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迪问谭兴隆:“什么工具也没有,你真的能修好这条船吗?”
“是呀,什么工具也没有,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谭兴隆重重吁口气,又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修船,而是怎么觪决饿肚皮的问题!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钱建桥默不作声。
赵秋迪秀眉微蹙,想了小会,方道:“不管了,与其饿死,不如冒险再上山去,也许能找到什么野果子吃!”
谭兴隆嗯了一声,说道:“我完全同意,俗话说,宁可做饱鬼,不愿做饿神!活活饿死,等死,比被食人猩猩吃了还要可怜和恐怖!”
钱建桥虽然心里有些不喜欢对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刚才上山时,就饿得浑身发软,爬了一回山后,更是饿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他们坐在草地里稍事休息后,就勉强打起精神向山上行去。
行了约莫半个小时,三人仍是一无所获。
谭兴隆问赵秋迪道:“我们改个方向吧?走了半天,别说野果,就连一朵野花都没见到!”
赵秋迪也没有主意,有气无力地说道:“随便。”
谭兴隆思忖一会,忽道:“你们昨天不是遇见很多乌鸦吗?你们是在哪儿遇见乌鸦的?我们不如……”
话犹未完,赵秋迪就立马表示反对:“不行,我们离开那群乌鸦后,马上就遇到了那些吃人的食人猩猩!我们现在饿得走路都没力气了,要是再遇上食人猩猩,一定逃不掉了!”
刚才她还觉得宁愿冒险,也不愿饿死,但真正面对死亡威胁时,却又觉得好死不如赖活了。
一直愁眉难舒、沉默不语的钱建桥忽然开口说道:“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食物,不如我们先朝那条涧水方向走,就算找不到吃的,至少也能喝一口水!”
谭兴隆也早已口渴了,立即点头同意:“嗯,说的有理,我们先去喝点水,补充一下体能吧。”
于是三人转折而向西,往那条山涧方向行去。
走了近二十分钟,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条奔腾若怒、水花激溅的山涧,三人早已走得两腿发软,口干舌燥,哪里还顾得什么形象、风度之类的问题,像三个野人一样,三分并做两步地抢到涧水边,弯下腰去,用双手掬水喝。
三人如饥似渴地喝了个半饱后,方觉身上力气恢复了一些。
赵秋迪正想找个干净的岩石坐下来休息一会,忽然,一样东西进入了她的眼帘!
——她全身一震,定睛看去,只见左边一片乱草丛中,竟然有一只全身如火一般红的山禽!
“哇!——你们快看!那儿有一只怪鸟!”
“什么?!”
“在哪儿?”
钱建桥、谭兴隆同时转过身来,激动地看向赵秋迪。
“看,就在那儿!啊!它好像死了!背上还插有……一支箭!”
钱、谭二人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果见涧水左边十余米远处,一丛乱草中间有一只被箭射死的好像是锦鸡之类的山禽。
“好像是一只雉鸡!”钱建桥说道。
谭兴隆道:“管它是什么,快上前抓住它!万一它还没死呢!”。
三人激动而小心地越过涧水,快跑到那只色彩鲜艳的山禽边。
钱建桥道:“真的是雉鸡!”
“你认识这种怪鸟?”赵秋迪问道。
“嗯,以前见过。”钱建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雉鸡,又道:“我也想不起以前听谁讲过:雉鸡又叫野鸡,分为很多种类。跟家里饲养的鸡一样,也能飞,但飞行不持久,飞行距离也不远。但它很善于奔跑,特别是在灌丛中奔走得更是快速,并善于藏匿。如果它发现有人或者别的危险靠近,马上就会跑入丛林或者灌丛中藏起来。”
赵秋迪道:“哦,原来它不是鸟,而是野鸡。”
谭兴隆一言不发地伸出双手,猛地抓起那只雉鸡,只见它双眼闭着,一动不动,果然已经死去。
三人好奇地打量这只色彩鲜艳的雉鸡,只见它脑袋是一片明黄色,没有一根杂毛,身体大部分是火红色的,只在近尾巴处才有一小片深蓝色的羽毛,而它的尾巴却是黑、白相间的。
总之,这只雉鸡颜色十分鲜艳漂亮,如果三人不是快饿死了,决不会舍得见它死的。
一支长约三十厘米的黑色的羽箭,从这只雉鸡的前胸射入,又从它的后背穿出。
夕阳照在黑色的箭杆上,闪闪发光。一片殷红的鲜血打湿了雉鸡胸前火红的羽毛。
三人无言地打量了一会雉鸡和那支羽箭后,赵秋迪低声问道:“这是别人射死的猎物吧?”
钱建桥、谭兴隆都不吭声。
“我们要怎么办?”赵秋迪问道。
谭兴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四周,说道:“送来的食物,不吃白不吃!走,我们快进密林里去藏起来,免得被那个猎人跑来看见了!”
钱建桥虽然生性有些胆小,但此时饥饿难耐,所以胆子要比平时大一些,说道:“好吧,我们快点藏起来。”
于是三人不再多说,立即跑进左前方一片特别茂密的树林里找地方藏起来。
他们都以为那个射死雉鸡的猎人会很快寻来,心里都既紧张,又好奇。
“难道这个岛上真的居住有人?”
“这个人是不是那条小木船的主人?”
“不会是野人吧?”
“要真是野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野人不会也要吃人吧?”
……
三人心上心下、忐忑不安地胡乱猜测了半天,却始终不听林外有何异常动静。
“会不会那个射死雉鸡的人,没有找到雉鸡,已经离去了?”赵秋迪忍不住小声问蹲在旁边的钱建桥。
“不知道,有可能吧。”
三人又藏了一会后,见那猎手始终没有出现,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谭兴隆道:“好了,看来这只野鸡是我们的了!走,我们往林子里面再走一小段路,然后分吃掉这只自己送上门的野鸡肉!”
钱建桥道:“我们可以找一些干燥点的树叶、树枝,生一堆火,先将它的羽毛烧去,再将它烤熟了吃!”
赵秋迪有些担心,“我们点火后,会不会引来那个猎人或者别的野兽?”
三人里面谭兴隆胆子最大,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肚子问题再说。”
钱建桥也说:“是呀,我们不烤熟了吃,难道还要生吃它不成!”
赵秋迪虽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想到如不点火,便只能生食其肉,不觉有些恶心。皱眉说道:“嗯,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快找个安全地方,烤了吃吧!”
三人激动不安地又向林子更深处行了一会后,方才停下脚步。
他们齐心协力,就地取材,找了一些较干燥的树叶、树枝以及长草,在地上点燃后,谭兴隆拔出插在野鸡体内的那支羽箭,然后将它丢入烧得毕毕啪啪直响的火堆中。
雉鸡一身美丽的羽毛立即被火烧得化为一片黑烟。
一股羽毛化为灰烬前的骚臭味伴随着一股异样的肉香扑入三人的鼻中。
“嗯,好难闻!”
“早知那个猎人没有找来,我们刚才该先想法拔去它身上的羽毛,再将它的肉拿去涧水里洗干净后再烤来吃。”
“算了吧,偷吃别人的东西,还敢那样明目张胆吗?”
“唉,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老话:偷来的锣不响!”
“呵呵!”
三人用手蒙住口鼻,低声说笑一会后,那只雉鸡便已烤熟了。
谭兴隆不顾手烫,从火堆里拿出已经烤得黄油直冒的雉鸡,将之放到草地中冷却过后,三人便毫不客气地将之分吃了。
虽然没有盐,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但这毕竟是他们穿越到这个神秘小岛之后吃到的第一顿肉食,所以都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