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了那只受伤的手臂上的狼头烙印,楚天恒板着的面孔更加冰冷,深邃的眼眸越加的阴沉。他如何不知,这狼头烙印,是专属于摩娑军队的标志,只是,他们为何要进宫掳走慧昭容,不过对于“掳”这个字,似乎用“救”字才更加恰当,见他们打斗中还不停保护着那女人,很容易便知道他们是为了救她而来的。
“抓住慧昭容。”楚天恒沉声开口,这支队伍的实力精良,今日若是硬拼,他们未必有把握能胜,那么,就先扣下他们这次所来的目的,总会有机会一举拿下他们。
见任务已经完成,天鹰一个急闪,退出了皇宫,故作实力不敌,将惊魂未定的慧昭容丢在了一旁。
“把她给我抓起来,带去龙潇殿。”楚天恒冷冷地望向跌倒在地上的慧昭容,转身离开了御花园。但他并没有马上去龙潇殿审问她,而是举步回到了鸣凤殿。
“恒,你回来了。”坐在塌上的倾梦看见楚天恒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笑盈盈地望着他。
“我就知道颜儿你定也没有再休息,你呀,就算自己不注意身体,也要为皇儿考虑不是。”就好象刺客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楚天恒笑得风淡云轻,眉间毫无焦躁之意。
“颜儿不是担心您嘛。刺客抓到了吗?”倾梦笑着挽过楚天恒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没有。”楚天恒皱了皱眉,“这群刺客似乎是为了救慧昭容而来,颜儿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去龙潇殿处理下此事,一会就回来陪你,好吗?”
“您忙去吧,不用担心我。看到您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倾梦微笑地说,为楚天恒整理着衣裳。
“那我走了?”楚天恒似征求她的意见一般,挑眉望着倾梦。
“嗯。”点了点头,倾梦笑眯眯地回应着他的眼神。
倾梦的笑容让楚天恒觉得轻松温暖极了,回到龙潇殿,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慧昭容,走到龙椅前,慢慢地坐了下来,不急着开口,他望着跪着的人,等着她是否想辩解什么。
“皇上……”抬起一双泪眼,慧昭容惊慌地看了眼冷酷的楚天恒。
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嘴上勾起的弧度,混合着眼里的冰冷,让他看起来威严之极,令人不寒而粟。
“臣妾,臣妾,不知他们,他们如何会来,会来的。”吞吞吐吐地做着可笑的辩解。就连慧昭容自己都以为,这是她父亲不忍她在冷宫受苦,而派人营救她的人。
“那么,慧儿是否愿意告诉朕,他们是谁呢?”楚天恒微笑地说着,犀利的双眼紧紧地锁着慧昭容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他们,他们……”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他们刺客的来路,若是让楚天恒知道了他们是摩娑国的军队,那么这个判国之罪,她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的。
“这么难回答吗?”楚天恒冷哼一声,“那么,朕替慧儿说吧。他们是摩娑国派来的,对吧?”
“皇上,您……”吃惊地望着楚天恒,显然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知那些人的身份的。
“不用疑惑,你想瞒朕?休想!在这楚国,没有人能够欺瞒得了朕的!”楚天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中隐藏着微微怒气。
“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不知他们为何回来。”慧昭容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说说吧,你是如何与摩娑国勾结上的,别说你不知,不要把朕当三岁小孩一般愚蠢对待!”楚天恒靠在椅背上,放缓了声音。
“臣妾说,臣妾全都说,求皇上别杀臣妾。”此时的慧昭容,已全无了那时倾梦刚进宫时看到的嚣张与骄傲。
“若你所言属实,朕可以考虑不杀你。”杀你何用?朕要抓的是真正勾结摩娑的人,而你,朕知道你还没那本事。
“回皇上。臣妾听家父说过,家父,家父与摩娑国的总兵是拜把的兄弟,不过,不过皇上,家父没有判国,他们只是君子之交,交往也从没有涉及过军国要事。若不是为了臣妾,也许家父也不会与那总兵有军队上的合作。”
顿了顿,慧昭容胆怯地看了看座上的楚天恒,又继续说,“事情要从当时先后进宫以后说起。自先后进宫后,几乎获得了专宠,臣妾自问在那之前,皇上还是很宠臣妾的,可是先后一来,臣妾便彻底失宠了。臣妾不甘心,也不服气,才会,才会听了废后的话,与她合作。她告诉臣妾,只要臣妾能借她娘家的势力,她便会替臣妾赢回皇上的宠爱。臣妾当时真的是急糊涂了,居然会相信了她的话。”
听到这,楚天恒心里颤动了一下,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在他心里溅起了水花。
“后来我们商量,想要彻底除去先后,便要先扳倒她颜家,便有了颜相那判国之罪。而父亲与摩娑将军的熟识,更加让我们的计划方便了许多。”慧昭容说起她们的所为。
“那么,颜相其实没有判国,所有的罪名,不过你们与那摩娑领兵的栽赃戏码。”楚天恒冷冷地道出这个事实。
“皇上,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只是想要博回您的宠爱,臣妾没想害人,皇上……”刚刚擦干眼泪的慧昭容又哭了起来,搅得楚天恒一阵烦躁。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拍案而起,楚天恒愤怒地吼道,不仅是因为她们的大胆欺瞒,也是因为这么久以来,都让倾梦和颜相担着判国的罪名,强烈的愧疚与恼怒如泉涌上心头。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听信了废后的谗言,臣妾真的知错了,请皇上您饶了臣妾吧。”慧昭容磕头如捣蒜。
“陷害先后这后宫之事,暂且搁置一旁;那你父亲这真正的判国之罪,慧儿你说,朕是不是也要视而不见呢?”冷笑地望着慧昭容,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
“皇上明鉴啊,父亲,父亲他没有判国啊。除了那件事他请求过摩娑总兵的帮忙外,他们从没有说起过国家大事啊。”慧昭容惊恐地辩解道,判国是杀头的大罪,她如何能连累父亲被赐死。
“是吗,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楚天恒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脑中已经盘算好让楚王去柳府搜查。
“臣妾真的不知啊,皇上。他们突然就闯入了冷宫,带走了臣妾,也许,也许是有人要害臣妾啊。”一向愚蠢的慧昭容竟也有说对了的时候,只可惜,她唯一的一次对,却是别人眼中的大错特错。
“来人,将罪妇柳雨慧押回冷宫,听后处理。”楚天恒唤了人进来,将哭闹着的慧昭容带了下去。靠回那张龙椅,他显累地按了按额头,从来,再多的军国要事都不会让他感到如此疲惫无助,然而,当如今得知了从前加诸给倾梦的一切罪罚全都是冤枉以后,心里却有着承受不住的疼痛。
到底,自己给倾梦加上了多少痛苦的负担,自己一直宣扬着爱她的表现,却只是一直在误会她,她,该多恨自己?越是这样想着,疼痛越是深刻,不愿离开龙潇殿,他一个人坐在殿内,忏悔着,惭愧着,同时更加疯一般地思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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