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个逃跑的人又被我抓住了,现在在市区我的家里,如果你有空的话,就来一趟,我想……少爷一定会问出什么东西来的。”
听筒里传出小天急切的声音。
“抓到了?”
墨冷御反问着,走下了台阶向着自己的车走去,“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那个人,把手机丢在了小天那儿逃走了,很快手机就丢了!知道手机被小天拿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人。
偷走手机就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他一定要问出来。
身后,孟茵茵紧跟着走了出来,被打得微微浮肿的脸顿时白了起来,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墨冷御说“抓到了?”
抓到谁了?
她慌忙跑回了卧室里,快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给了墨凌天,“凌天,告诉我,那个人不是藏了起来吗?现在在哪儿?他是不是又被找到了?我告诉你,如果我的事情保不住,你的事情也会败露。”
华灯初上,耀眼的路灯如一条长龙绵延开去,环绕蛇形,铺开一路星河。
云霓湖在灯光的映衬下,闪射着幽幽的光泽,三三两两散步的情侣,在寒凉的空气中依偎着前行。
位于云霓湖畔的墨家老宅,沐浴在祥和婉约的灯光之中。
苏欣怡站在客厅中一个格物柜旁,侍弄着手中一束百合花。
花是老夫人带回来的,没有经过修剪,散乱不整齐,回来后命令她,把百合修剪一下插起来,说家里好长时间没有鲜花的味道了。
她一根一根的修剪着,把不用的叶子剪掉,之后插入花瓶中。
安静的客厅中,没有一丝响声,只有她手中剪刀咔擦咔擦的声音。
华鑫悄无声息的从书房走了出来,站在了她身后,“欣怡,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来吧?”回来的时候,她就说要自己修剪的,老夫人不同意。
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欣怡头也没回,手中的剪刀顿住,撩起眼帘看着面前的百合,尤其是嗅到百合纯白的花瓣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心情好了许多。
“华姨,不用了,我能的。”
做些事情,能够吸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不想那么多了。
“其实怀孕的时候养养花,散散步或者是看看书,都是好的,更有益于孩子的健康。”华鑫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叹了口气,回头向着墨凌天的卧室看了一眼。
“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少爷和大少爷怎么都没回来?而且茵茵好像……挨打了。”
苏欣怡一愣,孟茵茵挨打了?为什么?谁打她了?
她动了动唇,刚要说些什么,可反而一想,孟茵茵挨打和她什么关系?
“华姨,我在楼上休息,什么都没听到。”
她垂着眼帘,不动声色的说道。
“哦,是吗?是我……问的多了。”华鑫脸上尴尬了一下,也略略感到问的不合适了。
“华鑫!”
身后,陡然响起了老夫人不耐的叫声。
“在这儿。”华鑫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向着书房走去。
“老夫人,什么事?”
她站在书房中,抬头看着震怒得整个脸的肌肉几乎都在抽搐的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难道她和苏欣怡说说话,老夫人又不高兴了?
“有关艾特集团的资料你放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老夫人看向她,眼底藏着冷。
“资料?老夫人,资料您不是放在抽屉里了吗?哦,对了,今天早晨的时候,您拿着看了,您把资料放在……”
华鑫一愣,认真思索了一下,赶紧走了过去,俯身就要拉开抽屉寻找。
“我找过了,没有。”
老夫人冷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怀疑与隐怒,她一拍桌子,抬脚走出了书房,站在了客厅中,看向背对着她安闲修剪着百合的苏欣怡。
“欣怡,我放在书桌上的文件你看到了吗?”
她开门见山的问着,缓步走了过去。
苏欣怡一愣,手中咔擦一声,一支百合被拦腰截断,她看着颓然躺在桌上的百合花,微微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没看到。”
老夫人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偷看了什么文件?太可笑了!
“没看到?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没拿走难道它自己会长腿飞了不成?”老夫人不悦的反问着,已经笃定文件确实是苏欣怡毁了或者藏了起来。
冤枉她?
苏欣怡勾了勾唇,想要用她拿了文件的事要挟她,来交换她手中博雅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老夫人,未必也太阴险了。
“有没有长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看到。”
她不冷不热的说道,把手中剪好的百合插入了花瓶里,慢慢的调整着整个花束的造型。
“你……”
老夫人恼怒的目光盯着她高傲冷漠的背影,心头的怒火骤然被激了起来,她几步走到了她面前,猛然夺过了苏欣怡手中的花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苏欣怡,我之所以还能忍受你在这个家里呆着,是因为你怀着墨家的孩子,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的忍让是对你的妥协。”
苏欣怡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紧紧攥着,她得不到。
如今孟茵茵又对博雅虎视眈眈,下午她去了墨冷御的办公室,没找到收购合同,眼看着到手的肥肉要飞走了,她郁闷之极,此时又见艾特集团的资料不见了,她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了苏欣怡身上。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卧室里,更砸在苏欣怡的心头。
这些百合花,她修剪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说摔碎就给摔碎了。
摔就摔了吧,她无所谓。
她转过脸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这个家不是我要来的,是你把我接来的,想要赶我走的话,我不拦着,什么时候要我走,你吩咐一声,我随时恭候。”
说完,她头也不回向着楼上走去。
耀眼的水晶灯下,她挺直的背脊犹如一道不折不弯的翠竹,傲然而冷峭,透着一股深水古潭般的清冷,让人莫名的大打着寒颤。
老夫人站在那儿,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不懂礼貌的丫头,竟然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她张嘴无话可说。
华鑫一看,赶紧走了过来,扶住了她,“老夫人,也许真的不是欣怡拿的,你也知道,她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了,从来没进过书房,倒是……”
她看了墨凌天的卧室一眼,小声说道,“孟茵茵好像挨打了,是不是说明下午这段时间,除了孟茵茵,还有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