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语贤宫休息片刻后,倾梦便带着雨画和宜琴去了柳凝知居住的玉宁宫。
“颜昭仪娘娘吉祥。”玉宁宫的宫女看见新晋得宠的主子来到她们宫里,赶紧殷勤地行礼。
“平身。你们知小主呢?”倾梦柔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小主在房间里休息。让奴婢领娘娘过去吧。”小宫女赶紧回道。
“好的,有劳了。”倾梦礼貌地回道。
“奴婢不敢。”颜昭仪娘娘居然对自己说“有劳了”?小宫女惶恐极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主子对自己这么客气过。
于是,倾梦便随着玉宁宫宫女来到了柳凝知居住的偏殿。宫中的份位等级果真是有着很大的差别。这偏殿与一宫主位居住的正殿差距甚远,屋内的布置也远没有正殿的精致奢华。索性也是在皇宫中,也是不会差了去的。
“妾婢参见颜昭仪娘娘,娘娘吉祥。”柳凝知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礼貌地行礼,但却不阿谀。宫中的规矩,只有三品以上的娘娘才能自称臣妾,而三品以下的,只能是妾婢。
“知美人免礼。”倾梦虚扶了柳凝知一把,随后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我今日过来,是来谢谢知美人早上的出言相帮。”
“娘娘客气了,娘娘救过妾婢,妾婢只是报答娘娘。”柳凝知淡然地说道,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巴不得揽下这功劳,好让倾梦欠下人情。
“呵呵,知美人在宫中可还过得习惯?”倾梦随意地问问。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还习惯。谢娘娘关心。”柳凝知依旧是公式而不热络的答应。
“嗯,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只要我帮得上的,定是不会推脱的。”听到柳凝知刚才的答话,很是熟悉,仿佛早上,自己才这样回答过太后。是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也许她并不想像别人一样不是奉承她,就是排挤她,也许,她只是在这宫中做到自保就好吧。
“谢娘娘。”柳凝知的眼眸动了动,孤单的后宫,谁不愿意有个真诚的朋友,但是,险恶的后宫,又怎么能分得清楚是敌是友呢。
“这些是我的一些心意,你收着吧。那我就先回宫了。”倾梦说罢便转身欲离去。
“妾婢恭送娘娘。”柳凝知本想就行完礼便算,却没想到末了却不由自主地添了句,“宫中人情险恶,娘娘行事小心。”
听到这句话,倾梦回过头了,眼里满是感激,她笑了笑,“谢谢你。有空,常来语贤宫坐坐。”说完便走出了玉宁宫。
走在路上,倾梦很是感慨万千,偌大的皇宫,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吧,有居心不良的,自然也有心地善良的。她又如何不知要行事小心,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无奈万分,要她万劫不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这让她又如何防得。
好在皇后撤了她的绿头牌一个月,想必自己会有一个月的日子隐没在宫中吧。皇宫中每天都有新鲜的人事出现,一个月,也足以重新扶起一位得宠的后妃,但愿那时,自己可以让世人遗忘。
在宫中闲逛片刻,倾梦便意兴阑珊地走回了语贤宫。
走进内室,倾梦惊讶地发现楚天恒竟然在桌前埋首写着字,她定了定神,走了过去,“臣妾参加皇上,皇上吉祥。”
“噢,爱妃回来啦?可叫朕好等。”楚天恒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臣妾该死,臣妾不知道皇上驾临,请皇上恕罪。”倾梦俯下身去,屈膝行礼。
“朕跟爱妃开玩笑的呢,爱妃别当真。快起来。”楚天恒笑了笑,绕过桌子走到倾梦身边,扶起倾梦。
温柔的言语,真诚的表情,让倾梦几乎都要以为他是真心在爱着自己,感激的心情几乎占满了脑海。如果这样的场面是真的,该多好。
“爱妃今天被皇后为难了?”楚天恒随意地提起,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似的。
“没有。”倾梦低头回答。其实皇后的行为于她而言,并不算为难。假意的恩爱比冷落更叫她难过,如果他还是这两天如此憎恶自己的他,那么,她,宁愿不要。“可是,您,您怎么在语贤宫?”
“朕为什么不能在语贤宫呢?”楚天恒反问道。
“可是皇后娘娘已经撤了臣妾的绿头牌呀。”倾梦着急地说,难道皇后又反悔了?那自己岂不是还要面对这个无心的皇帝?
“爱妃不是说皇后没有为难爱妃吗?”楚天恒挑了挑眉毛。
“这……”她能说这对于她来说,不算为难,是恩赐吗?
“朕告诉你,皇宫中的事,不要企图瞒得过朕!”楚天恒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是,臣妾知道了。”冷声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关于今天的事,朕已经训斥过皇后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谁也别想伤害朕的颜爱妃!”楚天恒说完突然伏在倾梦耳旁,动作亲密,声音却极冷酷,“你别想着能够这么快就解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最好坚强一点,否则,我怕你受不住。”
结实的一个激灵,倾梦惊恐地望着面前这张本应温和得如阳光一般的脸,为什么此刻,会是这样的邪恶?
“怎么?很怕朕?”楚天恒很满意于她眼底的恐惧。
“……”无言以对,倾梦不想与他辩解,她知道自己不会怪他,无论他怎样对自己,都不会,只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原谅她。
“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说看,诱惑过多少男子?”楚天恒勾起倾梦的下巴。
“没有……”欲加之罪,什么诱惑男子,从何说起?
“朕发现,朕简直离不开你了,爱妃可真真是柔媚得很哪。”楚天恒狠狠的语气中带着轻佻。
不忍他的侮辱,倾梦想别过头去,却硬生生地被楚天恒禁锢住,无法动弹。
“怎么?不想看到朕吗?”楚天恒眼里有着难以遮掩的阴霾。
不等倾梦回答,楚天恒便把倾梦拉进了怀中,吻住了还在挣扎着的倾梦。也许是不堪受这样的侮辱,倾梦狠狠咬了下附在自己嘴上的唇,只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顷刻间流入两人的口中,楚天恒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她,而是更深更长久地吻着她。
直到倾梦无力再反抗,他才放开。可他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倾梦,他将想要逃开的倾梦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即便压在了倾梦的身上。粗暴地撕扯掉倾梦的衣服,他好象一头怒火中的雄狮。
“皇上,您放开臣妾!”倾梦锤打着身上的楚天恒。
“臣妾?你倒很看得起你自己嘛。告诉你,在这个皇宫里,你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一个女奴,暖床的女奴!”楚天恒重重地吻着倾梦如雪般的肌肤。
“你说什么?”倾梦感觉心上好象被刀狠狠刮了一个口子,疼极了。他说什么?我是女奴?只是他的女奴?他的暖床的工具?“你好残忍!”
“是,我很残忍!”楚天恒突然笑了起来,停止了继续的动作,起身穿起衣服,离开了语贤宫。
他离开得如此得快,以致于倾梦根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原以为留在皇宫是为了厮守爱情,可是,为什么等来的却是一个冷酷的他?
想起他与父亲的矛盾,她不懂,真的不懂,进了宫后才发现其实楚天恒是个很有学识的人,无才无德,似乎和他并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父亲他们会这样认为呢?
自己真的迷惑了。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她不相信父亲会像皇帝所说的那样,握住皇权,不愿归还。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来了股莫名的勇气,她想去龙潇殿找他!她想和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