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以后会是个好掌柜。”御北寰变戏法似地摸出两个酒碗,笑着赞赏道。
打开酒坛,立时酒香四溢,还未入喉便微醺三分。
倒上满满两大碗,风九迫不及待地端起一碗轻抿一口。
甘冽、清香、醇厚,齿颊生香,回味无穷。饶是喝惯了现代所谓高科技精酿出来的洋酒的风九也忍不住挑眉赞叹“好酒!”
“这是为夫二十年前亲酿的,一直埋在屋后的梅树下,直到两个时辰前才亲自挖出来的。”优雅地抿一口,御北寰笑着说道。
“二十年前?”风九呢喃。这厮不过二十六七年纪,二十年前才只有六七岁而已。小小年纪便酿得一手好酒,实在厉害。
端起酒碗在饮一口,越喝越觉得其香沁五脏六腑,深入骨髓,一个忍不住便仰头而尽了。
“看来,你也是个小酒鬼。”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一下,御北寰宠溺地笑道:“你若喜欢,以后为夫****给你酿酒。”
对于他这变相的告白,风九表示刚好可以拿来当下酒菜。
这妖孽几时有过正经时候了?若她真信了他的鬼话,她便是头二师兄。不过,方才貌似、大概、好像、可能心跳稍稍慢了那么一丢丢。
一口气再喝下满满一大碗,风九伸手又要去拿坛子。
御北寰一把夺过坛子,嗔怪地看她一眼,说道:“这样喝下去,会醉的。”
一把抢回坛子,风九抱在怀里笑道:“本姑娘高兴,喝醉便喝醉。”
笑着摇摇头,御北寰说道:“娘子就不怕待你喝醉了,为夫趁机占了你的便宜。”
“不怕。”风九自信一笑“你只要敢动歪脑筋,本姑娘绝对会干脆利落地一刀割了那玩意,叫你一辈子都没机会占老娘的便宜。”
御北寰只觉得裆下一阵嗖嗖凉意,仿佛有把快刀划过。
抱起坛子起身嘻嘻一笑,风九一边嘟囔着“这样喝酒好没意思”一边脚步略显虚浮地朝门外走去。
糟了,喝的有点猛了,貌似有点晕了。不过,没关系,吹吹风就好了。
脚尖轻点,在墙上寻着几个支点,身形一纵如壁虎般爬上了屋顶。
她刚一坐下,御北寰便优雅地掠了上来紧挨着她坐下。
“不怕我阉了你?”风九挑眉。
“你舍得?”御北寰反问。
仰头灌进满满一大口,风九眼神稍显迷蒙地说道:“舍得……有什么舍不得,你又不是他。”
因着这无心的一句话,御北寰的眸子深沉了。
风流馆里,这大胆的女人强吻了那比女人还要妩媚的勾玉公子,莫非,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不对,这一路上她有好几次都在看着那只绿玉簪子或傻笑或发呆。或许,她的心里早就住下了别人。
思及此,黑眸里浮上显而易见的怒色。
她是他的女人,五年前就注定的事实了,怎么可以想着别的男人。
惩罚,必须要好好惩罚一下。
风九正脑袋晕晕地仰头看着天上那寥寥无几的星星,突地看到御北寰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而后唇上一热,温热的独属于某只妖孽的气息温柔又霸道地包裹住了她。
“唔……死妖孽……滚开……”趁着换气的空当,风九一边甩着脑袋一边喘着粗气大声呵斥道。
偏生,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要征服。
于是,温热的薄唇再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霸道地蹂、躏着她粉嫩的唇瓣。
酒那玩意最是催、情,他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醉了他的不是它,是她。
这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强悍的自信,欢脱得犹如从未被征服过的烈马。
这样的一个女人轻易便能吸引他的视线,从而激起他的征服欲。
征服这样一个女人远比看那些只会曲意承欢的女人来的有满足感。
细细摩挲着她的脸蛋,御北寰在她耳畔呢喃低语:“女人,再不收手本尊可不敢保证你的清白。”
他要收手,风九不干了。那绵绵软软的唇吃起来香香的甜甜的,像棉花糖一般好吃,她还要。
于是,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宸,我还要……”
轰,天雷滚滚而来。
御北寰黑着俊脸看着那咂吧着小嘴的女人,那对粉嫩的唇瓣还在一张一合地吐着别人的名字。
宸?是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大掌紧紧握起捏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眸子里愤怒的小火苗又突突地窜起来了。
女人,这一辈子你的心里和眼里都只能是本尊一人。
狠狠地俯下自己的身子,他不带半分怜惜地撕扯着……
嘶!疼。
艾玛,好疼!
浑身上下好似被重型卡车碾过去一样,连每一寸骨头都是酸疼的。
风九艰难地睁开眼睛,太阳炽热的光线灼痛了她的眼睛。
艾玛,露营?
不过,秋夜是凉意沁骨的,露天睡了一晚上怎么会没有被冻醒呢?
因醉酒而稍显混沌的大脑还没有醒悟过来,一只大手突地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疑惑地偏过脑袋,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一张俊美无双的美人脸大喇喇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风九一直知道御北寰这妖孽是迷死人的,却不想即便连睡颜都是如此的叫人“心惊肉跳”。
那素日里看起来总是慵懒邪魅的人正恬然安静地睡着,一缕墨黑的发丝调皮地掠过他那微启的薄唇与那微微露出的洁白整齐的牙齿衬出别有一番的韵味。
偏着脑袋愣愣地看他半晌,风九还是没能想出来该用什么来形容这妖孽男人,仿佛用什么都无法形容他。
这样的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了哪家的姑娘,那女子应该会很幸福吧。
如此想着,唇畔便无意识地咧开了,露出个无声的浅笑。
突然,笑容凝固了。
这厮睡在自己的身边,这个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男子睡在自己的身边,仅着里衣还松松垮垮的……
天哪,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