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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弱弱满意地梭巡一遍刚刚写好的稿子,伸个懒腰,走到客厅,看看四周,问正在看黄梅戏的莫素心,“莫姨,莫寻初人呢?”
莫素心诚实万分地交代:“莫莫去给楼下那个漂亮女演员打蟑螂了。”
阳台上看书的林伊探出头,补充道:“这个蟑螂一定是很狡猾、很难打到,莫莫都去了快三刻钟了耶!”
莫素心摇头,肯定道:“哪要那么长的时间啊!上次莫莫帮漂亮女演员换个电灯泡也用了一个多钟头,昨儿个我在楼下碰到女演员,原来女演员煮咖啡也有一手,莫莫换电灯泡用了三分钟,其余的时间品尝咖啡啦!”
林伊笑,羡慕道:“咱们莫莫真是有福气了。对了,弱弱啊,今天随着莫莫去查案,有没有什么刺激的?快给妈妈讲讲呢。喂……弱弱啊,你去哪里啊?”
如预料中的,柳弱弱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门外,还杂带着浓浓的怒气,林伊和莫素心满意地互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死莫寻初,说什么不管别的女人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温柔,就只喜欢她了。还不是见到漂亮又风骚的女人就像没头的苍蝇乱钻。莫寻初,你最好是在打蟑螂,否则……我就拿你当蟑螂来打。
柳弱弱气势汹汹地边按漂亮女演员家的门铃,边发誓,简直是火冒三丈。
漂亮女演员对着猫眼问:“你是?”
“我是柳弱弱,我找莫寻初回去吃晚饭。”
漂亮女演员忙拉开门,虽然漂亮女演员也搬过来一段时间了,柳弱弱也只是几次瞧到个背影而已。现在,与漂亮女演员面对面,柳弱弱不禁心里感慨,真的是一个妩媚且漂亮的女人,那个笑啊,就是她柳弱弱看了,也会觉得勾魂呢。
漂亮女演员也在打量柳弱弱,个子小小,五官也只算得上清秀,不过一双眼睛很清澈、很灵活。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莫寻初过来,一双手还带着****,看到柳弱弱,奇了,说道:“柳弱弱,你怎么过来了?稿子写完了?一回到家,你就躲在房间里整理你的采访资料,我还以为没一个钟头你是不会走出房间的呢。”
柳弱弱不理会他,板着小脸问:“蟑螂灭掉了?堂堂一个刑侦总队队长,灭一只蟑螂的时间可以用来抓两个小偷了吧?”莫寻初寻思,柳弱弱的反应,是在吃醋?这样的认知,让莫寻初笑容大开,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漂亮女演员忙笑,不好意思道:“是我看错了,错把菜叶当成了蟑螂。莫队长看我心神不宁的,就陪我喝了几杯咖啡。弱弱,要不要一起进来喝几杯?”
莫寻初拉起柳弱弱就走,回头朝漂亮女演员挥手,“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吃晚饭了。”
“喂,莫寻初,回家吃饭是上楼,你怎么下楼啦?”几杯咖啡下肚,就被女色给迷得晕头转向了?
“我喝了一肚子的咖啡,吃饭前不运动运动,消化消化,怎么吃得下晚饭?”
“撑死你才好!你散你的步,凭什么我要陪你?”
莫寻初拉着柳弱弱走在楼下花园里,“柳弱弱,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要销假,要跟着案子采访,我立刻说服林局,还每天带着你查案子,保护你的安全。你就当报恩吧!”
“我干吗要报恩?那是你的职责,你的工作。要人陪你散步,找那个漂亮女演员好了。”
莫寻初扯住要离开的柳弱弱,俯下身子,盯着柳弱弱气鼓鼓的样子,“柳弱弱,请问一下,我能不能将你此刻的表情当作是吃醋的表现?”
“对,吃醋,我就是吃醋,怎么啦?有意见吗?”柳弱弱越瞧越觉得眼前的笑容碍眼,伸出手,一手扯一边的脸颊,“你不是要笑吗?我来帮你,咧到耳后根,怎么样?”
莫寻初双颊被扯,说话也就含糊了:“没……没意见。你扯我没关系,我……是怕你手臂举得疼了……休息……一下,再扯好不好?”
“记得三不准中的第一条吗?”
“记得……记得,不准,始乱终弃……见异思迁。”
“记得就好!”柳弱弱放下手,前后甩甩手臂,还真是举得有点麻了,不解恨地用脚踹莫寻初一下,“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真是恐龙。”
长得高又是他的错了?算了,反正他皮厚肉厚,她再踹几脚也不打紧。他伸手搂抱住柳弱弱,“弱弱,相对于漂亮女演员,我还是喜欢野蛮又富有正义的女记者;相对于喝咖啡,我还是喜欢吃水果。走,我们去买个又大又甜的西瓜回家。”
“我不要吃西瓜,我要吃葡萄。”
“好!咱去买葡萄,冲啊!”
柳弱弱提着称好斤两的葡萄,拉低身旁正在准备挑个西瓜回去的莫寻初,附在莫寻初耳边小声地问:“喂!莫寻初,你带钱了吗?”
“没啊!”莫寻初随意道,随即,看着无辜的柳弱弱,讶道,“你不会也没带吧?”
柳弱弱不顾莫寻初的抗议,把莫寻初拖到店老板面前,一脸甜甜的笑,商量道:“呃!老板,我把这个英俊潇洒的帅哥留在这里做人质,这就回去取钱,好不好?”
开玩笑,天快黑了,虽然路并不远,让她一个人回去拿钱,他还是不放心的,“老板,你别听她胡言,我这就打电话找人送钱来。”
“莫队长,都老顾客了,没关系的啦!这一袋葡萄,算我请你们吃的好了。”
柳弱弱忙摇手,“老板,那可不行,敞开门做生意,哪有白吃的道理。你等等,莫寻初打电话找人送钱了。”
十分钟后。
莫素心走在前面,“我说,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几岁的小孩都知道买东西要带着钱包,你们倒好!羞不羞啊?趁着我们身子骨还好,快点给我将小孙子生出来,我们也好带着。给你们俩带,我们还不放心呢。”绕来绕去,目的还是一个,快点结婚,让她抱孙有望。
莫寻初与柳弱弱垂着头跟在后面,不敢有所异议,如同迷路的小狗狗被妈妈领回了家。
开门的林伊看着门外的莫寻初,惊呼:“莫莫,你怎么了?怎么鼻青眼肿的,嘴唇还破了。”转而问莫寻初身边的柳弱弱,“弱弱,你们两个人不是去看电影的吗?怎么回事啊?”
莫素心也赶了过来,一见儿子万分狼狈的样子,倒是先笑出声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你们这两个小冤家,不会是在电影院上演全武行了吧?”对全身毫发无损、干干净净的柳弱弱更是敬佩万分,“我看啊,莫莫的刑侦总队队长不如让给咱们弱弱做好了。弱弱,告诉莫姨,你是怎么出奇制胜,打得莫莫毫无还手之力的?”没能去凑个热闹,真的好遗憾哪!
“我……”
柳弱弱刚要开口,莫寻初抢了个先,“回来经过巷子时,遇到几个小流氓在调戏一个小姑娘,就插手了……没事的。”
莫寻初的卧房内,望着灯下琢磨事情的莫寻初,柳弱弱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神情也千变万化的。
“莫寻初。”
“嗯。”莫寻初没有抬头,还在思考着问题出在哪里,今晚那几个人不是简单的小混混那么简单,“累了,你就先去睡吧。”
虽说两家母亲“逼上洞房”未果,莫寻初与柳弱弱倒也自此习惯了各自睡半边床的生活状态。虽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柳弱弱总会发现自己像无尾熊整个人攀住了莫寻初。对这现象,柳弱弱解释为:还在类人猿时代,我们的老祖宗就知道打石取火,为什么?寻找温暖源泉,也是人类的本能之一。软玉在抱的莫寻初自然是将柳弱弱的解释视为真理明言。不过,总体而言,两人还算是纯洁的。
待找出了问题所在,转过身子正欲上床休息的莫寻初呆住了,床沿上,柳弱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望着他肿胀的脸颊。莫寻初走过去,在柳弱弱身边坐下,搂抱住柳弱弱,“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说?”
“下午,省报来电话,社长让我尽快回省报,说是社里有一个去国外进修的名额,他希望我去。”
莫寻初身子明显一怔,俊眸扫视柳弱弱的面容,最后锁定在那一双他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是灵活生动的眸子里,不动声色地问:“你的意思呢?”
柳弱弱闪开眸子,看向正前方,“机会那么难得,而且,要想成为优秀的记者,除了正义、热情,还要拥有丰富的专业理论知识。去国外进修,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莫寻初哼笑一声,“柳弱弱,你这个心思,也是刚有的吧?”
柳弱弱恼了,狼狈地回眸看莫寻初,看到莫寻初肿胀的脸颊透着了然的神情以及隐忍的……不屑。好似心思被洞穿般的,柳弱弱连连吼道:“刚刚才有的心思又怎么样?我这个随军记者走了不是更好?省得你老是觉得碍手碍脚的。我走了不是遂了你的心意?省得你老是被我气得要死。我走了不是更好……”
莫寻初蓦地伸手捂住柳弱弱的红唇,许久、许久。柳弱弱抬眉望着那个自小就刻在记忆深处的容颜,脸颊虽然肿胀,却是掩盖不了俊朗的军人风范以及俊逸的神采,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很好看,是她百看不厌的类型。可是,这样的容颜,她还能如此贴近地看多久?这样贴心的拥抱,她还能真切地享有多久?
莫寻初同样一言不发,是因为今晚的事情吗?她以为如果没有她的多管闲事,那几个小混混就不会找上他们吗?他就不会受伤吗?所以,她以为,她离开了,他就不会随时随地地碰上麻烦?
莫寻初低呼:“笨蛋!”平时脑袋瓜转得比谁都要快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就看不出来,如果真的是几个街头小混混,会那么容易近他的身?还会有本事在他脸上留下纪念?那几个人,分明是受人指使刻意寻事而来的啊!他们的目的,自始至终不是他,而是她,是要将她掳走。种种迹象指向魏雄,对于柳弱弱,魏雄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了。
她走了也好。留在这里,虽然有他的保护,她还是时时处处处于危机之中。等他抓住魏雄,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再去找她回来也不迟。莫寻初问:“什么时候回省报?”
柳弱弱明显一怔,他真的放手了?原来,他与她之间,真的只是她在努力地维持着两人的缘分啊!她一松手,就什么也没有了。低垂的眸子掩去了伤心与失落,“明天。”
“去国外进修多久?”
“说不准。也许半年,也许两三年。”这一次的放手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勇气如当初一般不管不顾地闯入他的世界,强硬地占住他的时间、空间,他的眼,也企图占住他的心。
莫寻初忽然起身,在警服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柳弱弱,“你的录音笔弄丢了,我今天顺便在商场买了一支,做记者怎么可以没有录音笔呢。明天记得带回去。明天,我让楚云和黄毅送你去机场。你也知道的,我抽不开身。”
柳弱弱低头把玩录音笔,再抬头,依旧是灿烂的笑,“谁稀罕你送啊?忙了一天,也累了,我睡了啊!”背转过身子,面朝里,闭上了眼睛。
许久,许久。黑暗里,柳弱弱潸然泪下。
如果柳弱弱转过身子,会看见黑暗中一双溢满柔情的俊眸在深深地凝睇着她。
对于柳弱弱的离开,莫素心与林伊只能无奈地接受,然后回到各自的城市。离去前,莫素心看着沉默的莫寻初,深深地叹息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冤家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在乎对方在乎得要命的,却又……唉!”
林伊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莫寻初的肩。自己是多少明白女儿的心意的,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什么也不能做。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小儿女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去想清楚、去解决吧!只是,她与素心的亲家梦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了。
这是柳弱弱离开后的第一个黄昏,莫寻初回到家,这个最初也只是一个人居住的家,忽然觉得好陌生,好冷清。莫寻初苦笑,双手插在裤袋里,触摸到什么。拿出来,是录音笔,他送给柳弱弱的。怎么又会在这里?是柳弱弱刻意留下的?为什么呢?莫寻初无意地打开电源,录音笔里传来柳弱弱的声音,莫寻初的心倏地绷紧,仔细地聆听——
“莫寻初,我躲在卫生间里对着录音笔与你说话。卧室内,你一早就在给我收拾行李,一样一样地放好,如同小的时候,你细心地给我收拾乱七八糟的书包那样。我从来就没有对你说过谎话,如同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谎言。所以,我想要告诉你,我爱你。我说过,我会等你,等你完全记起那一段被你忽略掉的过往,如若你还要娶我,我就是这个世间最最幸福的新娘。可惜,我还是没有等到你记起那一段过往。是因为,它们在你心里微不足道,早已如云烟散去了吗?其实,是我太过于任性了,有的事情没有往心里放过,又哪来的记忆呢?是我任性、霸道地强人所难了。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那些年,分离的十三年,前十年里,每一年,每一个季度,我写给你的信,你没收到吗?或许是,你收到了,也打开看了,但是,你为什么一次也没有给我回过信呢?那些年,循环往复的等待与失落是我的影子。它如同一根刺,不去碰触它时,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是,只需要那么轻轻地碰触,它就会扎心地疼,不管过了多久,还是那样的痛得刻骨铭心。十三年后,我还是重新不屈不挠地缠上了你——我的青梅竹马。让我高兴的是,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想要娶我。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源于日积月累的习惯,还是平淡如水的爱恋,都无所谓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无疑拥有一段可遇不可求的缘,只是,兜兜转转,以为梦里斯人,原来却是良朋知己。这一次,我要放手了,彻彻底底地放手,然后,开始另外一种生活。没有我的碍手碍脚,相信我,你的工作、你的生活都会从此一帆风顺的。”
莫寻初如梦初醒,飞快奔向卧室,在抽屉的最底层,捧出一只红木匣子,轻轻地打开,一封一封没有拆开的信件就那样陈列在他的眼前,每一年、每一季写上一封,写了十年,整整四百封的信件,他却是一封也没有拆开。
往事汹涌,他十四岁那一年的春天,收到她的第一封来信,粉红的信封拿在他的手里,宛如千斤之担。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的世界刚刚露出五彩光芒,他不要继续被噩梦遥控。所以,他不要看,他绝对不会看的。信件落入了红木匣子内。然后,夏天来临时,他收到了她的第二封来信,他不看,他坚决不看。信件扔进了红木匣子里。
再然后……
再再然后……
二十三岁那一年的夏天,他进了市局刑侦总队,新的生活让他热血沸腾,充满激情。那一年的冬天,她的信件在这个城市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的时候飘然而来,他照旧随手放进红木匣子内,一转身,投入工作,记忆里,不留下一丝一毫关于她的信息,包括她的来信。至此,他不曾再往匣子里扔过一封信。而他,亦如愿将她远远地隔离于他的世界。直到,再隔三年后,她卷土重来……
黄昏的街道,遥遥地传来歌声——
“是谁和谁的心刻在树上的痕迹
是谁和谁的名留在墙上未曾洗去
虽然分手的季节在变虽然离别的理由在变
但那些青梅竹马的爱情不曾忘记
是谁给谁的信藏在深锁的抽屉
是谁和谁的身影留在泛黄的相片里
……
莫寻初颓然坐下,眼前如同电影片段,一幕又一幕。
柳弱弱拧着他的脸颊,问他:“喜不喜欢我?”
柳弱弱倒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吃力地说:“只有……我能够欺负你,别人……欺负你……我是……不……不允的。”柳弱弱伸手抚摩他的五官,语音哽咽道:“我不是喜欢你,是爱你,你想象不到地爱你。可是,你忘记了我们之间好多的事,因为你的遗忘与忽略,我的心里放下了一根刺。我想要你自己完全地记起那些遗忘与忽略的一段过往,只要你记起来了,如果,你还是要娶我的,我一定会嫁给你,一定是你最幸福的新娘。”
……
老天!他一直以为,他们的爱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他任她打、任她欺负,是爱她的表现;他一直以为,她不愿意嫁给他,是因为多少有一点的小女儿娇态。所以,他没有在意过她的提示,他没有如她所言,努力地去记起那一段过往……
原来,不经意间,他已是伤害她至深。
原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天平从来不是平衡的,她对他的爱远甚于他啊!
原来,青梅竹马的爱情,是可以如此真心地付出,如此的刻骨铭心。
门铃响起,莫寻初失魂落魄地打开门。漂亮的女演员站在门外,不问莫寻初异样的原因,亦不寒暄,平静的言语:“柳弱弱在魏雄手上。”
莫寻初看着眼前的女人,眯起了双眼,波澜不惊的面容与冷然的声音掩盖了内心的波浪汹涌,“你是谁?”
漂亮的女演员挑眉,“你不急?”
莫寻初比了个进来的手势,转身坐在沙发上,“我没去之前,柳弱弱不会有危险。我没猜错的话,魏雄没有想到,你会来告知我。”
漂亮女演员点头,“不愧是刑侦总队的莫队长,头脑冷静、精明!”
莫寻初不语,冷冷地看着女演员。
“不错!搬到你的楼下、接近你都是有预谋的。魏雄最初只是说将你和柳弱弱分开即可。我信了。所以我借小蕴之名约见了柳弱弱。”
莫寻初双拳握紧,“你对柳弱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没对她做了什么。只是告诉她,你在我屋里喝咖啡时曾透露过不希望她插手案子,在查案子之余,还得费精力去挂心她的安全。当然,你并没有说过这些话,都是我编出来的。我要做的,只是隔开你与柳弱弱。”
柳弱弱那么聪明,怎么会以为他是那种随便遇到哪个女人,喝几杯咖啡就什么都会说的男人呢?“柳弱弱信了?”
漂亮女演员摇头,感慨道:“她自然不会信。但是,对于一个爱着你的女孩子而言,我的话无疑动摇了她。”
莫寻初冷哼:“所以,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便找人来挑衅,看似要掳走柳弱弱,实则只要能够打伤我,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该死的,如她所愿,柳弱弱那个笨蛋、傻瓜竟然会打算就此放手,彻彻底底地放手。难道,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真能那么轻易地遗忘?
“让我不得不敬佩的是你的功夫果真了得,我找的那几个人并非泛泛之辈,却也只能伤你皮毛。”漂亮女演员轻笑。随即神情颓然,“只是,我没想到魏雄会骗我,魏雄在柳弱弱离开这座城市之前绑走了她,打算引你前往。我也想明白了,我为他父亲做再多的事,他父亲允诺了我的儿媳妇身份又有什么用?他虽不爱我,我却从没想过要他恨我。”
看一眼莫寻初,苦笑道:“而柳弱弱若是有不测,他必会恨我一辈子。所以,我来告诉你,不是我心有悔悟,尚存良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柳弱弱在哪里?”
“江边二号仓库。你应该明白,为了柳弱弱的生命安全,你只能一人前往。我想,魏雄是打算明天早晨再通知你的。那时,你的胜算没多少,魏雄是抱定了玉石俱焚的决心。你现在去,还能有几分胜算……”
昏暗的仓库里间,柳弱弱强撑起精神,苦笑。谁知道,她最终还是被魏雄掳来了。是的,魏雄恨她入骨,她宁肯他杀了她解心头之恨,也不愿莫寻初为她而冒险。看向面前狼狈且阴沉的魏雄,柳弱弱缓缓地说道:“我与莫寻初已经分手了,他不爱我,又怎么会在乎我?你死心吧!”
“啪!”魏雄狠狠地甩去一巴掌,柳弱弱的唇角随之淌下血丝。魏雄狠狠地攫住柳弱弱的下巴,“我要拿你引莫寻初前来,我要他的命。看到没有,我准备的一桶桶汽油,明天,只要莫寻初进到仓库里,只要一根小小的火柴,你说,一片火海,那会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柳弱弱看到墙角叠放的几桶汽油,吐出一口血丝,恨恨说:“你……你有本事,现在就……就杀了我。”
“杀了你?不,不。杀了你多么简单,它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家产,我的公司……都毁了,毁在你这个女人的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让你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婊子……”
“你……无耻、不是人、丧心病狂。是你的不择手段与一意孤行毁了你自己、毁了你的家、毁了你在儿女心目中的形象,造成了今天的众叛亲离,造成了你儿子远走异国他乡……”
“住嘴!”魏雄揪住柳弱弱的长发,死劲地推搡,“你还有脸提我的儿子?你提,你提,我让你提……”魏雄拽住柳弱弱的长发就往墙上撞去。
柳弱弱咬牙坚决不呻吟出声,温润的血液顺着额角流淌。终于,柳弱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晕了吗?晕了更好!”魏雄松手,柳弱弱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潮湿的地板上,魏雄用脚踢了几下,见柳弱弱没有反应。他走到门外,对手下吩咐道:“给我好好地看住她。我去休息一会。”
手下甲盯着昏倒的柳弱弱,语气猥亵:“这个小娘们儿倒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的,骨头也硬,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藏在这个鬼地方,好几天没碰女人了。送上门来的,还等什么?”手下乙摩拳擦掌,向柳弱弱走去。
手下甲吩咐:“喂!分个先后,我先来,你去放哨。”
“有什么好放哨的?不会有人来的。那个莫队长现在没准儿乐呵呵地睡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呢。”
“哈哈,说得也是。一起上?”
“哈哈!”
手下甲摸着柳弱弱的手,“你看这小手,多么滑腻啊!”
手下乙伸手欲去解柳弱弱的衣衫,忽然,后脑门被什么东西突如其来一敲,闷哼一声,倒地。倒在手下乙的脚边。
手下乙抬头,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一晃,还没来得及站起身,眼睛一白,倒在手下甲旁边。
“柳弱弱?弱弱……”低沉的呼唤有着不轻易显露的抖颤。幸好他赶上了,否则,将会是他这一辈子永恒的遗憾与愧疚。抱起依旧不省人事的柳弱弱,深沉的夜色里,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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