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西爵拉着梁悠悠跑了一路,被他一直拉着小手的梁悠悠早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路上不满的扁着自己的小嘴,忽然有些微怒的甩开了严西爵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西爵,我们干嘛要跑啊?冷天煜又不会吃了咱们。”
严西爵看着梁悠悠在自己面前耍着脾气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揽过她的肩,用另一只手朝她的小翘鼻子轻轻的点了点,“你这个女人啊,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嘴边,你又不是不知道萱对于煜来说意味着什么,都四年过去了,他的心里还是忘不了萱。”
“切!”梁悠悠不屑的朝着严西爵哼了一声,“什么啊?既然他那么想念萱,又忘不了萱,为什么这四年里也不见他去找萱呢?每次别人一提到萱他还一脸的怒气,明显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独裁者!”
梁悠悠将一直憋在心底的怒气一口气全都发泄了出来,顿时觉得心底爽了不少。
严西爵听着梁悠悠好像是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的诉说着,眼底溢出一抹无奈,还带着一抹深意,“其实煜这四年来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去寻找萱,只是他恨萱当初的不告而别,因为面子所以不肯说出来。”
梁悠悠的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低眸间眼底带着一丝愧疚,是这样的吗?难道说是自己错怪他了吗?可是,萱走了这么久,冷天煜这四年里又一直在寻找,难道就一点音讯都没有吗?萱,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你呢?
“嘭!”
桌子上的杯子瞬间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红酒也洒在了地上刚刚换好的地毯,冷天煜转眸看着地上眼底溢出一抹错愕。蓦地,收敛了眼底的神情,目光重新回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安仅萱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她带着小孩子一般的纯真的笑容,看着就觉得是我见犹怜,那抹带着十足的渲染力的笑容曾深深的感染着他。
他还记得,在四年前的时候萱眼底的那抹纯真就已经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那么的世故了。心底蓦地浮起一抹伤痛,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明白的不是吗?四年前的那场遭遇……
想到这里,冷天煜将自己的眼眸紧紧的闭上。
“噔噔噔!”
“进来!”
雷诺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恭敬的看着冷天煜,“少爷,明天去巴黎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嗯。”
冷天煜淡漠的回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了安仅萱的照片上,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深意。巴黎,是他住院的地方,是安仅萱离开他的地方,想到这里,心底不自禁的浮起了伤痛。
“谨言!”正在薰衣草花田里行走的安仅萱听到有人在叫她立刻回眸看去,见帕莎站在房子前,手里举着一个篮子,大声的朝自己喊道:“你忘拿篮子了。”
“篮子?”安仅萱低头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的手不禁脸上挂起了一抹尴尬,天啊,她这个傻瓜,怎么就给忘了呢?眼前又浮现出了冷天煜的模样,今早的早间新闻全是冷天煜的新闻,“帝集团已在巴黎设立分公司,并且今日要来巴黎进行剪彩活动。”
煜要来了,冷天煜要来了吗?安仅萱的神情怔愣,瞬间眼底变得异常的湿润,冷天煜还活着,冷天煜居然还活着。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一股气息在蠢蠢欲动着,似乎是在打破现有的平静。
又听到了帕莎的喊声,安仅萱连忙收回了思绪,加快了脚步朝着帕莎赶去。
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内心不断涌动的情绪,安仅萱努力的让自己的嘴角浮起微笑,就算是冷天煜还活着又怎么样,已经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了,她现在是谨言。
帕莎看着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安仅萱,眼底似乎带着一抹了然。算一算,从她把谨言带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了,她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对着花田发呆,想必一定是在思念某个人吧,但是既然谨言不说的话那她也就不多过问了吧,但是最近这种情况比较多了。
煜要来了吗?安仅萱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眼前浮现出了冷天煜冷峻的脸庞,果然啊,自己过了这么久了还是忘不了他。他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中反而是愈加的清晰了。
安仅萱的眸子里满是黯淡,安静的站在薰衣草花田里,淡紫色的花瓣将她紧紧的围绕着,空气中瞟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安仅萱轻轻的将自己的双眼闭上。
罢了,没什么好想的了,自己不是已经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吗?过去的就忘记吧。这样想着,安仅萱睁开了眼眸,嘴角弯起了一抹笑容,拿着剪刀仔细的将花瓣裁剪好放入了篮子里。
风轻轻的吹过,将安仅萱拂到耳后的碎发轻轻带起,篮子里一些细小的花瓣随风轻轻的飘起。那些或深或浅的紫色在空中轻轻的飘着,萦绕在安仅萱的周身。
花瓣随着佳人在空中轻舞,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喂,看傻了?”
一个长相俏皮的女孩朝着自己身旁的男孩捅了一下胳膊肘,眼底带着浓浓的打趣。
“没……没有啊!”
那男孩飞快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安仅萱的身上移开,脸却不争气的红了,一旁的女孩笑声变得更加的愉悦。
听到身吉米离开的脚步洛克才慢慢的抬起自己的眼眸来,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谨言的身上,此刻的她依然站在薰衣草花田里,吉米朝她跑过去,两人正开心的聊着一些什么。四年前谨言来到了这里,和他们一起住在这个僻静的小乡村里。
从认识她的时候就经常见她一个人站在薰衣草花田里发呆,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自的流泪,他知道谨言有一段自己无法插手的过去,所以他从来都不去奢求能够住进她的心里,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每天就像这样能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陪伴着她,有时候还能帮她一些事情。
安仅萱觉察有人正在注视着她,下意识的回眸看去,见是洛克,风轻轻飞拂过脸颊,将耳旁的碎发随意的拂到耳后,冲着洛克露出了一抹微笑。吉米顺着安仅萱的目光看过去见洛克一脸的羞涩,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自觉的走到了一边去。
“我来帮你吧。”
安仅萱的笑对于洛克好像是一张邀请函,把他的大胆全部都挖掘了出来,飞快的来到了安仅萱的身旁,殷勤的找着事情做。
“谢谢,我不需要。”
安仅萱淡淡的笑了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接的拒绝让洛克的脸上充满了尴尬,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丑一般,独自的演出着。
风吹过,萧萧索索的,安仅萱修剪好了薰衣草,提着篮子就要离开,忽然脚步停顿了一下,转眸朝洛克看去,“你不要回去吗?”
洛克的嘴角扯出牵强的微笑,朝着安仅萱点了点头。
谨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来就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迷上了这个女孩,她的一举一动对自己来说都是美景,目光总是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此刻,在薰衣草的花田里,月光从天空倾洒下来,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辉,洛克的眼底先是惊异,随即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坚定,朝着安仅萱的背影大声的说道:“谨言,我喜欢你。”
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静止了一般,耳旁只有薰衣草花田里的虫子在叫着。安仅萱的眼神一怔,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继续的向前走着,轻轻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看着安仅萱逐渐远去的背影,洛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干涩的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应该怎么办呢?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安慰自己了,也许谨言只是羞涩?呵呵……可是她的拒绝是那么的彻底,不带一丝的感情。
自己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分崩离析,脑子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自己一瞬间已经无法去调息自己的内心。
“对不起,洛克,我无法喜欢任何一个人。”
安仅萱静静的说完这番话,眼底似乎是变得湿润了,身后的洛克一瞬间完全的怔愣住了,忽然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希冀,“谨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作为你身后的那个人去保护你?”
安仅萱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朝着村庄走去。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曾经经历过一些什么一定不会再去喜欢自己,安仅萱的眸光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现在的她只想在这个村庄安静的,不受人烦扰的度过自己的下半生,什么都不想要再去想了。
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将身后洛克的喊叫声全部都装作没听见,飞快的来到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眸,却触到了帕莎的目光,安仅萱的嘴角浮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笑意,看着帕莎轻轻的笑着。
“不好意思,帕莎,今天有些拖延了,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面对安仅萱的故作镇定,帕莎嘴角浮起的笑意淡淡的,“随意做点什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