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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鸿一瞥误终身

上课铃声的响起,伴随的是太阳缓缓的落入西边不夜城之中。此刻最闪亮的灯光直射在青石板铺垫的道路上,映衬着些许暗淡的翠绿。道路两旁的路灯,微微泛起的浅黄,与灰色的地面交衬,也许此刻除了沉寂的午夜是最黑暗的深沉。

又是九月季,正值九月离,奈何九月祭。

“慕辰哥哥,我,去上课喽!”夏芷晴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稍稍高了一个指节的邱慕辰,正好看见黑暗中、碎发下褶褶发光的双眸,诱人的眼色莫名的让心跳快了许多。

“嗯,我再送送你。”邱慕辰含蓄了下嘴角,炯炯之中透露着的些许执着的坚定,或许是不舍在心里不停的澎湃。

“好啊。”夏芷晴低了低头,嘴角偷偷撇了一下,满是不可奈何。“已经到了楼下了。”夏芷晴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邱慕辰,眼神里的甜蜜是漫漫溢出的幸福。

“嗯,好。周末的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嗯,好。”夏芷晴说完之后,意识到伸出了小手指。

邱慕辰自然的对接上,拇指亲吻了下,便轻轻碰了碰夏芷晴的乌黑发丝。“快去上课吧,要不然你们班主任张老头又该催你了。”

“哎呀,这么好的氛围,能不提他么?太扫兴了,慕辰哥哥。”夏芷晴撇了撇嘴角。

“你还不上去,张老头要下来了?”邱慕辰眼神注视着后方,好似真的下来的张老师就在慢慢逼近。

“吖!”夏芷晴顺着邱慕辰的实视线,终究错过了什么,“慕辰哥哥,你又骗我。”

夏芷晴刚刚还在脸上的委屈,在听到那个自己有点厌倦的声音叫自己名字之后,瞬间小脸苦涩下来。“夏芷晴,还不去上课?”张老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好在现在的场景只是单纯的并没有让人多想的画面。

瞬间苦涩的小脸,无奈的吐着舌头,诉说的不甘心与埋怨惹得邱慕辰一阵无奈的笑,戛然而止的是夏芷晴幽怨眼神注视的不好意思。尴尬挠着头的邱慕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迎面而来的'张老头'打断。

张老头原名张峰,是六中的教导主任,私下里除了张老头以外还被校内人员称呼为“教主”。张峰其实并不老,四十岁的年龄,颇显严肃的神情,也许操劳了太多,导致背已经佝偻着。除此之外呢,还有比较严格的管理,丝毫的不留情被大家戏虐的称为'张老头'。可不能忽略的也是张老头的严格的管理,致使六中的升学率一直遥遥领先、居高不下。

“张老师好。”邱慕辰礼貌的打了招呼,使着的眼色满脸的歉意。

“慕辰来了啊。”张峰点了点头,对着这个自己教书这么多年来,比较满意的几个学生,很是欣慰。

邱慕辰尽可能的止住被夏芷晴逗乐的笑,表情舒缓的看着张峰,只是表面的自然怎么都带着些许的伪装。

“还不上去?”张峰看了一眼夏芷晴,表情严肃的如同吓坏了小孩子的魔鬼,催促着索命的绳索。

“噢。”夏芷晴默默的应了声,看着邱慕辰同情的眼色下,无奈的轻微动了下嘴角,好似这个举动无比的轻俏。

邱慕辰注意着远离的夏芷晴的身影,却还残存着些许几念的挣扎在与张峰的对决之中。当然无非也就是大人说腻了之后被老师不知道给多少人说过的那些好好学习、不要早恋之类的话语,应该本就是对于叛逆孩子最大的挑战吧。

“哎,年龄大了就总爱絮叨两句。”张峰自说自话,在邱慕辰笑着回应之后变成了短暂空白的停留。

“那,老师您先忙着,我也该回去准备过几天的报道了。”

“好,有时间的时候,常回来看看。”

“嗯好。”

话语的告别是离开的转身,谁不曾料想过的以后,究竟夹杂着什么前因的执念。霓虹的光,闪烁了几下,像是在埋怨耗电量过于集中的都市,也许只是单纯的厌倦了,这久看之下的风景,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听到那泛着歌舞升平的吵闹之音与年轻之气。

“完了完了,又被教主给逮着了,看来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了啊。”夏芷晴回到座位,不自觉的就对着王雨霏念叨了起来。

“谁叫你铃响了还不回来?”

“可是慕辰哥哥……”

“好了,知道你的慕辰哥哥在下边了。”王雨霏略微无奈的打断夏芷晴回忆甜蜜的话。“你这么傻,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啊?”夏芷晴转头纠结着王雨霏,好似抛却了刚刚还在纠结的教主的问题。

“教主来了。”

不知道是谁在教室低低念的一句话,嗡嗡声变的安静,落针可闻。一副学习的样子,是糊弄老师最好的手段,也是麻痹意志最佳的催眠术。

张峰在窗口,静静呆了一会,毕竟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人,谁心底的小九九自己能不清楚。索性多站一会,让一些真正好学的人,可以也能够真正的多学一会。可能也就真的是,回忆起了当时的自己,也许可笑终究是回不去。或者只是单纯的脚麻了休息一下,说不清的东西,最是让人猜疑。

教室渐渐回归的,是窃窃私语起。自觉的看向原本存在的窗口处,现在空无一人。

由一处引发的战场,渐次而开花,时而起了,时而静寂,唧唧声中,慢慢演化为落幕的一刻,沉浸在还弥补的今天被责骂的昨天提醒的前天布置的多的如山令人看着眼晕头倦的试卷。

“雨霏,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夏芷晴偷摸的转了头,四下无老师,终可为大王。

“就是,就是……”还在措辞之中的王雨霏正在为找出一个比较合理的可以说服夏芷晴的理由而颇显头疼的时候。

“你们这点小九九还能骗得了我?那几个说话的,自觉的给我站出来!”折而复返的张峰站在门口,看着目瞪口呆的同学,内心的阴暗面画下了完美的直观解释。

教主大人的形象再一次的在学生脑海里被勾绘、传播,原本严厉的字眼下,不知道被谁添加的阴险,一次次的刷新着新来人的感官。

世事如棋啊!

操场自古以来便是惩罚学生最好的场所。不停绕圈的跑步,就像是围着石碾的驴子,一圈一圈,丧失自己的思考与生活,辗转在几丈的范围之内,为着辛苦一天的奖赏而沾沾自得。

看似漫长的旅途,抬头就可以看个大概的长度。明明感觉那么的微笑,却颇显力不从心。

王雨霏终究碍不过夏芷晴的叨扰,陪着她,在这个夜色微醺的季节里,陪着一群被惩罚的人,一圈、一圈。

“你看,来了吧。”王雨霏自然的接着刚才的话茬,说着好似可以松了一口气的话,眼睛瞥了一眼夏芷晴之后就继续看着前方。

“嗯?”夏芷晴若有所思之后,蹙着的眉头渐次舒缓。“这个意思么?”好似自言自语的所思所想,慢慢的被风渐而吹散。

时间随着柔柔的风将下课的铃声夹杂着张教主说可以解放的'天籁之音',众人舒了一口气,缓解看似紧张的情绪,并不然。

“这次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再有下次,无论是谁,从上课开始,一直跑到放学,我呢,就在这,看着你们跑。一直动嘴也挺累的,活动活动,舒展下筋骨,对于你们,应该是极好的。”张峰看着眼前并排的几个人,说着好似可以预见的未来,那么执着。事后果然有被发现的,证实的承诺,是累坏了的气喘吁吁。也正因为如此,凡是张教主在学校的时间里,安静便成了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光下唯有的独白。

这个时候,纸条也开始了传播。虽说没有说话来的直接,但是,至少安全,当然,不被发现的情况下。

夏芷晴忙碌准备自己初三生活的时候,邱慕辰也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也开始了,临近所谓的高考倒计时,虽浅带无聊,但偏又无可奈何。像是气死人的小婊砸,满脸调戏你的神情,而你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欲穿的视线,终究交接不住的执念。

拗不过的开学就像是绕口令一般,烦人而又不停的催促。看上去的简单与真正经历的困难,永远不会有的答案,也许是习惯所能解释的通的惟有片段。

阳光暖暖的倾斜而下,风柔柔的触摸过清爽的面庞,如同指尖滑过的发丝,散发出洗发水的清新。林**上,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路过。是父母不放心孩子不停催促的表征,是懵懂开始泛滥成长的初现,是自由向往开始苏醒的潜藏。

邱慕辰被自己的老爸打从十字路口扔下行李后与“周末我来接你!”一句完全不重要的话之后便独自一人。虽念念嘀咕着,却也只能这样。毕竟活宝级别的老爸,完全不是幼稚自己所能战胜的。在想到邱建国本就没什么地位的人,脸皮厚到的程度,就算再被训也无足轻重的样子,开始头疼了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下要去告状的决心。果断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愤慨的开始所谓的高中生活。

报名、教室、宿舍、食堂,安排好的三点一线之后,尽可能的去熟悉下学校的环境,怎么也算是一个小三年,若以后太过茫然的话,芷晴来了,自己也不好交差啊。

想到夏芷晴看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咬牙切齿的发着怒火的样子,小虎牙不停地宣示着主权地位,好似下一秒就会与鲜嫩的肉亲密的接触。邱慕辰不由感到一阵寒颤,恰逢一阵起来的秋风,带着些许的凉意,挂在嘴角一抹的好笑,变成了僵持。

风,不知从哪里的开始,亦是不知道哪里的终止,也许从很远的彼岸,也许到达望眼难穿的那边。也许,只是单纯的你我之间,从你开始,到我而止。

一阵发香,刺激着因凉意而侵袭的感官,那一刻好似高端漂流的云,游游荡荡,不经意间,碰撞了彩虹,甜蜜的如同软化在心间的棉花糖,一口下去,是甜到了骨子里的开心。

视线所涉及的地方,是不容许一丝漏洞,感受着,这片刻空间下的对流。定格的视线,是发呆的画面。

张璐颖很是无奈的承担着送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妹妹张梓珊来报名。好似自己上了大学难得的清闲时光,莫名的又来到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一点点回忆的曾经,与经历的辛劳,瞬间就浮现在眼前。想了想现在终于解放的自己,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晶莹玉指滑过发丝,恰好的一阵风,慌忙的缩回了手。

天蓝色的裙边,因轻柔的风跳着好看的舞蹈。上身的牛仔包裹着隆起的娇俏,多了些许的英姿衬托着俊俏的面庞。眸子里好似星光闪烁,翘鼻轻轻呼吸的动作,与嘴唇形成鲜明的诱惑。披肩长发,偶尔多出了一缕,在玉指间盘绕之后,俏皮的挑逗着行人的视线。

身影渐行渐远,只是脑海里却愈来愈清晰,一遍一遍的临摹刻画。邱慕辰都不曾料到,这时陌生女郎的样子,快要超脱了的比重,只是念念不忘间,动摇了的心,开始跳动,不同于以往的跳动。

刚刚开学报名的时刻,一中里好不热闹。作为名牌大学的摇篮,这儿也少不了一些富贵起家的名门望族,当然所谓的校风严谨程度只在报名的这段时间里,在其他学生刚刚开始返校的时刻变的毫无尊严。只是,谁也不曾料想到,开学的第一把火,会是多么的燎原,哪怕现在星光点点。

行尸走肉的回到了教室,零星听过的片段是简单的介绍,眼神不曾有的聚焦在看到张梓珊之后,闪了一下光,之后持续黯淡。

“好像有联系,这样,应该也可以。”邱慕辰像是下定了什么,思绪开始纠结在老师所讲的'规矩'上面。

黑板上“刘海斌”三个大字,提醒着那些没认真听课的孩子班主任的姓名,省的以后请假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签字。

“每个人,每天都必须有一个小时的体育时间,你可以选择跑步、足球、篮球、排球、跆拳道等等一系列的活动,但是必须参加!学校会有严格的食谱,食堂是你们最放心的地方,那里能够补充你们所需的全部营养,但是,节约是首要前提,谁打了饭吃不完的话,不光要承担浪费食材的赔偿,还要负责卫生间一个周的卫生打扫职责……”

规则就像是一个不倒翁,无论你多么不喜欢,怎么去触碰,终究还是会回到原位,带着对你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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