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拿起馒头送到他口边,白瑾塘也不张口,只看着她笑得十分得意。
“看什么?快吃啊!”
她好笑地看着他,冷不防他突然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
她愣了下,待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打他,他这会儿却是狼吞虎咽地吃起馒头来,他俊脸在旁,也不知怎的,心跳竟慢了半拍。
白瑾塘跪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看她,水笙穿的还是刚才那件衣裙,他下意识看向她的裙底,心里一直怀疑着她刚才的行为。
水笙见他目光飘忽,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群底,心里明白他是少年心性还不懂怎么回事。这让她怎么说出口,伸手在他头上招呼了一下。
“看什么看!”
“诶呦……。”白瑾塘夸张地咧嘴:“比我哥使劲呢!”
“你这样的,打的就是你!”她没好气地瞪他。
嘴边尽是馒头渣渣,他嘿嘿笑着,好奇地盯着她的两眼:“你刚才流血了,怎么回事?”
他语速很快,漫不经心下又带着紧张。
水笙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她双手压住越来越热的耳朵,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自己的葵水来了。
因为声音小了点,白瑾塘根本没听清:“什么水?”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大声道:“葵水!”
他听在耳里,一下窘迫起来:“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听不见。”
她扑哧笑出声来,他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耳根却越来越红。
水笙催促他快吃,她怕一会儿白瑾玉发现了会更加生气,也不敢久留,留下两个馒头提着食盒就小跑了回来。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很是清爽,她一路疾奔小跑,可脸上仍有残留的热,对于白瑾塘的靠近和亲密,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她对他甜蜜的靠近实在有点措手不及。
水笙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脏污衣裙,她这身下血有点特殊多,这月信还提前了,实在不得不怀疑是吃的药丸所致。
她给剩下的药丸放在自己的柜里,叹息着拿些衣物将其盖住,生怕被白瑾玉等人发现。
本来想他兄弟二人议事之后,总会有人来她房里找她。结果她直到睡着,再到亮天醒来,身边也无人来过。
她十分诧异,隐隐还有些失望,想起还在祠堂跪着的白瑾塘,赶紧起了身。
水笙穿上衣裙,因是已近十一月的天气在早上还很凉,她披了件外衫,又去白瑾塘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件斗篷式宽敞大衣,这才急急地赶去祠堂。
她脚步很轻,走得很急,祠堂的大门开着,水笙刚要走进,却是呆在了原地。
她抱着大衣,只见小小的祠堂里面,齐齐跪着白家三兄弟。
都是背脊挺直,都是一样的……兄弟。
她呆呆站在外面,一时忘了上前,白瑾玉和白瑾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这三兄弟都跪了多久。
三人齐齐伏身跪拜,最后紧紧相拥。
也不知怎的,这情节实在……实在……
水笙忍不住红了双眼,三个人一起站起身来,走出祠堂。她这才上前给白瑾塘披上大衣,他看着她红红的鼻尖,扑哧笑了,一下给她抱个满怀。
白瑾衣先走了出去,白瑾玉伸手在瑾塘后背上面拍了一下这才离开。
水笙第一次觉得,白瑾塘长大了,她埋首在他怀抱里,使劲勒紧了他的腰身,他后腰有病在身一下就龇牙咧嘴松开了她……
两个人相视而笑,只觉得这一刻倍觉甜蜜。
白家终于接受了白瑾塘要去战场的事,这件事告一段落。水笙也有了一点心思放在新店上面,柳臻虽然很难相处,但是对于她想要开新店的事却很支持。
临县里是他的本家,他在县里帮忙看了几个地方,水笙自然是感激不尽。
又过两日,白瑾衣和柳少谦在布店忙着,水笙闲下来时候,柳臻忽然说要带她去临县看店面。
临县名唤秋法县,县里柳家是大姓,许多名姓都是后来户,水笙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好好的转一转,她发现这秋法县比起白家那,可谓是好上太多。
首先,按照柳臻的说法,秋法县的七品大人柳天宇是今年新官,他上任之后实行严打,县里作奸犯科的事少之极少,再者,这县里正在开发风景湖,许多省里的有钱人都来此地闲转,也就是所谓的旅游业。
秋法县最有名的雁北湖上,有一座高塔,那是一座佛塔,传说此塔甚灵,许多求女者闻风而来,此地不仅风景优美,而且商机无限。
所以地价已经是一直在涨。
水笙和柳臻雇了个当地的小哥陪着走了一大圈,她当日求的朱少君,其实就是要讹下一块地皮,她也算聪明,不要真金白银,只要他在临县那地方买下一处心仪的地表。
也是误打误撞,她并不知道柳臻所说的那些,到了才觉得激动,这是一块肥地,按道理说,柳臻和小王爷的关系,他不会帮着她而背弃朱少君,这是一定的,所以,水笙很是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提出来,她假装很迷茫地跟着他转悠,期间,柳臻给她介绍了三处地方,一处在县城中心,县衙附近。
是有两大间的前店面,还有一处在靠近雁北湖的地方,是五间渔家,最后一个选择,是在县城的边上,原本就是布店,前面是三大间,后面也是无间的院落。
水笙只说回去想想,雁北湖距离书院最近,方便照顾小米,可是看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那只能转行。
若是想继续染布,只能去旧布店,还能连续以前的生意。
至于县衙旁边的那两大间,她也得考虑一下,现在她不同于以往,从此都有义贤王的庇护,若是距离县衙近了,不管什么生意,都好办事。
这一次,她是自己的决定,甚至都还瞒着白瑾玉兄弟,白母已故,水笙不想瞒着白家人,她想听听白瑾玉的意见,若是白家实在不愿,恐怕还得想办法说服他们。
她一想起家里,顿时气虚,怕是他也要恼她,更或者是伤心。
恐怕,他们想的最多的,就是她想脱离白家,当然,换做了谁,都会那么想。
当时,只觉得白家兄弟给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完全没有爱的感觉,水笙一时伤心欲绝才是真的想离开白家。
现在情况不同了,她还得重新规划。
作为女人,她想独立,必须独立,只是,现在有了家人,就得尽量做到完美。
柳臻要回家一趟,她自己坐了马车先赶回了布店。
白瑾衣不知她去了哪里,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和她说话,偶尔水笙想要抓住他说上两句,他言辞闪烁,总是转开话题,装作有事的样子默默离开。
她知道他是伤了心,现在就十分为难,水笙的确想主动和他和好,但是,她现在已经接受了其他人,要是就这么示好,他反而会觉得她为了白家,为了白瑾玉才给他点怜惜。
她要是一直不理会他这副模样,恐他又生其他难过心思,水笙左右为难,是前一步也不是,后退一步也不是。
从布店回来之后,白瑾衣虽是疑惑,但没多问半句,水笙本想坦白,就这么搁置了下来,两个人在一处染布,他又总是拽着柳少谦一起,总也得不到独处的机会。
水笙有点失望,她连晚饭都没吃就回了白家,白瑾塘一直在城西的武道馆勤加练习,这几天都是自己睡自己的,并没有任何一个白谁来纠缠她。
她葵水干净了之后,其实也想趁机修补一下和他们的感情,可是他们不来,她又拉不下来脸,就这么僵了几日,眼看白瑾塘要走的日子就要来临了,白家货店和布店进行了交接,也走上了正轨。
这一天,水笙依旧先白瑾衣一步离开布店,她回回都是回白家吃饭,按照习惯先去写日记,记录每一天的事情以及染布的材料,然后再看一些书增加金元知识面,最后洗漱上床睡觉。
因为吃饭的时候白瑾玉还没有回来,所以她和往常一样早早回了屋里看书,等她爬上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白瑾玉忽然来了屋里。
他带着些许寒气,在门口跺了两下脚才踩着一地月光走了过来。
水笙一下就清醒过来。
她翻身面对着他,露出被底一丝春色。
“你怎么来了?”
“有事对你说。”
白瑾玉脱去一身风尘,他坦然在她面前脱衣换衣,最后到桌上一口气吹了烛火。
屋里顿时昏暗了下来,只月光照在门外还透露过一点端疑。
看他这个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要留下来了。
水笙沉寂了几日的心,忽然就扑腾扑腾跳了起来,她故意翻身背对他。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白瑾玉钻入被中,在她背后给她紧紧搂住。
他在她耳边呼气,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只听他含糊说道:“必须今天说……。”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闭上了眼睛。
“不说有事要和我说吗?”
“嗯,”白瑾玉伸手拉开她小衣的衣带:“咱们要个孩子,现在。”
他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