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盛开的季节里,爱情就是美酒,——但当落英缤纷之时,它就是饥饿中的粮食了。
一朵不知名的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诗人说道:“我的爱人啊,我们不是来自同一片土地吗?”
我能爱我的上帝,是因为他允许我否定他。
我那失调的琴弦在它们惭愧的苦痛呻吟中乞求音乐。
蠕虫认为人类不吃书本是奇怪而且愚蠢的。
今天,乌云满布的天空,在沉思的不朽的额角上佩戴着神圣的愁怨的影像。
我的树的荫凉是为了过路的人们,它的果实是为了我所等待的那个人。
地球给落日的光芒晕红了脸,像一只等待着夜来采摘的成熟的果实。
为了创造,光明接受黑暗做为它的配偶。
芦苇等待他主人的召唤,而“主人”却在找寻着他的芦苇。
对那盲目的笔来说,那写作的手是不实在的,它所写的也毫无意义。
大海捶击他贫瘠的胸膛,因为它没有花能献给月亮。
因为对果实贪婪使它失去了花朵。
上帝在他繁星的庙宇里等待着人类带给他灯火。
火从树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迸发出花朵。那不害羞的火焰死在荒瘠的灰烬里。
天空并没有张开网子去捕捉月亮,只是她自己的自由束缚了她。天空中满载的光芒,在草上的露珠里寻求极限。
财富是巨大的负担,幸福是存在的圆满。
当剃刀的刀口嘲笑太阳时,它以它的锋利引以为傲。
蝴蝶有闲暇去爱莲花,忙着采蜜的蜂儿却没有这闲暇。
孩子,你将风和海水的谈话,花朵无言的秘密,云的梦,和晨空缄默的目光带到了我的心里。
也许那云里的彩虹是伟大的,但荆棘中的小蝴蝶更伟大。
烟雾编织她的网来笼罩早晨,迷惑他,使他盲目。
晨星对黎明耳语:“告诉我你只属于我。”
她回答道:“是的,也只属于那无名的花。”
天空总是无比空虚地用自己的梦在大地建筑天堂。
也许当新月听说它只是一片等待圆满的碎屑时,会疑惑地微笑。
让黄昏原谅白昼的错误,并为她自己赢得平静。
美微笑着存在于花苞的囚牢里,甜蜜的不完整的心里。
你飘渺的爱情用羽翼轻抚着我的向日葵,从来没有问过它是否做好了献出它花蜜的准备。
叶子静默地围绕着花就是它们的语言。
树就像伟大肃穆的一瞬,承载着它的几千年历史。
我的供献不是给路尽头的庙宇,而是给路旁的墓地,每一个转弯处,它都令我惊奇。
我的爱,你的微笑像一朵奇葩,朴素并且不可言说。
当夸大了死者的功勋时,死亡大笑,因为这超出了他应得的东西已经填满了他的仓库。
海岸的哀叹徒劳地追逐着微风,微风则催促大船赶紧越过海洋。
真理爱它自己的界限,因为它在那里与美丽相遇。
在你和我的岸中间,有一片喧闹的海洋,那是汹涌澎湃的自我,我渴望渡过它。
占有权愚蠢地夸耀它的享乐权。
玫瑰不光是为了它的刺而羞怯地道歉。
为了无尽的生命,白昼把他的金琵琶交给群星的静默去调弦。
聪明的人知道如何教诲,愚蠢的人知道如何鞭苔。
在永恒的围绕舞中,圆心仍旧保持静默。
当裁判者把自己灯里的油和别人灯里的光相比时,还以为自己是公平的。
当草地上的野花羡慕帝王花环上的花朵时,被虏获的花朵在苦笑。
山上的积雪不过是山自己的负担,它倾泻出来的江河却由全世界来承担。
请听森林为开花的自由而祈祷。
即使隔着亲密的障碍,让你的爱情看见我吧。
工作的精神在创造中承载着并且帮助着游戏的精神。
承载着乐器的负担,计算它材料的价值,而从来不知道它是为了音乐而存在,这就是失聪的生命的悲剧。
信心是能感觉到光的鸟儿,当黎明仍旧漆黑时就唱起歌来。
夜啊,我将我白天的空杯子带给你,为了一个新的早晨的节日,请你用清冷的黑暗洗净它。
山上的冷杉簌簌作响,把它与风暴战斗的回忆谱成和平的颂歌。
当我反叛时,上帝用他的斗志奖励我,当我疲惫不堪时,他对我不予理睬。
宗派主义者以为他将海水都注入了自己私有的池塘里了。
在人生的荫蔽处有很多孤单的记忆之巢在逃避语言。
让我的爱在白天的服务里找到力量,在夜的团聚里得到安宁。
生命在草丛中向未命名的光呈现它无声的颂歌。
夜晚的星星对我来说就是我白天调零的花朵的纪念。
打开你的门,让那些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因为阻碍将使损失变得不合时宜。
真正的目的不在于到达极限,而在于无止境的完成。
海岸对大海低语:“将你的海浪挣扎要说出的话写给我。”
大海就在泡沫里一次次地写着,但在暴躁和绝望中什么也没有留下。
让你手指的一触震动我生命的琴弦,奏出属于你和我的音乐。
内在的世界像个果实缱绻在我生命里,在快乐和烦恼中长大,为了更进一步的创造,它将落到原来的泥土的黑暗中去。
形式存在于“物”中,节奏存在于“力”中,意义则存在于“人”中。
有的人寻求智慧,有的人寻求财富的,我只求有你相伴,好让我歌唱。
就像树叶飘落一样,我将我的语言洒在地上,让我思想在你的静默里落下无言的花朵吧。
主啊,我对真理的信心、圆满的梦想,对你的创造有所帮助。
我全部的欢愉都来自于生命的果实和花朵,让我在盛宴结束时,将爱的完美和谐献给你。
有些人深思熟虑地探寻你真理的意义,他们是伟大的,我高兴地听着去捕捉你演奏的音乐。
树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精灵,从它种子的束缚解放出来,穿过这未知的世界,探寻它生命的冒险。
荷花将它的美献给天空,绿草将它的美献给大地。
阳光的吻成熟在遗弃中,绿色的果实贪婪地攀爬在它的枝干上。
火焰和瓦灯在我体内相遇,多么惊奇的光啊!
错误就住在真理的隔壁,因此欺骗了我们。
云嘲笑彩虹,说它只是在空虚处凸显出俗丽,彩虹静静地答道:“我就像太阳本身一样,有着不可避免的真实。”
不要让我在黑暗中徒劳地探寻,却该使我的思绪仍然深信在它的朴素里,白昼即将来临,真理也即将出现。
透过寂静的夜我听到早晨漂泊的希望回来了,敲着我的心。
我崭新的爱给我带来了旧爱的永恒财富。
大地凝视着月亮想:她全部的乐章都应该在她的笑容里。
白天带着它把那好奇的怒视吓跑了星辰。
哦,天空,我的思想真的和你结合了,就在我自己的窗边,而不是在你敞开的独占的王国里。
当人类把上帝的花编成花环时,并宣称它们是自己的。
埋入地下的城市,暴露在一个新时代的太阳下,惭愧地丢失了它所有的歌。
就像我早已失去意义的心痛,阳光一袭黑衣,将自己隐藏在地下,像爱情突然触碰到我的心痛,在春天的召唤下,他们改换面纱,在红花绿叶彩色的狂欢中走出来。
我生命的空灵玉笛等待它最后的音乐,就像繁星出来之前最后的黑暗。
树并没有从泥土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获得自由。
生活故事的绣幕,是用生命的丝线编织的,永远往复着织与拆。
我的那些从未被语言截获到的思想栖息在我的歌舞中。
今夜我的灵魂迷失在一株树的静默的心里,那株树独立在无限的低语中。
大海将珍珠贝壳投向死亡的沙滩,那是一种创造生命庄严的浪费。
太阳的光为我打开了世界的门,爱的光为我打开了世界的宝藏。
我的生命有如多节的芦管,通过它希望和收获的缺口,奏响缤纷的乐章。
不要让我对你的感谢,从我的静默中抢去更多的尊敬。
生命的希望总是打扮成一个小孩儿到来。
凋零的花朵哀叹道,春天已经永远消失了。
在我生命的花园里,我的财富永远都是无法收藏和保留的光和影。
我所得到的果实永远都是你所接受的那个。
茉莉花知道太阳就是她天上的兄弟。
久远的光是年轻的,瞬间的影子却天生就老了。
我知道,我的歌声会在白昼的最后将我从看得见的地方带到岸的另一边。
那只飞舞在花间的蝴蝶永远停留在我身边,我却失去了我网住的那一只。
自由的鸟儿,你的歌声来到了我的睡巢,而我昏睡的翅膀却梦见在云上的光里飞翔。
我没有领会在生命这场戏中我这部分的意义,因为我对其他人所扮演的也一无所知。
花掉落了所有的花瓣,就找到了果实。
我把我的歌留在我身后,留给那每年盛开的金银花的繁茂和南风的欢快。
当落叶在泥土里迷失了自己时,就混入在森林的生命里了。
想法永远在它的声音和静默中寻觅着它的语言,就像天空在黑暗和光明里寻觅一样。
看不见的黑暗吹奏他的笛子,而光之韵律就在群星和太阳间,思想和梦境里盘旋。
我的歌儿要去唱的是我已爱上了你的歌唱。
当“静默”的声音触摸到我的语言时,我就知道了他,也因此知道了我自己。
我要将我最后的祝福给那些知道我不完美却还爱着我的人。
不能赠送爱的礼物,因为它等待着被接受。
死神过来对我低语:“你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让我对他说:“我已活在爱里而不仅在时间里。”
他会问道:“你的歌还能留存下来吗?”
我会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通常当我唱歌时,我就找到了我的不朽。”
“让我将我的灯点亮吧,”星辰说,“千万别讨论它是否会帮忙去消灭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