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都发现了,花锦瑟一家走了之后,水笙一直在躲着柳臻,这个男人赖在白家还真就不走了,因为早先就是个挂名的丈夫,除了白瑾衣那俩人还都以为他俩早就圆房了也不以为意。
白瑾米和柳意随着花姑奶奶进京了,剩了柳臻一人也实在孤单得紧。
他脸皮厚,水笙明地里暗地里拒绝了他的提议之后,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白日里去布局里面做事,晚上回来积极配合白家兄弟排序,到了他的日子,总要半裸着地跟她说上一次,无外乎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水笙哪能答应,可你说不行,他就没有下文了,下次来还是这么一句话,她颇为头疼,晚上也曾防备他过,可这人根本不会碰你一下,几次下来她也放了心。
好像是说说而已?更像是故意逗弄?
说不上来。
躲了一段时间之后,水笙发现他根本没有进一步的意思,生孩子的事也就是那么一说,每天话还是那么少,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要生个孩子也说一次。
因为白蓓萝出生的时候延迟了七八日,她比白佳音出生时候费力了很多,水笙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将她生下来,不仅仅是她自己,给白家兄弟都吓坏了,至今心有余悸,试想,她如何肯再生孩子?
幸好白瑾玉没有这个要求,她是打定主意好好养养身体了,每日除了在家里管管账目,就是出去找大肚婆周景春打马吊。
小日子过得是十分的滋润。
五月过后天气更暖,周景春按着她给的药方终于生了个女儿,叶之秋兄弟十分的高兴,水笙等人去吃酒,从他家里出来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相比较以前的美酒,金元也在进步,她以为是果酒没有多少酒精含量,出来时候也十分清醒,可回到白家之后,就觉得头痛。
白家内院只有两个带孩子的嬷嬷在,她身上燥热难受,冲了个澡就穿了短褂短裤在床里躺着。这酒也不知怎么后劲很大,水笙越睡越热,也是夏日炎热,院子里只听得见知了的叫声,安静的夜晚使人燥热难耐。
她一个人在大床上面翻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
迷迷糊糊的有一个人爬了床上来。
按道理说,应该是她的休息日,黑暗当中,水笙翻了个身,男人半裸着的胸膛立刻被她摸到了。
鬼使神差的,她以为是白瑾塘,只有他会偷偷摸摸的在她的休息日爬到她的床上,手指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她听见男人微微变粗的呼吸声,奇怪的是这白老三每日早就不老实了,今日格外的老实。
水笙往前凑了凑,他甚至还往开推了推。
若是平日她也乐得休息,她饮酒的后遗症完全暴露了,伸脚勾着他规规矩矩的腿,水笙直接趴了他的胸膛上去:“今个怎么这么老实?”
她也折腾的累了,回臂去打他,不知为什么他恢复了往日淡漠的姿态,手一挥过去便立刻被挡住,他手臂如铁,打上上面痛呼不已。水笙的脑中一片混乱,她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酒了,这件事不能说都是他的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
她认定了他对自己毫无感情,不过是想找一个人生孩子而已。
一时间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打他又打不到,骂他又说不出口,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她再次醒来时候,柳臻已经不在了,水笙松了口气,穿了衣裙赶紧下床找避孕药丸。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白家兄弟不知道,她可知道,柳臻对花锦瑟用情至深,这醉后一夜情的事情,不然就当没发生?
虽然对白家兄弟十分不公平,甚至是有些愧疚,水笙懊恼万分,整个人都恹恹的,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
到了晚上,仍旧是休息日,连续两日的休息本来是给她休息的,结果几个丈夫都在闲暇时候来偷吃,弄得她疲惫不已,只得拿柳臻来做挡箭牌,这下好,挡箭牌也成了真格的了……
一日没有吃什么东西,水笙早早的插了门闩,她安安静静的躺了床上去,想理一理心头的愁绪。古代的晚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节目,一时间睡不着她只得拿了本书去看。
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满脑子全是柳臻这个变态……
酉时刚过,水笙刚有了点困意,只听见门外轻响,一人出现在了门边。
她登时紧张起来:“谁呀?”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离去,她微微松了口气,不想声响又在窗边想起,一个男人的身影越窗而入,直叫她看得目瞪口呆。
柳臻就像走门那样自然,去了屏风后面洗了把脸,像往日那般自然而然的脱了外衫裤子就上床睡觉,水笙霸占了整张床,横在床上拦截他不让他过来。
“柳臻!”她白了他一眼,挥手要打,却想起昨日自己手痛的后果咬牙又瞪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学着她的模样也白了她一眼,只两手一推将她翻滚着推进了里面去,偏身上床,十分坦然地躺了过去。
她直接拽了薄被躲进了里面去。
他扭头看了看她小心躲避的模样,想了半晌才将双臂枕在头下,悠然道:“我现在觉得这样过下去也不错,虽然对你还没什么感觉,但你应该对我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像柳少谦那样了也不一定。”
水笙抱着双膝坐在床角,哭笑不得:“柳臻你还是别对我有感觉了,昨晚就是一个意外,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好不?”
他斜眼瞥着她,木然道:“意外?那别人怎么没意外到我身上来?”
明明是他按着她好不好?
她有苦难言,谁叫她平日贪恋休息日,总拿他做挡箭牌,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还是自己主动上去将人家吃了一口的,这其中对错又谁说的清楚……
柳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喃着:“有一个家,就和梦里的一样,有兄弟姐妹,有儿有女,虽然没有姑奶奶,总会有人替代她……。”
她别过脸去,他目光触及,翻了身背对了她再不言语。
水笙实在跟他无法沟通,想要理论一番,又觉他十分可怜,这样沉默下去只能将事情弄得一团糟糕……
期期艾艾地躺下,守护着自己的地盘,她瞪大了双眼可是不敢睡着,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有了一点困意,柳臻始终是背对她,就连睡姿都是一动不动的。
她抓心挠肝的难受,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
唉声叹气地再次翻身,不想柳臻根本没睡着,他忽然转了身与她相对,四目相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点尴尬。
水笙马上将眼睛闭了去,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你也再想孩子的名字?”
她:“……。”
无语凝咽,她与他无法沟通。
柳臻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你说他/她能是个小子吗?我想不出名字了……。”
她哀嚎一声,举了薄被将自己整个人都密密盖住,听见他的声音逐渐小了去,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但愿早起这就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