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过来了,Aaron依旧躺倒在地上,安仅萱的双眸紧锁着他,柳眉紧紧的蹙着。冷天煜从警车上下来,看到安仅萱没事眼底溢出了深深的喜悦,但是接着看到眼前的场景整个人的表情又瞬间变化了许多。
月光倾斜之下,冷天煜看着安仅萱的目光里只剩下了Aaron,眸光之中滑过一片痛意,朝着安仅萱看去,见她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眼底不禁冒出了丝丝的冷意。她就这样的对自己吗?难道她一点都看不到了自己了吗?
“少爷?”
雷诺看着冷天煜眉头微微的皱着,朝着安仅萱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安仅萱看着Aaron被抬到了救护车上,自己也紧跟着坐了上去,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对着冷天煜说着一些什么。转身坐在了救护车上,救护车的门被关上了,安仅萱看着担架上的Aaron,柳眉紧紧的蹙着。
“Aaron,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拦着你,是我错了。”
安仅萱看着Aaron,眼底不住的流露出了一抹深意,伸手紧紧的抓着Aaron的双手,声音之中都带着一股颤意,她错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人会补上一刀。
Aaron的双眸慢慢的睁开,朝着安仅萱看去,眼底带着一抹柔情,“萱,别担心,我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看着Aaron一个劲的只顾安慰自己,安仅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愧疚到无处言说的地步,低着眸子一个劲儿的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一直以为Aaron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她没有想到Aaron在自己失踪之后会如此疯狂的找寻自己。
安仅萱紧紧的闭了闭自己的眼眸,仿佛是要把无尽的思绪全部掩藏起来,朝着躺在担架上的Aaron看去,“Aaron……”
担架上的Aaron没有说话,似乎是睡去了一般,安仅萱的柳眉紧紧的蹙着,伸手去触摸他的手腕发现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冷天煜站在原地,整个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脚步仿佛是石头一般停在了原地,眉头微微的皱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
月光冷却,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了安仅萱的脸庞,她的眼光一直落在Aaron的身上,一刻也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最后她上车的时候,他好像才听到她说自己先走了。
冷天煜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朝着身旁的雷诺看了一眼,“雷诺,走吧。”
车子在一瞬间开了出去,冷天煜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空气里的气氛尴尬中还透着几抹冷意,雷诺专心开着车,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惹到自家少爷。
看着Aaron整个人被抬进了手术室,安仅萱的眼底带着一抹着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愿不会出事。安仅萱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气味,柳眉紧紧的蹙着。
走廊里陆续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安仅萱看到了琳达,有点虚弱地轻声道:“琳达姐,你来了。”
琳达朝着亮着灯的手术室看去,眼底带着一抹担忧,“没事吧?仅萱,事情我都听警察说过了,现在Aaron的情况怎么样?”
安仅萱的眸子低垂了下去, “还在抢救,不知道会怎样?”
琳达见安仅萱的模样很是糟糕,见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刚想问冷天煜怎么不在,身后陡然响起了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看是冷天煜来了。
“煜……”
安仅萱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冷天煜胡子拉碴的模样,神色之中难掩憔悴,似乎是几天几夜都没休息好。安仅萱的柳眉紧紧的拧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当然知道冷天煜这个模样是谁害的,但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安慰他,她的心思全部都在Aaron身上。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护士和医生从里面匆忙的走了出来,那护士在一旁给医生一个劲儿的擦着额角的汗水。安仅萱立刻冲到了护士的跟前,眼底的焦急显现的十分的明显,一旁的冷天煜眉头微微的皱着。
“医生,Aaron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那医生的声音之中仿佛带着一抹苍老,安仅萱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走进了病房,见Aaron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一丝喜色。安仅萱快速的来到了Aaron的床边,“Aaron,你还好吧?”
Aaron见是安仅萱,脸上多了几抹柔情,微微点头,“我还好。”
安仅萱没有说话,目光落在Aaron身上,虽说她是因为愧疚才如此,可是冷天煜见了仍旧是不停的蹙眉。浑身散发出了阵阵冷意,身旁的人都不敢靠近。
“请让我们进去吧!”
“听说Aaron是为了救安仅萱而送进医院的?”
“难道说Aaron和安仅萱已经旧情复燃了?”
医院的门口,闪光灯不停的闪现着,保镖拦着记者们,防止他们趁自己一不注意就给闯进医院里,记者们依旧是紧跟上前,寻找着进入医院的空隙。
慕容婉仪看着荧屏里的人影,表情冷漠的好像是冰山一角一般。
转身慢慢的来到了另一间房间里,房间里灯光昏暗,一个人躺在地上。慕容婉仪走近他身旁,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转身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双眸如同鬼魅一般望着他。
“洛克,你说你伤害了主事,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浑身透着一股妩媚的气息,低眸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带着一股嗜血的意味。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在仓库里绑架安仅萱的男人,他现在已经摘掉了面具,看着面前的慕容婉仪尽管眼底带着一抹惧色,但是却抿唇一句话也不说。
这男人,慕容婉仪的眉头轻轻一皱,紧接着一旁穿着黑衣的男人拿着钢棍站在洛克的面前,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打在掌心上,似乎是有意要让洛克感到惊恐,洛克的眼眸惊恐未定,那一钢棍已经敲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紧咬着嘴唇没有吭一声。
慕容婉仪唇间的冷笑变得更深,“很好,洛克,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啊。”
朝着那保镖看了一眼,那保镖朝着洛克看去,钢棍又打了下去,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洛克不禁疼得喊出声。双眸里带着一圈红晕。
“我不知道安仅萱究竟有多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让你如此的袒护?四年前组织信任你,主事也看重你,所以让你去查找安仅萱的下落,你找到了安仅萱不仅知情不报,还爱上了那个臭丫头,你逃离了组织背叛了组织不说,又绑架安仅萱还刺伤了主事。洛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慕容婉仪的声音在空中响着,淡淡的没有一丝音调起伏。
洛克紧紧咬着自己的唇角,唇角溢出了一抹血迹,鲜血仿佛是天边的彩霞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慕容婉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跟鞋的声音弥漫在寂静的房间里,“噔噔噔”,仿佛是一个又一个催命符纸一般,来到洛克的身前。洛克轻轻的闭上了双眸,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
慕容婉仪的眼底溢出了一抹冷冷的笑意,“洛克,你想要就这么简单的死去吗?你把我慕容婉仪想的也太善良了吧?”
洛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拖向了一旁,本来就已经断裂的骨头再加上随意的拖动,根根骨头仿佛在身体里交叉错位了一般,发出难以想象的疼痛。洛克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般的汗珠。那些汗珠随着额头一滴一滴的滴落,浸湿了耳际的头发。
“洛克,你最好老实一些。”
慕容婉仪朝着洛克丢下了这几句话转身便从房间里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洛克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鲜血仿佛是倒流一般,狠命的咬着自己的唇角,一刻也不放松,仿佛只要他放松了一刻整个人就会立刻昏死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