缓和了几分,云流墨缓缓开口,低低的开始讲述他小时候被迫害,如何躲藏到西梁县来的事情,刚开始苏清婉还迷迷糊糊的应和几声,但是很快,他就听不到女人的回应了,冷冷的皱眉望去。
“呼……呼……”该死,那女人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在他温暖的臂弯中翻身,尖尖瘦瘦的小脸上带着安心的表情,他心里涌上一阵奇异的激流……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瓷白的额际,缓缓的印下一个吻,静静凝视她,表情讳莫如深。
次日清晨,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醒来了。
苏清婉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模糊中,伸手就去搂身边的小家伙,谁知小家伙没摸到,倒是摸上一具精壮的身躯。这一惊,迷蒙的脑子立时清醒了,缓缓睁开眼,只见男人正侧身支额,眯着黑眸盯着她看。
糟!她居然忘记了,是在他的床上!苏清婉露出一个微窘的表情,伸出去的小手顿时僵直,她的手,居然好死不死的搭在了男人紧实的小腹上,隔着柔滑的中衣衣料,她都能感受到那极富弹性的肌肉。
“女人,你还真是热情如火啊!”男人深邃的眸中喷薄出火辣的热度,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灼灼的盯着眼前可人的小猎物。那袭深红色桑蚕丝袍,勾勒的那小身板的曲线,何等曼妙,乌亮柔软的发丝,清新的散落在胸前,青涩中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误会误会,睡懵了,我还以为是我儿子睡在边上呢?”苏清婉干笑了一下,顺手蹭了一下那柔滑绸缎的中衣面料,才讪讪的缩手,她才不想玩火自焚呢?
“好烂的借口。”云流墨优雅的冷笑,黑曜石似得眸子,闪过冰冷犀利的光泽。
“不信拉倒!”恼怒的撇撇嘴,苏清婉挣扎着想起来,却忽然呲牙咧嘴,小脸痛苦的揪扯成一团,声音一抖一颤的道,“大哥,你压到姐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