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月光照在桃林里,在黑夜里显得闪闪发光。只有不知为何?总感觉这画面有点淡淡的忧伤。
一袭白衣端坐在靠窗边的桌子,手执着白色的棋子,看着棋局,沉思了一会,把白子落在棋盘的某处。听到声响,语气平淡的对来人说道:“你不该来的”
“哦,那谁该来”司君尧不以为然的说,说完便走到倾尘的对面,做了下来。
“或许,谁都不该来,我也不该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倾尘望着窗外,有些自嘲的说道。
她就不会认识庭墨,就不会想如今这般痛苦。
“没有谁是该来,也没有谁是不改的。丫头,若你想。我可以……”话还未说完便被倾尘打断。
“你明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毒早已在侵蚀我的五脏六腑了,就算是父神在世,也没有办法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倾尘执起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淡淡的说道。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司君尧说道。
“你……”听到他的话,倾尘惊讶的望着他,却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很想对他说,求你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
“若你想走,我会帮你的”司君尧饮了一口茶,缓缓道。
倾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走”
“为了他吗?”司君尧语气有些僵硬的问道。
倾尘没有说话,望向了窗外,眼睛隐隐闪出泪光。
司君尧望着她的模样,心有些痛。好像自从她走了以后,他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如今这般疼痛,又是为何?
那夜,微风拂过,摇曳桃花,点点坠落,淡淡余香缠绕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你和司君尧是什么关系”庭墨带着淡淡的桃花香,闯进清水居,对倾尘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的身体如何,而是质问她和司君尧的关系。
“庭墨,你醉了”倾尘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小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庭墨看着倾尘问道。
倾尘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的疼痛。随后朝他吼道:“够了,庭墨,我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爱上你,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的眼里闪出一滴眼光。
“我……”听到她的回答,他愣住了。
“呵,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知羞耻,居然爱上自己的师父,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的一个徒弟让你蒙羞了”倾尘看着他,自嘲的说道。
“小尘,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庭墨说道。
倾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他有没有这样想过,已经不重要,在他喂她喝下毒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重要了。
自那夜以后,倾尘就没有见过庭墨。她也没做多想,一切随缘吧。
待在屋里写了几天的经书,有些闷。便出来散散步,走到湖边,找了处空地做了下来。望着远处,陷入了沉思。
“倾尘姑娘”沐雨走过来,轻拍了下倾尘的,唤道。
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笑脸,倾尘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倾尘姑娘,你刚在想什么,我唤了你几声,你都未有反应”沐雨坐在她的旁边,不解的问道。
倾尘摇了摇头,表示歉意。
“你是帝君的徒弟”沐雨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嗯,怎么了”
“不像”
“……”
“倾尘姑娘,几日不见,你的脸色怎么差”
“身子有些不舒服”
“原来你们神仙也会生病什么的,我还以为不会呢?”
倾尘没有说只是朝她笑了笑。
就这样,两人一句一句的闲扯着。
入夜,微寒。
倾尘靠在床上,看着经书。突然,门被一脚踹开,一袭白衣朝她的方向走来。
“庭墨,你怎么了”倾尘面对庭墨的的步步逼近,有些害怕的后退,对他说道。
“小尘,这次过后,我们一起归隐”庭墨抓住她手腕,眼里隐隐不忍,说道。
“庭墨,你真的怎么狠心吗?为了她,不惜要我的命吗?”倾尘朝他吼道。
“小尘,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是要你的心。不会有事,相信我”庭墨对她哄道。
呵,怎么会不要她的命,他难道不知道取了她的心,她会死吗?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活。
少顷,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衣,只见倾尘发出一声惨叫,便昏了过去。
庭墨,你不是总说我欠你一条命吗?如今我把它还给你,我们两清了……真好,我再也不欠你了。
当冰冷的匕首刺进她的胸口时,庭墨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一想到沐雨那张因病痛折磨,而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就有一丝的自责,愧疚。最后,还是狠心的将她心取出。
小尘,对不起,我知道没有心,你还可以活。可是沐雨没有药引会死的。等你恢复的时候,我们一起归隐。
当司君尧赶来清水居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躺在血泊中的倾尘,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司君尧就以为她死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有些作呕。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他没有想到庭墨居然下的了手。几千年的陪伴,抵不过一个外人。他该说那丫头傻呢?还是说她顽固。明知爱上一个没有结局的人,注定要受伤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飞蛾扑火。
走到倾尘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惨苍白的容颜,有些心疼,却又有些无奈的说道:“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倾尘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询问之下,才知道,这是孤竹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冰凉一片。据说,司君尧用千年彩莲给她重新安置了颗心。她不知为什么,司君尧会救她,想来他是愧疚吧。若不是当年,他将逆命拿走,也不会发生怎么多事。说到底,这也是她和庭墨的劫数。
“你醒了”司君尧从门外走进来,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
“嗯,谢谢你”倾尘靠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不是同你说过吗?对我不用怎么客气”司君尧走到她的身边,寻了个位置,便坐下。
“你为何要救我?”倾尘看着他,不解的说道。
“你说一人三番两次的就一个人,无非就两种情况,一是对她图谋不轨,二吗?自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你说,这两种情况,你是哪一种?”司君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
看着她,见她有一瞬间的沉思。随即又道:“据我所知这两种,你都不是”
“我真的有那么差吗?”倾尘听到他的话,哭丧着脸问道。
“是很差,不过我勉强收了你”司君尧看着她,沉思了一会,然后认真的说道。
“你……滚……”说完,便把绣枕扔向司君尧。
“丫头,你谋杀亲夫”司君尧闪过绣枕的攻击,开玩笑道。说完便飞快的走了。
只留下倾尘气鼓鼓的看着他的背影。
孤竹山的某一处。
阴暗潮湿的山洞,时不时的发出滴滴答答的水声。空气中冒着一股冷气,抬头望去,正中央有一张约两米宽长的冰床。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那精致的五官,虽闭着眼,但不难看出是个绝世美人,周围铺满鲜花。
“嫣儿,你什么时候醒过来?都睡了怎么久了,为什么?还不醒?”司君尧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的抚摸女子的容颜,眼里痴迷,柔情的说道。
“嫣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知道错了。”司君尧喃喃的说道。
“嫣儿,你不是最喜欢桃花吗?孤竹山的桃花开了,你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