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为证,葬情绝爱缘两散,回首前尘是非怨,今生两不欠。
醒来之后的凤倾,不幸的生病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房间,才知道自己竟睡了整整一天。
隐约间她记得有人为她盖了被子,可是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她竟有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的。
想来,是她太累了,所以有这种错觉吧。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痛,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黑暗之中,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个身影在向自己靠近,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她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倾,我要纳妃了。”宫弦商站在床边看着凤倾那苍白的脸,淡淡的说道。
凤倾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就这样一直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亲口对她说,他要纳妃了,她的心有些痛。她压制胸口的疼痛,然后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宫弦商说道:“恭喜呀,你要有妃子了。”
宫弦商看着她那比哭还难看的脸,眉头微蹙,嫌弃的说道:“你笑的真难看。”
凤倾没有说话,只是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立刻止住,意识下抬手摸着自己平静的脸,陷入了沉思。
宫弦商见凤倾没有说话,眼神有些迷离,压制心口的那异样的情愫,淡淡的对凤倾说道:“你不是总觉得我束缚了你吗?从今以后今你就自由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凤倾听到他的话,愣了许久,她不相信这话会是从宫弦商的嘴里说出来的,好不容易她喜欢上了他,老天却偏偏跟她开了个玩笑。
“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才要娶她吗?”凤倾抬眼看着宫弦商,嘴唇微微颤抖的问道。
“不是。”宫弦商看着她,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呵,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那你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吗?”凤倾又继续说道。
“知道。”宫弦商的眼底闪过一抹沉痛,快的连凤倾还没来得及捕捉,便消失不见了。
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不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和自己相守的男子,会说出让人的心如死灰的话,伤害自己。如今亲耳听到,才知道心有多痛。
宫弦商离开的时候,凤倾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被宫弦商狠狠的踩在地上,快要窒息了。她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好累,好想好好的休息一场。
凤倾坐在桃花树下,手摸着桃树,眼底流露出一抹沉痛,声音嘶哑的说道:“孩子,你安心休息,现在没有人能打扰你了。”
“你放心,娘亲会好好守护你的。”凤倾喃喃自语的说道。
良久,她拿起旁边的酒轻酌一口,然后又说道:“你放心,娘亲会带你走的,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刚从外面回来的袁宇,便看见凤倾独自坐在桃花树下饮酒,不知为何心有些难受,将她手中的酒坛子抢过来,劝道:“别喝了,你这样子他也不会活过来。”
“胡说,他只是睡着了。”凤倾见手里的酒坛子被抢走,眉头紧皱,朝他大吼道。
在她的意识里,他不过是睡着了,他从来都没有离开她。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袁宇抓住她的肩膀,说道。
“呵,自欺欺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凤倾看着袁宇讽刺的说道。
听到她的话,袁宇不敢相信的看着凤倾,他自认为将自己伪装的甚好,不会轻易让她发现的。
可她,如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
“你若是真的放下她,又何必把她送你的香包带在身上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一样吗?”凤倾看着他腰间的香包说道。
她记得那时的她去找玉儿,便看见她在绣这香包,她记得她说这是要送给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难怪,第一眼看见袁宇就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原来,他就是玉儿的师兄。
袁宇听到她的话,有些的惊讶,伸手摸着腰间的香包,不由的紧了紧,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劝她放下呢?他自己都没有放下玉儿,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劝她放下呢?
凤倾见袁宇在沉思,便拿过他手中的酒,放在嘴边继续喝。
“你不要在喝了,我和你不一样。”袁宇反应过来,将她手中的酒拿过来,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放不下吗?”凤倾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不以为然说道。
“我……”听到他的话,袁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站在哪里一直看着她,只是眼底有着一抹落寞。
凤倾起身,想要靠近袁宇拿回他手中的酒,站直身子没一会便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只记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半眯着眼睛看着袁宇,竟发现眼前的人有点像宫弦商,伸手摸着他的脸,微红的脸朝袁宇笑道:“宫弦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袁宇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蹙,她竟将自己当成了她,他该哭呢?还是该笑?
清风徐来,吹乱了她得发丝,纷纷而落的花瓣拂面而来,落在他们的发丝衣襟上,留下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袁宇抬手将她额间的发丝弄好,当指尖触及到她的额头的时候,心里一惊。
竟然怎么烫,她生病了?
想来这些日子对于她来说,打击是在是太大了,否则她也不会怎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玉儿的托付,终究还是没有将你保护好。
当袁宇抱着凤倾回到梧桐阁的时候,看见宫弦商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寒气,随时都会把人吞噬一般。
袁宇没有理会他,而是将手中的凤倾抱紧,越过他身边朝梧桐阁走去。
“你是谁?把她给本王。”宫弦商抓住想要绕过自己身边袁宇的手,淡淡看着他怀里的凤倾,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说完便看着正在熟睡的凤倾,对宫弦商冷冷的宣誓道:“但是她,我是不会给你的,既然你不懂的珍惜,那就让我来守护她。”
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在把她交给任何人,他想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这是他此生的使命,亦是他的宿命。
“本王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知道。”宫弦商说完便伸手,将他怀里的凤倾抢过来。
袁宇完美的转了一圈,退后了几步,待身子稳定之后,看着宫弦商说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倒是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本王的王妃,你说本王是她什么人?而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说话。”宫弦商看着袁宇不屑的说道。
“呵,王妃这两个字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字,在我影响中,倾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王妃,我怎么不知道?我看你是喝醉了吧,你的的王妃是梨花苑哪位,而不是倾儿吧。”袁宇看着宫弦商讽刺的说道。
“你……”宫弦商手紧紧握紧,看着袁宇气结道。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该死的,他竟唤她倾儿如此亲昵的称呼,还有他缠在凤倾腰间的手,宫弦商恨不得将他那张讨人厌的脸撕下来,解恨。
这时,怀里的凤倾突然嘤咛了一声,然后再袁宇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袁宇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宫弦商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他看着袁宇的眼睛微眯,手心的力气凝聚,朝袁宇的方向袭去。
却不想他躲开,就这样两人一个攻击一个躲,看起来倒有几分像猫捉老鼠一样。只是谁是猫,谁有事老鼠,这就不好说了。
“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王爷,竟也喜欢搞偷袭。”袁宇抱着凤倾看着宫弦商鄙夷的说道。
“哼,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光明正大。”宫弦商轻哼道。
噗,他没想到宫弦商会怎么的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他突然很同情凤倾,这丫头怎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王妃,你怎么来了?”袁宇朝宫弦商的身后,喊道。
只见宫弦商愣了一下,袁宇抱着凤倾朝梧桐阁里走去。
宫弦商回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才知道自己被袁宇骗了,转过身来早已不见了袁宇的身影。
哼,敢戏弄本王就要承担后果。
小苏正在收拾屋子的时候,袁宇看见袁宇抱着凤倾走了进来,便走过去说道:“王妃,你怎么了?”
袁宇没有理会她,只是将凤倾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伸手摸着她的额间。
好烫呀,看来是得了风寒。
“你去请个大夫来给你家王妃看病。”袁宇对身边一脸担忧的小苏,吩咐道。
听到凤倾生病了,小苏的眼眶有些红润,连忙对袁宇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她家王妃,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