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菱歌有些好奇的问千荨“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燕都”
“燕都,那里有我的家人吗?”
(在骊山脚下,千荨在她耳边说的是“我会带你回家,见你的家人,重新开始”)
“是的,你从小生在燕都,还算富贵的人家里,可是你的父亲娶了二房之后生了个儿子,之后你们母女就不得宠了,跟你一母同胞的还有个姐姐,早已嫁人,后来你们母女被你二娘赶出之后一直被你的一些邻里乡亲朋友照料着。你还有一些发小,堪比亲兄弟姐妹,这些年他们也很是记挂你啊。”
墨儿一路对任何事情都满怀憧憬,她好奇的千荨“那你说燕都有什么好玩的?”
“燕都也是一繁华大都,什么绫罗绸缎都应有尽有,包你满意。”
“那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吧”
而菱歌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后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只是感觉自己略微悲惨而已。
这一路三人说说笑笑也是相处极为愉快,只是千荨好像对菱歌什么都很了解。
有次菱歌问他为什么那么了解她,千荨只是突然安静片刻说道,因为他们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菱歌也不作多想,至少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想来抢夺自己身上的力量。而且这一路上,千荨对她跟墨儿也很是照顾,菱歌对千荨的戒心也逐渐全部卸下。
途径泽州望仙桥时,菱歌突然问千荨“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具,难道你不热吗?”
这一问,千荨仿佛回到三年前,那时初遇菱歌时,她非纠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样子。
菱歌看着他出神,又从嘴里默默的奔出个“独活”
“独活?什么独活?”
千荨被一问,才看清了她眼里的好奇,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心性还如当初那般……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故人,我们今晚不如就留在泽州,明日晚上时分就可到达燕都”
墨儿开心的道“好啊好啊,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
千荨带她们去找了家客栈先行休息。
菱歌跟墨儿进了客栈,一张大床,一张八仙桌,一个梳妆台,很是简洁,过去打开窗户通风,却看到千荨一人走出客栈。
菱歌心里起疑,对墨儿交代几句千万不能乱跑,便只身跟了出去。只见千荨走到春满园便停了下来。望着牌匾沉思片刻,径自走了进去。
菱歌赶紧跟了进去,一脚刚踏进便被一个老嬷嬷拦了下来。“喂喂喂,慢着点,这春满园啊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你一个小姑娘长的也挺水灵……”忽然嬷嬷眼色一转正要说什么。
千荨刚进去不久,便听到嬷嬷在那大呼小叫的,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听到“小姑娘”后,他又驻足,回过头来,果然看到的是菱歌。
“他是跟我来的,总可以进去了吧。”千荨说着一把将菱歌拉了过来。
那嬷嬷看了眼千荨心知不是什么凡夫子弟,便也不敢多说,赔着笑脸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啦,公子还要些什么,只管吩咐就是啦。”
菱歌看着千荨,也不知他面具底下究竟是何表情,只是一路拉着自己向前,并没有多问什么,于此,菱歌更是羞愧难当,将头深深的低下,只是过往的莺莺俪俪将她呛的不停的打喷嚏。
待到坐定,瞬间那些胭脂粉味尽数消尽。菱歌抬起头来方才敢瞧着千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千荨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菱歌脸憋的通红说道“我,我,你……”
“你是看到我出来,便跟踪我对吗?”
菱歌只能狠狠的点头。
“奈何,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荨突然这一感叹,把菱歌说愣了“什么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荨不语,叫了壶酒,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菱歌道“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喝上一杯如何?”
“可是我不会喝”
“酒这东西,只有想不想喝,没有什么会不会”千荨说着也不勉强的放下酒壶。
“你今晚好像很有心事啊”
“你可知我们刚才行过的那座桥,叫做望仙桥,那是你我初遇的地方,而这里,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
菱歌不可置信道“我们?”
“是啊”千荨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说道“那是我们初识,你将我认作了另外一人,非要缠着我问个清楚不可,而此时此地,我们故地重游,你却对我又是一无所知。你说,我怎能不感叹一下?”
菱歌满脸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我……”
“这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感慨造化弄人啊,天,总是不遂人愿,即便此时你想起了前尘往事,也未必是好,或许……”千荨生生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或许什么?”
千荨摇摇头道“没什么”
菱歌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勉强,兀自倒了杯酒品了起来“既然你来这只是为了念旧,那便是我误会你啦,既然如此,从此以后,我便对你再无防备,你我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啦,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千荨笑道“不醉不归?你才刚刚下山,对我知之甚少,尽敢跟我不醉不归,你就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么?”
菱歌干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说道“你才不会,尽管我对你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没有什么坏心的。”说完,一杯又下肚,举着酒杯说道“这酒怎么这么甜,挺好喝的呀”
千荨看着她傻傻的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倒着,尽管不知酒真味,但也是挺欢心的。便也由着她来。
不过一会,菱歌面红耳赤倒在桌子上,千荨看着她轻轻说道“傻瓜,在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有坏心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你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