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秋安排内弟上班的第二天,许建秋一上班,就发现人们看他的眼睛有些异样。他感到身上冷嗖嗖的。直觉告诉他:无风不起浪。
但上述一切都没有在他的心海里激起丝毫涟漪,独有一则短信使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是如慧发给他的:领导,我需要辞职,帮我写个辞职报告。
如果是公司的其他人辞职,也许他会满不在意,可偏偏是她。。。。。。一度被他挤到角落的过去,又涌到脑际,他的思想被一张理不清的网裹住了。。。。。。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有一双可爱的女儿,有一个爱自己的妻子。。。。。。可偏偏情不自禁做了许多非夷所思的事情。。。。。几度想把她从自己心房里赶走,可现在她真的要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可为什么自己又是如此的沉重?有些东西真是说不清!
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最终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搅动了,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对方当时感到很为难,在许建秋的一再追问下,她似乎说了一句“实话”:“我老公事业做大了,不需要我再工作了。”
良顷,如慧发来了一则短信:领导,过去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真诚地向你说声对不起。
许建秋生硬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许建秋感到如慧作出辞职的决定的理由根本不成立,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他知道如慧的脾气,作出的决定牛拉不回头。
如同狂风过后总归平静一样,许建秋在一阵狂乱以后,反而轻松了许多。自认识了如慧以后,虽然他有过新奇、刺激,但自责却一直如影随形,他有时候恨如慧的存在,因为正是她的存在,使自己生活在自责里,正如一个抽大烟的人,明知道大烟有害身体,但一旦抽烟上瘾,想戒掉谈何容易!当然,他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软弱。。。。。。
就在许建秋准备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他收到了如慧的短信:晚上有时间的话,请在聚福临一聚。许建秋有一种“最后的晚餐”的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既然不想再回到从前,就没必要再接受如慧的邀请,于是,冷冷地回道:对不起,我今天没时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另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骚他的心。
中午,吃完饭后,钱大师与许建秋谈心;希望他参加如慧的邀请,因为她姐姐要接替她的工作,所以,不参加显得太不给面子。他这次除了请了本部门的领导和肖斌外,还请了人事部王部长。许建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因为家里有事,到时候我喝两个酒表示一下,就回来如何?钱大师说,我也不勉强你。说好了,晚上七点钟聚福临见。许建秋答应后,给如慧回了个短信。
晚上,大约七点左右,许建秋骑电动车约行驰一公里,如慧又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到哪里了?
许建秋因为开得太快,没听到手机声音,所以,如慧没接到回信。
直到七点左右,他来到了目的地,只见钱大师、王部长、肖斌,如慧,还有一位风姿绰约,外观上有点像当红女星汤唯的女性---不用说是如慧的姐姐都站了起来。
今天,也许就是他与她“最后的晚餐”,过去一切可能从今天开始划上句号。究竟是喜,还是忧呢?
“老苏,架子好大啊!”王承运从中间的座位站起来,请许建秋坐在他左侧。王承运那有点嘲讽的声音,把他从那些思想的纠缠中救了出来。
钱大师坐在他右侧,依次是肖斌、如慧、如慧的姐姐。
“服务员,上菜!”如慧喊道。
“许经理,你是喝白酒,还是啤酒?”如慧的姐姐磊落大方地问。
“这是我姐,叫尚如敏。”如慧向许建秋介绍道,她没看许建秋的脸。
许建秋点了点头:“我喝点白酒,不好意思,一会就走”。如敏伸出手:“多谢你给面子。以后在你的领导下,多多关照。”
“不用客气。”许建秋脑子里粘着别的东西,忘了握手。
菜上齐后,王承运先说了一句祝酒词;首先感谢尚家姐妹的盛情款待,来,咱们干一个。大家都碰了酒。
“老许啊,你内弟现在车间表现不错,刘主任向我汇报了。”王承运向钱大师夹了夹眼睛。钱大师附合道:“老许啊,敬老王一个。”
许建秋向王承运敬了一个酒。
“你不用敬我酒,”王承运意味深长的说:“因为公司出台了一个政策:关于特人才的照顾政策。要不是因为你。。。。。。“王承运不说了。这个人的城府之深于斯可见。
许建秋想起苏总说的一句话“有事直接找我”,他悟出了其中的含义。
“对不起,因为家里有事,我要告辞。”许建秋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又瞅了一眼如慧。如慧掉转脸不看他。
“老许啊,你就是再走,也得说句祝酒词,喝完她姐妹敬的酒再走啊”钱大师站起来拉许建秋坐下。
“许经理,我敬你一杯,”如敏敬了许建秋一杯:“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客气了,”许建秋一饮而尽。
“好酒量。”王承运乜斜了许建秋一眼。
“如慧,你也来敬一个。”王承运朝如慧喊道。
“领导,过去没少给你添麻烦。。。。。”她埋着头,良久,才挣出一句话:“我敬你。。。。。。你可以少喝点”如慧在公司是个公认的“女汉子”,可在许建秋面前总有点“小女子”的样子
“世界是圆的,不管走多远,最后还得回到原点。”许建秋这次贪婪地端详着如慧,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如慧低着头,动了一下嘴,好像要说话,但还是把脸掉开,酒洒了一大片,许建秋接过来一饮而尽。
“各位,对不起,你们继续进行,我告辞了!”许建秋向各位抱双拳施礼,他不自觉地瞥了如慧一眼。
如慧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想送送他,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她还是坐下来,她用力咬着下嘴唇,眼睛送他老远。。。。。。
许建秋有点趔趄地骑上了电动车。。。。。。
路上,如慧给他发了几个短信,他也没听到声音。
夜相当冷。寒气凉凉地摸他的脸,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在撕咬他。半路时,电动车没电了,他只好蹬着回家。一路上摔倒两回。他好像记得自己下车子去扶,可怎么也扶不起来,隐隐约约好像有个女的帮他扶起来,并劝他最好别骑了,但他还是摇摇晃晃骑到家。当他将电动车推进地下室后,只觉得胃里有一团东西直往上顶,想吐又吐不出来,他只好东倒西歪地走上楼。想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捅不进锁孔,没办法只好敲门。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玉梅打开门后,只感到满屋子充满了难闻的酒气。他将他扶到沙发上,并给他倒了杯醒酒茶。
许建秋喝了杯醒酒茶后,歪在沙发背上,喃喃地说:“她辞职了!”
“谁辞职了?”玉梅吃惊地问。
“如慧。。。。。。”许建秋随口答道。
“所以,你心里难受,是吧?”妻子脸上掠过一个阴影,她竭力压住内心的醋意,故作轻松地问。
“哎呀,你能不能不提她啊。。。。。。”许建秋乜斜着眼睛,咕噜着。
他突然感到胃里那团东西再次往上顶,他再抑制不住了,急急往洗手间里吐了出来。他吐出的东西不多,可眼泪、鼻涕全挣出来了。
这时,许建秋的手机响了,玉梅将电话交给许建秋,许建秋搭拉着头:“谁呀,半夜三更的,我不接。。。。。。你接吧。。。。。。”
“喂?你是谁?”玉梅把着电话问。
“嫂子吗?我是苏老师的同事,”玉梅听出是如慧的声音:“他没事吧?”
玉梅醋意十足地说;“让你挂念了。放心吧,他很好,有我呢!”说完就恨恨地挂上了电话。
“谁呀?”许建秋醉意朦胧地问。
“还有谁半夜三晚地这么关心你呀?”玉梅涨红了脸,咬着牙,拧着许建秋的耳朵:“你可真有魅力啊!”
(第二卷完,第三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