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公孙白的话,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原来戚月不是我幻想出的人物,也不是女鬼,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只可惜我爱过的女孩居然对我居心叵测,想要靠近我获取巫族的力量。
虽然这个结果让我承受不来,但是既然事实如此,我也就渐渐接受了。疑惑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了个答案,虽然这答案让我十分郁闷。
这次我们会面的意义不只是让我知道戚月的来历,同时确认了一下何胖子跟公孙白和白悠悠的同盟关系,完成了还算亲切的会谈,两方就如何保护我这个巫族后裔进行了ABCDEFG计划方案的制定。
但是几个人在商量方案的同时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话,或者说巫蛊之术的专业术语,只是呆坐一旁,跟菜花不时地对视一眼。
“那个......好歹是说我,咋说也算上我啊?”我弱弱地问道。
没人理我。我感叹一声,正要抱着菜花下去溜溜,却听何胖子突然对公孙白说道:“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公孙白说道:“我不管警察的事。”
何胖子笑道:“你说不管的时候这不也管了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些被害女孩的尸体是你挖出来的。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插手这些事情?”
白悠悠说道:“不是我们想插手,而是正巧遇到有人埋尸,于是就帮帮警察查案喽。”
何胖子笑了笑,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孙白,说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占了别人的身体?”
占据别人身体......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这人到底是公孙白还是花错?为什么两人的灵魂会在同一个人身体内?
“这不是占据别人的身体。”白悠悠在一旁说道:“身体的主人叫公孙白,但是其实他前年就该去世了。是他老爸同意下实行的办法,让他跟花错哥哥同一个身体,如果鬼差来索命,就换了身份,找不到他的阴魂,地府也就没办法抓他回去。这样的话呢,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何胖子冷笑道:“代价就是借自己的身体给这位花错先生用用是么。”
“天下哪儿有免费的午餐。”白悠悠说着站起身走到“公孙白”身边:“用下身体怎么了,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算了,我不跟你们争辩。”何胖子摆手道:“公孙白,或者别的什么人。我知道你们表面身份也很特殊,所以想麻烦你们利用点儿特权,介入这件案子,直接跟被抓的高谷聊聊,我想他会告诉我们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刚才还不让我们插手警察办案,怎么现在倒是?”公孙白冷笑道。
“我怀疑这案子背后藏着大阴谋,但是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何胖子说道:“虽然那个犯人也未必知道全部,但是他知道的内情肯定比我们多。不然高层不会这么紧张地全国通缉,将他抓回来,甚至不让普通警察介入调查,说是这案子事关重大,社会影响恶劣,所以要让高层直接指挥。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夸张?再怎么说,高谷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逃犯,就算他丧心病狂杀人,普通的刑警也该负责这案子。除非他知道什么不能被公开的秘密。”
公孙白沉默半晌,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你知道,我跟童梁肯定不方便去见犯人了。你随便以什么身份去,只要问一问高谷的堂哥怎么会在监狱死的,他又怎么会想起越狱,问明白了,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就明白一大半。”何胖子说道。
“我也去!”我立即跳起来。
公孙白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没作答。
聊完后,公孙白将菜花再度塞给我:“带回去,有什么危险它会来通知我。”
我欣然接过菜花,跟何胖子与公孙白俩人告辞。等走到院子的时候,再度看那奇葩分两边儿的院落,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设计风格。
公孙白身体里有俩人,俩人肯定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同,其中一人当值的时候,给院子设计了一个风格,另外一人在的时候,跟院子设计了另外一种风格。最后两人默契地将院子划分了两边。
为了和谐共存,这俩人也是蛮拼的。我感叹道。
转天公孙白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去见高谷,已经跟警局那边商量好了。我问这咋商量的这么快,公孙白说他跟警方沟通,说给找了个律师,让我假扮成律师跟他去。这次被破坏了安监系统,静海县监狱更新了安保措施,高谷还是被关在原地方。
我一听去静海县,这倒是安心下来。认识我的人都是童梁在市局的同事,我去的话,这说明没有认识的人能把我给认出来。于是我欣然同意。
等到了静海县监狱,我假装律师身份,见了高谷。
见到高谷之后,见他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面色沧桑,资料上写他才四十出头,但是看上去,高谷的容貌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狱警简单介绍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就到外头候着了。高谷漠然地看着我们:“律师?我没钱请律师,也不想再打官司,我都认罪。”
“我们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公孙白说道:“我知道你认罪的原因,是想让家属举报后,给家里留一部分安家费是么。现在钱已经送到你家里人手上,你可以放心。”
高谷冷哼道:“你这想的挺多,我是倒霉被举报。”
公孙白摇头道:“无所谓,这个我不关心。我只想跟你做笔生意,再用二十万买你一些内幕消息。你干不干?”
高谷的神色立即警惕起来:“你这什么意思,我不懂。”
公孙白笑了笑:“十万定金我已经付给你老婆。你想,你儿子还小,二十万,上学,生活费是够了,可未来工作结婚这些问题,大概二十万远远不够吧。”说着,公孙白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跟你老婆自己说,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高谷不可置信地将耳朵凑到手机上,等电话接通后,跟对方聊了几句,随即脸色更是意外。
挂断电话后,高谷盯着我俩半晌说不出话。公孙白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是么?你老婆收了我十万块钱,你想不做这个交易也不行。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家里人带来任何麻烦,只想搞清楚事情真相。”
高谷沉默半晌,叹道:“其实你们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事情,得从我哥高仁成说起。我堂哥也是农民,本来跟我一样做建筑工人,但是有一次建筑工地施工,出了事故,砸伤了腿骨,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没办法继续干苦力赚钱。建筑公司赔的钱也不多,基本上治病全都用上了。不能干活,我哥就想着做点生意。可我们都是农民,家里也不算富裕,根本没有本钱做大生意,也就只好摆点儿小摊卖炸串小吃什么的。”
“我哥当时是在天津大学那附近卖吃的,本来也还好,但是有一天城管去了,说要整顿市容,就要没收那边摊贩的东西。”高谷叹道:“其他人看到城管来了当然赶紧撤走,可我哥哥腿脚不行,推车跑的过程里呢摔了一跤,被城管给拽住,没收了推车和那卖东西的家伙事儿。我哥当时也着急,因为那天生意还不错,卖了好几百块钱放在推车下方的抽屉里,他想取回来,就将城管推了一旁,去拿那几百块钱。可没想到这一推,那城管没站住,摔到一旁,正将腰撞到防火栓子上,疼得很久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