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美妈那晚喝的酩酊大醉,校长送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其实校长也喝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人中只有王书记还有点清醒,真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饭局多了酒量也就相应的涨了,那是锻炼的结果。酒过三巡,何花美妈也不叫王书记了,表哥长表哥短的叫着,亲切的犹如多少年没见过面的真表兄妹一样的,其间人们不约而同的问起何花美一家怎么认识瓮陈尧学霸的,何花美妈扬着那圆润的脸蛋,故作神秘添油加醋的道着,在瓮陈尧是个天才读书材料上,何花美妈却没有夸张,在她心里英国剑桥大学究竟是什么神秘的大学她是全然不知道的,她问起何花美瓮陈尧考了多少分时,何花美冲她伸了一下舌头说就差三分就全是满分了,何花美妈没听出名堂,以为是97分,她记得何花美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考100分,她错误的以为瓮陈尧只考了97分就可以上遥远的英国剑桥大学全然是身处上海的缘故,要不是上海那可恶的地狱保护主义,何花美也完全可以考上瓮陈尧同一所学校,她在这层次上的恨有着咬牙切齿的刻骨,想到这件事,她就有种无名的怒火,她想起了她读小学时候那三字经里面的:昔孟母,择邻处了,如果按照现在的教育体制,恐怕永远没有了三迁择邻的典故了,就现在上海的教育来说,不说孟子就是孔子也会被扼杀在襁褓里,一个连教育都不注重的国家是不会强盛到哪里去的!她想起了何花美爸在送何花美回来上学时的悲观情绪和无奈的感言,何花美爸的感言和无奈她是切身体会到的,如果不是何花美不能就读在上海,她是不需要回来陪读的,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女人就倍加感受到两情相悦的煎熬,那孤独的痛苦在每个月老天给予繁衍人类最起码也是最美妙的愉悦那几天里更加显著,更加难以忍耐,酒精的作用给了何花美妈某种冲动,她有点恍惚得看到了丈夫的声影了,恍惚的想到了白天何花美跟瓮陈尧一起洗澡其实是她跟她的丈夫。
你们不知道,其实在上海那会,我家美美跟瓮陈尧的成绩差不多的。何花美的妈在酒精还没完全麻痹自己的时候炫耀着自己女儿也是个天才:每次考试瓮陈尧也不过比我家美美多那么几十分。她的话引起了一桌人的窃窃私笑,但何花美妈全没在意一桌人的窃窃私笑,继续着她的独自骄傲:在上海,我家美美也还是挂着一道杠的小队长,比瓮陈尧是少二道杠,可那全是瓮陈尧是上海人的原因。。说到最后,何花美妈终于还是夸上瓮陈尧一顿的:瓮陈尧特别记性好,我家的药他只要看一遍就全知道了,连放在哪里他想都不想就能说出来,他的脑子就不是人的脑子,是神仙的脑子。何花美延续着娘家人的迷信想法了,其实也不能全算是,如果绝大多数平常人看来绝对完成不了的事情被一个人很平淡的就完成了,那绝大多数平常人就只能用神仙来解释那个人的神奇了。
何花美妈把瓮陈尧的天才看成是翁成尧记性特别的好,其中也夹杂着翁成尧是上海人的原因,一桌人听着,他们没有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感觉,没有深刻体会何花美妈的痛苦感受,但他们比何花美妈清楚瓮陈尧被剑桥大学录取意味着什么,那种录取是遥不可及的,对于过于特别的人来说,那是天才,是不可以复制的。请瓮陈尧去学校谈谈学习的经验其实就是个噱头,在这个热闹的炒作年代,你默默的静止不动是很被动的,好比何花美家乡那句话不讲人不知,锣不打神不知的古语,更确切一点比喻就是手拿喇叭吆喝的小贩总能引起人们的围观是一样的道理。
很多东西的确是需要炒作的,好比玉米粒不炒就炸不开一样,何花美学校在这点上有着丰富的经验,要不也绝对不会在高考的时候能上全国各大网站的头条图片新闻了,尤其是那微胖的校长更是炒作者的最强者,他用灵敏的嗅觉,敏锐的视觉,甚至超乎想象的第六感将学校带到了另一个高度,尽管学校没有出现过名牌大学的学子,升学率的节节攀升让他管辖的校区如日中天,何花美那清淡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产生了邀请瓮陈尧来学校谈谈学习经验的想法,这比挂在师范学院附中大门口上写着的‘我校’二个字来得更强烈点,尽管二者都是为了刻意渲染自己。
微胖的校长很是感谢何花美妈的大力配合,他亲自接送着何花美妈,一个拥有上万人的学校校长能做到这一点让何花美妈感慨万千,她甚至感觉校长比王春书记还要和蔼可亲,那文质彬彬的相貌,温文尔雅的举止让何花美妈看着羡慕着,打心底敬佩起校长来。、
一顿饭让何花美妈认识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于小镇上的最高统治者,她满足得放足了自己的酒量,顾不得别人眼里看起来的轻狂,将自己完全放置于故意的醉酒之中,人生难道几回醉,醉了说起话来都很轻松,在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人就变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