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走了,亦婷帐然若失,她心爱的人走了,她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爸,柳风走了。”
“什么,你大声点。”
“柳风走了。”亦婷流着泪水告诉苏先生,声音哽咽,苏先生听不大清楚。
亦婷拿起手机给柳风打电话,柳风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亦婷彻底失望了。亦婷回到家里,“爸,柳风走了。”“到哪去了?”“反正离开了,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的手机关机了。”
“这孩子,这次打击怕是太大了。”
“怎么办啊,爸?”
“婷婷,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爸,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爸没开玩笑,你要是喜欢他,就把他找回来,哪怕天涯海角。”
“如果你找到他了,就对他说,我们都需要他。”
亦婷当然想找回柳风,可是从哪里下手呢?亦婷来到柳风的宿舍,宿舍本来就是公司的,家具、电器都是配置的,柳风也没什么家当,屋内很整洁,就是空荡荡的,亦婷不觉有点心酸。
亦婷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他发现了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份体检报告,上面写着医生的鉴定,这是前不久公司组织的职工体检。亦婷打开体检报告,在报告的后面,医生写着可能有肝癌,建议马上复查。
亦婷很震惊,也很伤心,前期正是梦溪湖项目的关键时期,柳风发生这么大的问题,柳风也没跟自己提过,可是公司还把他给免职了,难怪柳风这么伤心的走了。
亦婷来到体检的医院,这家医院是她负责联系的,医院领导亲自接待了亦婷,亦婷说明来意,要看看柳风的体检情况,医生介绍说,经过检查,发现柳风有三项指标超高,怀疑有肝癌的倾向,建议他来复查,也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他一直没有来。
亦婷问了情况后,告诉了苏先生,苏先生很伤心、叹息,这么好的职工,公司却这样对他,可是作为董事长,却爱莫能助。
“婷婷,我想还是要尽快找到他,如果检查核实,无论花多少钱,就要给他治疗,如果公司不出,我们自己出。”
“爸。。。”亦婷一下子扑在爸爸的怀里,呜咽的哭了。
亦婷暗暗下决定,无论柳风到哪里,也要把他找回来。那他会去哪里呢?回家?亦婷突然想到柳风不会不回家,柳风是个孝子,无论他到哪里,不会不回家看望父母,再说亦婷也想去看看柳风的父母。
亦婷第二天就出发,来到襄阳古城,柳风的家。来到那个熟悉的家门口,轻轻的敲门。
“谁呀?”是柳风母亲的声音。
“伯母,是我,亦婷呀。”
“哦,是小婷啊,快进来坐。”柳风的妈妈看见亦婷格外亲切,用她那慈祥的面孔,上下仔细看看亦婷。
“小婷啊,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你看你比上次来瘦多了。”
“伯母,我不忙,柳风才叫忙呢?”
“哎呀,这孩子,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说好着呢?”
“小婷啊,上次多亏你啊,我们想感谢你,可是不知怎么才能报答你。”
“伯母,我和柳风是好朋友,他也帮助我不少,真的不用谢的。”
“先坐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的吃的。”
“小婷,你要来,柳风也没打个电话说声,我们没有准备呢”
“伯母,我是出差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
“好啊,以后啊,路过就常来家里坐坐,大娘没什么好招待的,歇歇脚、喝点水,比在外面吃住强呢。”
“伯母,你看我也不客气,说来就来了。”
“小婷,可别这么说,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大娘先给你做的牛肉面吃,先垫垫,晚上我给你好吃的。”
“伯母,我是有点饿了,我听柳风说您做的牛肉面好吃着呢?”亦婷来这里,完全没有拘束感,感觉就像回到家里一样。
“那我就去做了,你先喝点茶。”柳风的父亲给亦婷倒茶,他一辈子没有多少话,眼里也流露出关怀。
“伯父,柳风最近回来过吗?”
“小风,前几天还回来过,不过呆了一晚上就走了。”
“他没有说到哪里去吗?”
“他没有回去上班吗?我还以为他回去上班了。”亦婷不知该怎么跟柳风的父母说,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说了又怕他们担心。
“哦,他也在出差,我想如果和他汇合,如果可能一块回呢?”
“哦,他回来啊,就是给他娘钱,然后说可能又一阵不能回家,也不能打电话,让我们注意身体呢。”
“是啊,他这次回来,带了好多钱,我们说不要这么多钱,他说留着吧,以防万一。”柳风的妈妈端来牛肉面,一边插话道。
“后来想,也好,我们帮他存着,留着娶媳妇用。”
亦婷听着柳风父母的话,感觉柳风是在安排后事似的,更加伤心,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偷偷的到卫生间擦干眼泪。
“那柳风没有说要到哪里去吗?”
“这道没有,这孩子走时什么也没说,就是一直回头望着我们,你要不给他打电话问问吧?”
“他的电话信号一直不好,也打不通。”
柳风的线索断了,亦婷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找。亦婷晚上在柳风家里住了一晚上,晚上一直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他能去哪去呢?亦婷想到了母校,亦婷决定回长沙看看,再说毕业后就没有回去看看。亦婷先来到西溪湖畔,由于这是个周末,湖边人很多,亦婷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亦婷翻开以前户外的集体照,找出柳风的照片。
昔日的风流才子,如今新人辈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湮灭,亦婷拿着柳风的照片,碰到人就问:“同学,你看到这个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一个人说见过,问多了,还听到说神经病,是啊,亦婷在这个庞大的大学校园要想找到柳风,无异议大海中捞针,可是亦婷不愿意放弃每一个机会,她一路问道建筑系大楼下,这里是上次她和飘澪贴招聘广告的地方,也在这里和柳风相遇。
亦婷正在宣传栏下,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希望柳风能够出现,或者那个人能够见过他,亦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着人群渐渐稀少,亦婷失望了,她没有柳风的一点音信。几天这么下来,没有一点收获,亦婷放弃这种想法。她又来到湘南大学校园,这里紧邻岳麓山,亦婷在校园了转转,物是人非,校园变大了,更美了,可是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个与湘南大学从来无关的人。
亦婷一个人慢慢转向岳麓山,这里是她以前和飘澪经常来地方,睹物思人,不由得感慨万千,如今孤单单的一个人,甚是可怜。
亦婷来到爱晚亭下,摄像师看见美女来了,要给亦婷照相,亦婷以前不知照过多少次,她站在展板前看,突然,照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是柳风。
在一张照片的背景上有柳风,虽然没有正面照,但是亦婷一眼就能看出是柳风。
“师傅,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什么时候照的?”
“让我想想,这是昨天才放上去的,这张照片是前天照的,当时,我看取景不错,就照了一张,给那个游客,他还不要,我就放在展板上了。”
“师傅,这张照片,我要了。”
“可是这不是你啊,你还要啊。”
“我要了,不过你跟我说说背景上的这个人的情况。”
“姑娘,我也不清楚啊,我要照的也不是他,不过他在附近转悠好长时间,我要给他照相,他也不照,我的印象比较深。”
“那后来呢?他到哪里去了?”
“后来,他就走上去了。”
“那你后来还看见过他吗?”
“再也没有了。”
亦婷虽然上去找,还是没有看到柳风,但是至少说明柳风前天还来过长沙,那他现在会在哪里呢?这个线索又断了。
下一步,亦婷真的不知道还往哪里去找了。亦婷在长沙逗留了两天,其其它景区如橘子洲头等,但是没有任何进展,亦婷身心疲惫,决定还是先回泉城,再作打算。
“爸,我这次出去还是有收获,他先回家了一趟,然后去了长沙,但是还有现在没有柳风的线索了”
“婷婷,柳风的线索实在长沙断了,你还是要从长沙查。”
可是亦婷不知道如何查起,诺大的长沙,柳风,你在哪里?
自从柳风离开以后,苏杨任命小沫为梦溪湖项目负责人,一方面小沫做过这个项目,还有就是这个项目影响力很大,苏杨希望小沫能够接手,增加小沫的影响力。
可是经过前期的折腾,董事会决定将梦溪湖的房价三期上涨50%,达到每平米6000以上,这个价格已经接近市区的价格了,价格上没有任何竞争力了,再加上国家打压房地产市场,造成银行银根紧缩,整个公司面临资金困难,各地房地产市场降温,房价下跌,投资者买涨不买跌。
梦溪湖的三期预售情况远远不如预期,售楼部门前冷落,其它的售楼部情况更糟,再这样下去,公司将举步维艰,苏杨从来没有面临过这种局面,,压力很大。
由于茂林集团前期摊子铺的太大,没有预想房产市场降温,带来的冲击,公司也不敢大幅降价,越降老百姓觉得还有空间,越是不买,他们只能采取变相降价手段,大幅提高预付资金返现率,还有就是加大优惠政策,这样有一点效果,但是对大局于事无补。
梦溪湖前期在二期预留了一部分临湖的房子,准备以后大幅涨价销售,现在面临极大资金压力,只能提前拿出来销售,就是这一部分房子在以前很抢手,现在也卖不出去,小沫也很发愁。
亦婷显然感觉不到这种压力,他发愁的就是尽快找到柳风。
苏杨把这种困难局面如实向苏先生进行了汇报,董事们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市里已经有几家小的地产公司资金链断了,跑路走人,市区已经有多处堵路要钱要房的,房地产市场一片哀嚎。
茂林集团有几个项目已经等米下锅了,苏杨发愁的是没有钱。
小沫已经临产了,顾不上梦溪湖的事了,暂时可以不去考虑工作的事,安心养胎,公司的事暂由李敏负责,公司考虑到李敏和王浩楠结婚后,不合适在一个项目部,就调整到梦溪湖了。
李敏也无法应对这种局面,只能勉强维持。
后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苏杨只能有舍有得,让一些项目暂时停止,集中精力开发重点项目,这样也带来市民的围堵,让苏杨很难堪。
苏先生这里是两头着急,虽然公司现在基本交由苏杨负责,但是现在面临这么大的困难,他也不能不管,那头柳风还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不能不考虑,如果环境进一步恶化,会影响到这个公司的命运,苏茂林不得不亲自出马,一方面稳住现有银行贷款,另外要政府出面,找银行进一步贷款,以度过目前的危机。但是效果不明显,一些老朋友有点已经退休,有点答应的好好的,就是不放贷,不落实,光打雷不下雨,或者远水解不了近渴,苏先生也感觉到力不从心。
亦婷还在想如何找柳风的事,公司的事她有所耳闻,但是也顾不上,也帮不上忙。她听从老爸的建议,还是从长沙查起。
亦婷联系了在长沙的同学,找同学想办法。有个同学的建议,她豁然开朗,觉得是个办法,可以一试。
通过同学的关系,她找到公安部门,找当地的航空、铁路、公路部门全方位查找,大部分都实行了实名制,只要柳风买票出去,就能查到柳风的踪迹。亦婷是人事主管,当然知道柳风身份证号码,好在时间不长,只要查最近几周出去情况,也许就能找到柳风的踪迹。
亦婷在想,当初柳风的想法可能就是正确的,如果还是柳风负责梦溪湖项目,那么至少梦溪湖是可以正常运转的,这样公司的压力会小些,可是无端将他罢免,这一点上,老爸也是赞同的。
还有就是,亦婷担心柳风的病情,如果能早点找到柳风,可以早点诊断,早点治疗,所以亦婷很着急,她听从同学的建议,马上赶到长沙,去找同学的朋友帮忙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