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上官眉头一皱,拉住小厮:“可是真的?”
小厮着急忙慌的点头:“小的确认过好几遍了。您刚才不是让我去将蓝莲放进琉璃缸里,好作为寿礼呈给老爷吗。我一跑过去,就发现那水缸里的蓝莲已经枯死了,一点活气都没有了。”
上官脸色一沉:明天就是父亲寿辰,他费尽心思准备的莲花却死了,如今他要去哪里再准备一份合老爷心意的寿礼?他看向墨璃的眼光也多了一丝怀疑:不是说蓝莲已经无事了吗,怎么会突然枯死?
墨璃自然知晓上官的疑虑,却并没有慌张,反而柔声问道:“那水缸里并不是只有蓝莲,还有普通的白莲,那白莲如何了?”
小厮想都没想,直接回道:“都死了,我去的时候,那水缸就剩一坛死水和几朵枯死的莲花。”
墨璃脸色一变,立刻抬步往花棚的方向去了。
几人跟着一起,果然见那平日里养着蓝莲的水缸只有几只灰暗衰败的根茎和叶子,往日里那清水莹莹,颜色鲜艳的景致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墨璃见自己猜测正确,叹了口气:“那就是了,蓝莲经我培育已经无恙,莫名其妙和缸里其他花草一起枯死,只怕有人在水里放了东西,将水里的花草全部毒死了。”
上官一惊:“对花草也可以下毒的吗?”
墨璃点头:“怎么不能,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法子的。”
君浮霞在旁边听着,脑海中猛然浮出蓉娘和那小丫鬟来,她皱起眉头:难道是蓉娘?
可是仔细想想,蓉娘和墨璃并没有仇恨,费心弄死墨璃的花草做什么?而且还是上官微明送给自家老子的寿礼,要知道,后院那些女人对上官微明那可是百依百顺。
君浮霞想不通为什么,便不好出声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她正在犹豫,却见蓉娘若柳扶风的从院门处走了进来。
一见面就娇滴滴的向上官问安,上官依然是眉头紧锁,只简单的点了点头。
若在往常蓉娘见上官在忙,一般都会识趣的走开,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反而关心的问了几句。
在得知上官的寿礼被毁了之后,她也是面有忧色:“那如今可怎么办,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献上去。”
墨璃此刻也在苦苦思索如何能让蓝莲重获生机,他伸出手去轻轻触了触那灰暗的枝叶,片刻后目光暗了下来:这蓝莲显然已经死透了…
见墨璃神色消沉,上官也知晓只怕是无救了,脸色更是不好。
一院子人都在郁闷,蓉娘却突然轻快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那里有一盆君子兰,听说是叫什么花脸…不知道可不可以…”
上官眼神骤然亮了:“花脸?你真的有花脸?品相如何?”
君子多爱兰,花脸是君子兰的一个稀罕品种,圆头花脸,叶子很柔和,一瓣瓣的从中间散开,很是优雅。花脸的稀罕程度,和叶子的散开度,叶瓣的弧度有关,品相越是好,弧度就越柔和对称。
蓉娘见上官亮着眼睛盯着自己,脸上不由发红,抿唇一笑:“奴家对这个也不太懂,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不如公子去我的住处亲自看一看吧?”
上官立刻点头,转身对墨璃说道:“罗卿与我一道。”
墨璃自然点头,但是蓉娘脸色顿时一变,娇声道:“奴家的屋子可不方便他人进去,再说了,听闻这蓝莲是在罗卿手上枯死的,万一那盆花脸也….并不是奴家多心,只是还是谨慎些好,公子您说呢?”
这话君浮霞听着都有些莫名其妙,她说自己闺房不方便进倒有理,但是墨璃养的蓝莲死了,不让墨璃接近花脸是什么逻辑?难道是墨璃身上带的传染病吗?真是好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想单独和上官相处!
君浮霞几乎立刻就接口道:“谁要去你的闺房啊!你不会将花盆搬出来给我们看啊?!罗卿是花匠,他不去鉴定难道你能鉴定吗?”
今天的事情一环扣一环,哪里有那么巧有人弄死了蓝莲,蓉娘那里就多出一盆花脸来,分明就是为了勾引上官微明,下毒弄死了蓝莲。君浮霞此刻要是还没明白过来,那她就是脑子进水了。
蓉娘一听,立刻就变了脸色,君浮霞以为她要撒泼,但她却只是看了眼旁边的上官,睫毛一垂,两滴泪立刻就滚落了下来,君浮霞顿时就愣住了。
蓉娘一脸的哀戚,那泪水挂在脸蛋上楚楚可怜,望着上官哽咽道:“奴家只是好心,这蓝莲不知道怎么死的,奴家也不懂,只是想着放心一些,并没有怪罗卿的意思,君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奴家是怕万一花脸也出问题,那公子….呜呜…”
她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上官微明,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君浮霞见她装可怜,顿时恨的咬牙,恨不得将她的脸给抓花了才好。
见两人势同水火,上官赶紧开口安慰道:“蓉娘的好意我明白,只是罗卿是花匠,他更能判断品种的高低。”
三言两句表情了态度,蓉娘也不好再继续装柔弱,只得擦擦眼泪勉强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让罗卿一起去吧。“
旁边的君浮霞见状立刻喊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见过花脸呢,正好去见识见识,蓉娘这么大方,肯定会让我看看是不是?”
哼,以退为进谁不会啊,你敢装可怜,我就敢装天真。
蓉娘顿时一噎,看着君浮霞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纯真的望着自己,心头那口气立刻就不顺了。
上官无心参与她们的口舌之争,只是简单说了句:“那就一起去吧,走吧。“
说罢便带头往外走去,墨璃紧随其后。君浮霞得意的看了眼蓉娘,立刻跟了上去。
蓉娘恨的将帕子揉成一团,最后跺跺脚,这才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