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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个人

宁路路为何会忽然间被告知自己不是宁家的亲生孩子,在穷困的宁家快过了二十年,天天盼着赚很多很多钱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跟这些自己曾经只能仰望的家族有这样紧密的联系。

事情得追溯到一个月前,十八岁的宁路路刚开始大学生活。

宁路路就读的L大是L市最好的大学,虽然她不太喜那被描述的美的无法想象的大学生活,但她时常这样对自己说:生活嘛,就这样过着了。

那时她正陪着她认为最美丽最聪明能干的母亲在逛街,因为她的生日到了,她要给她买生日礼物。当时街上有些拥挤,她和母亲隔开了一点距离,就在她扒开人群想追上去的时候,一个迎面摇摇晃晃地过来的衣衫褴褛的男子忽然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顿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一股温热的液体顿时涌到了手上,眼前天旋地转,感觉能吸入的空气少了大半,她使劲地呼吸着,想要让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变清晰一些,但是,她失败了。

“路路!”这是她在那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声呼喊,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幽灵,我是幽灵……”宁路路微微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个自称是暗夜帝国派下来的搭档,一个蓝眼睛的大帅哥。

“盛冰,代号迷雾。”叫盛冰的男孩礼貌地伸出手,碰到的却是她从袖口飞出的冰冷的刀刃,刀很钝,没有血腥味,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气。

“喂!别以为你在帝国里地位仅次于黑夜之王,我就怕了你了!”盛冰收回手,剑眉拧在了一起。

“你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只听命于黑夜之王罢了。”宁路路收回那把苍白的只有胳膊长的小刀,缓缓地转过身,说道:“不死药的秘方在欧阳弘的手里,欧阳弘在五中都当了那么多年的校长了,也该换换人了。”

“喂!我们得制定一下计划,不然你别想在五中继续混下去。”盛冰跟在她身后,她瘦小的身影在幽静的小巷里没有一点摇晃地向前移动着,恍惚间觉得真的犹如一只幽灵飘浮在前面一样。

“制定计划?那种麻烦的东西你自己去弄吧!阴谋派的最适合这种了。”宁路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不是阴谋派,是谋略,谋略!阴谋是贬义词,真是个武斗派的单细胞生物!”盛冰的后面恶狠狠地瞪着她,但是她的身影一点停顿都没有。

“喂!幽灵已经完全觉醒了吗?怎么没有在帝国里听到的那种霸气?”

“你没有必要知道。”

……

L市五中是L市最好的中学,也是宁家三兄妹毕业的学校。幽灵的记忆觉醒之后,宁路路请求杜家让她重读一次高中,而目的,完全不是她告诉杜家的想另考一所大学。

“宁路路,盛冰,你们怎么又迟到了?”高三十班的班主任齐绮举起课本在宁路路和盛冰的头上各自敲了一下,语气虽然有点怒意,但是美丽的面孔带着丝丝温柔。

“老师……盛冰他说他要吃早餐,所以就来迟了……”宁路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等待着受罚一样。

“盛冰,你有没有点出息呀?”齐绮举起课本又敲了一下盛冰的脑袋,说道:“宁路路,你可以回座位了,盛冰继续站在教室外面。”

“嗯!谢谢老师!”宁路路礼貌地给齐绮鞠了个躬,低着头乖乖地进了教室。

盛冰欲哭无泪地看着齐绮看宁路路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早就在心里无数次感叹了自己的好运。

今天学校的体育楼挂出了“维修中”的牌子,但是在三楼的篮球馆,依稀能听出有球落地的声音。

“老校长真是好兴致呐!”宁路路一脚踩住落到场地外的篮球,俯身把球捡了起来,单手把球投了出去。

哗啦一声脆响,篮球打破屋顶的天窗飞了出去。

“真抱歉呐!太用力了。”

欧阳弘站在篮球架下,落下的碎玻璃就在二人中间。

“监视器被打坏了,要用很多钱才能修好的呢!”欧阳弘盘腿坐到地上,又说道:“宁路路……去年刚从这里毕业,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似乎双重人格更明显了呢!”

“那不是双重人格,是学校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借口,或者说我是学校的牺牲品。”宁路路拿起一片玻璃碎片,慢慢地走到欧阳弘前面。

“也是……”欧阳弘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说:“谁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呢?”

“那么……”宁路路把玻璃片锋利的边缘放到了欧阳弘的喉咙前面,冷笑着说:“那么,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不死药的秘方在哪里?”

“不死药……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欧阳弘仰起头,天窗破碎的边缘在烈日下闪烁着亮闪闪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再次发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声叹息:“幽灵都得这样活下来,那不死药就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呀!”

盛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宁路路用那尖锐的玻璃碎片刺穿了欧阳弘的喉咙,鲜红的血如盛放的花朵一般向四周绽开。

“幽灵,你干什么?”盛冰跑过去抓住她的手,欧阳弘的脑袋随着碎片的离开慢慢地垂了下去。

“看不出来吗?”宁路路甩开他的手,玻璃片上的鲜血也随着滑落,在地上溅起了小小的血花。

“任务还没完成呢!”

“暗夜之王派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我们,分明就是想找个借口弄死我们,你快逃吧!”宁路路扔下玻璃片,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站住!”盛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淡淡地问道:“欧阳弘死之前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宁路路停下脚步,伸出两个手指,拈开盛冰的手,打算继续往前走。

“你撒谎!”盛冰快步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蓝色的眼睛隐隐透露出微微的怒火。

“迷雾……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宁路路抬起头,自己紫色的那只眼睛通过他的眼睛来看,似乎变得更加诡异。

“你是想说,我一个新人,没资格这样跟你说话吗?”盛冰看着她嘴角鄙夷的笑容,忽然扬起了嘴角,说:“幽灵大人,你沉睡了快二十年了,暗夜帝国现在是什么样,估计你不知道吧?”

“关我什么事?”宁路路侧开一步,说道:“他说,明月帮会灭了暗夜帝国,因为它才是真正的正义。”

“正义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就是吗?”盛冰也转过身,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脚一用力,就从天窗跃了出去。

L市南边的重重山林里,盛冰一直飞到这里才把她扔了下去。

“啊!”宁路路扑在了一棵横放在草丛里的树干上,脸上也蹭破了一些皮。

“你干什么?”宁路路站起来,随身带着的短刀也出现在了掌心。

“上面不是说幽灵觉醒了吗?怎么真动起手来,连我都对付不了?”盛冰看着宁路路寒气逼人的脸庞,垂下头想了一会儿,又说:“不会是什么压制着你吧?”

“幽灵只不过是一段植入的记忆而已,只要宁路路的记忆没有清除,这个身体里就像住着两个人,而且现在占主导的是宁路路。”宁路路擦了一下火辣辣地疼的脸颊,目光一沉,跳起,踩在了盛冰的胸口。

盛冰受到重击,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树干上,十多米的大树随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应该是三个人吧?刚才杀死欧阳弘的,不是幽灵,也不是宁路路。”盛冰捂住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滩鲜血吐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下手也太狠了,都打出内伤来了。”

宁路路没有理他的抱怨,只是打量着这个根本就分不清方向的树林说:“你是想说双重人格吗?我可没那闲功夫再造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宁路路,只是是宁路路的另一面,是同一个人,只是另一面而已,该显示哪一面,你看到的就是哪一面。”

“那和双重人格有什么差别?”盛冰站直身子,向四周看了看,扶住额头,长呼一口气,才说:“遭了,迷路了。”

“飞出去不就是了吗?”宁路路说着,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喂喂喂!你干什么?你是女生,能不能矜持一点?”盛冰往前扶住了树干,又猛烈地咳了一声。

“飞出呀!驾!”宁路路抓着他短短的头发,兴奋地喊了一声。

“你当是骑马啊?而且这树林容易进来,但是别想飞出去。”盛冰抓着树干,努力回过头想瞪她一眼,但是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只得扶着树干慢慢地蹲了下去。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宁路路纵身跳到地上,双脚发力,踩着树干直接向空中迅速冲去,但是刚触到外面耀眼的阳光,树枝忽然伸长交织在一起,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真任性的规则!”她落到地上,似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又忽然一脸鄙夷地环视了一眼,袖中的短刀已经滑到了掌中。

盛冰吃力地站了起来,悠悠说道:“蹦的像只兔子一样欢快,刚才怎么会被我摔下来,就是想找个借口整我吧?”

一眨眼的工夫,数十棵参天大树颓然倒下,宁路路看了一眼,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会自己又长回去呢!”

“你也不看看你手里的那是什么刀,切掉一块树皮都有可能要了整棵树的命。”盛冰跟在她后面,似乎想起了更恐怖的事。

宁路路似乎对斩杀这种毫无抵抗力的东西没兴趣,忽然收回了刀,说:“自己找出口去吧!我现在没心情。”

“喂……”盛冰一脸黑线地看着她,小声说:“你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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