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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选择题

“小黯,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玛利又表现出些许不好意思。

“呃……可爱的梦魔女孩子是稀缺资源?”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弑光抓住玛利的手后才敢说出答案。“所以玛利是稀有的品种?非常值钱?”

“是是,我不否认喔。”玛利居然陪着弑光一起疯,主动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扣住弑光的手,形成二十指紧扣的状态。

“哎?”弑光惊呆了,现在的她们就像恋人一样面对面并牵扯着对方,不让任何一个人逃跑。

“我刚说过,梦魔有一种方法可以脱离境界之门的束缚而去到现界……”

“但如果那么做的话,会被门卫大人打得脸肿鼻青的……”弑光突然害怕起来,把关键的事情都忘掉了。

“哎呀,没有那么暴力啦,我只是单纯地把梦魔剥离出来,然后再好好教育他们,不要再有下一次而已嘛……”玛利边说边想:想不到这只看起来笨笨的生物,在某些地方反应还是挺快的呢……

“唉~真是温柔的门卫大人呢……”弑光心中开始对门卫大人产生丝丝好感,说完,弑光才猛然记得,口中所说的门卫大人正和自己二十指紧扣,用一副柔弱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知法犯法是不对的,但是……小黯,可以让我自私任性一下吗?”玛利仍然牢牢握住弑光的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

玛利这么认真的表情让弑光乱了阵脚,弑光根本就不明白玛利的意思。她的注意力早就被玛利可爱漂亮的容貌和甜美柔弱的声音夺去,没有多余的思绪来顾及其它的东西了,只能用呆萌的脸蛋回应玛利。

“不可以吗?小黯?”玛利仍然死死盯着弑光,她的眼睛变得朦胧,脸蛋也变得粉红,就像女孩子得不到满足而准备要大哭一场一样。

“我……不懂。”弑光投降了。

“笨……笨蛋!”原来说来说去,小黯都不懂玛利在说什么,辜负了玛利原本就不多的少女情怀。玛利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下眼前的冒失娘,于是她狠狠地用脑袋撞击弑光的脑袋,虽然没有疼痛,但两人还是因为撞击的作用力而再次瘫倒在地上。

……

“对不起呢……”弑光抢先一步说:“都怪我总是笨笨的……”

“不啦……相比起聪明的女孩子,有时候笨笨的女孩子会显得更可爱,更受欢迎喔。这是玛利小姐在现界中学到的东西。”玛利温柔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正因为弑光很笨,所以,玛利的要求,我都会努力……”

“真的吗?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不是随便玩玩的喔,这关乎到我们两个人之后的命运……”玛利再次严肃起来。

“请告诉我……”弑光的回答没有犹豫。

“所以说,如果梦魔入侵人的梦并占据梦想的话,梦魔就能穿过境界之门前往现界。”

“可是这么做的话会被门卫大人……”弑光的手如同刚才一样突然被玛利握住了,不同的是,现在她们都睡在地上。

“如果门卫大人不介意,不阻止,或者说,门卫大人明知故犯呢?”玛利再次看着弑光的眼睛,期待着弑光能看清眼前的自己,期待着弑光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门卫大人……”弑光小声重复着。“玛利……”弑光突然恍然大悟。“难道说,玛利,你打算占据别人的梦想吗?这可是……不对的……”

短暂的沉默后。

“果然呢,自己的梦想和不认识的人的死活,果然还是自己的梦想更加重要。”玛利失落地放开弑光的手,不再看弑光了。

“所以,玛利,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话,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想到玛利剩下的生命,弑光马上紧张起来,补全之前的承诺。而正因为听到这一句话,玛利知道,笨笨的小黯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好笨,但是,笨得很可爱。”玛利如此想着。

“小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玛利重拾心情,再次一本正经地问道。

“可以喔,但玛利刚刚不是说……”弑光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黯的梦想是什么?”玛利无视弑光的碎碎念,用一种近乎机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问道。

“我的梦想是……哎呀。”突然的疼痛充满弑光的头颅,这种深刻的痛就连在无痛的梦界也能确切地感受得到,它不是肉体从外到内所感受到的痛,而是一股从灵魂深处往外扩散的阵阵波动。弑光知道,这个问题,平常的自己肯定非常容易就可以脱口而出,但现在只是轻轻猜想就已经疼痛难忍,如同有一股什么力量阻止自己去把它回忆起来一样。

忍受了一会儿无声的痛楚之后,弑光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了……”

“虽然我相信小黯,但我还是要说: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回答呢。”玛利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解释:“梦魔占据梦想后,并不是说那个人的梦想就会改变,只是说,梦想会成为梦魔的载体让梦魔依附在人的灵魂里。人对梦想所灌注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只有这种力量才能支撑梦魔在现界中的存在。但这是有代价的:如果梦魔在进入现界后死掉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梦想也会连同梦魔一起消失。所以,如果是坏的梦魔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梦想,他们只管入侵梦想到达现界就是了。但如果是还有一丝良心的梦魔的话,他们会先问那个人的梦想是什么,征得那个人的同意,然后再用自己的力量好好守护那个人的梦想……”

“这就是所谓的‘侵占’和‘共存’……”玛利再次握紧拳头,“不过无论怎么样,有什么理由,这种行为都是禁止的,所以这里才需要门卫,才需要我,来守护现界的人的梦想。不是万不得已,要我侵占小黯的梦想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就算小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梦想,我也做不到……”玛利几乎哭了出来。

“对不起呢,要刚认识的人做这种事情,果然是不对的吧……我们聊聊其他话题吧……”玛利擦干眼泪,强硬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我愿意……”弑光突然回答。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梦想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我也知道,那只是一个非常不现实,非常傻,非常笨,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所以,那种虚无缥缈的梦想和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玛利根本无法比拟。”弑光再次握着玛利的手,不让她挣脱。“把一个不知道内容的梦想和命不久矣的玛利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来衡量,这种做法对玛利来说太过分了……”

“可是,如果我死掉的话,小黯的梦想会……”玛利再次流下眼泪。

“那么,我选择相信玛利,把我的梦想交给玛利来守护。如果玛利不能好好守护我的梦想而独自死掉,我就不认同玛利是厉害的门卫大人,然后来找玛利算账……”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拼上我的生命,我也会守卫小黯的梦想……”玛利轻声发誓。

“笨猪,玛利死了,我的梦想由谁来守护啊?”弑光猛地一滚滚到玛利旁边,然后狠狠地抱着玛利,“但在那之前,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玛利……”

“小黯,很强吗?”玛利强忍着泪水,开玩笑地问。

“大概……有点弱……”弑光的气势突然全都没有了。

……

“所以说,小黯愿意成为我的‘容器’,让我侵占你的梦想,然后一起到达现界吗?”玛利擦了擦眼睛再次确认。

“我愿意喔!我愿意为玛利奉献我的梦想!”弑光狠狠地点头。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要把注意事项告诉小黯同学,要好好听讲喔,不是每个梦魔都像玛利小姐这样这么好心告诉你全部事情的啦。”玛利又变得活泼起来,竖起手指解释道:“首先,如果我入侵小黯的梦想而小黯又死掉了的话,我就会跟着小黯一起消失。但如果只是我死了,小黯仍然活着的话,那么小黯的梦想就会消失……”

“提问:梦想消失了会怎么样?”弑光好奇地发问。

“小黯会变得没有精神,找不到做人的目标。简单地说,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整天只会发呆!”说完,玛利想象了一下弑光发呆的样子,偷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我好像经常发呆啊!”弑光表现出丝丝惭愧。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死掉总比小黯死掉要好得多,所以,有危险的时候,小黯只管逃跑,躲起来,玛利小姐会来保护小黯的。”玛利露出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因为小黯的命更值钱,所以在我死掉之前,小黯可不要死啊!”

“才不要呢,要我发呆什么的,我宁愿陪着玛利一起死!”弑光淘气地反击,“而且玛利这么可爱,肯定是玛利比我更值钱!”

“什么嘛,小黯也很漂亮啊……”玛利小声抱怨着,又说:“啊,往奇怪的方向去了,那个不管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其次,到达现界后,我和小黯会共用一个身体,确切地说,小黯的身体。”说完,玛利扭过头去,不敢往弑光的方向看。

“唉!?”弑光害怕了,“等一下,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问吧,不过呢,现在才反悔已经太迟了!”尽管玛利没有往自己的方向看,但弑光还是发现,玛利的脸蛋红了。

“这样的话,战斗的时候仍然是我的身体在战斗啊,这样的话肯定是我先死掉的吧……”弑光紧张地问。

“哼哼,这一点小黯不用担心。梦魔的战斗可是不同的喔,我会把敌人拉到我所创造的庭院里,然后我亲自和他战斗,那个时候小黯只需要躲起来就好。”很明显,对于这条难题,玛利早就有对策了。

“庭院?那是什么?”弑光这么想着,但没有过多追究,“共用一个身体的话……那我不就不可以捏玛利的脸蛋了?”弑光问完才发现暴露了自己的欲望,但她仍然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玛利。

“那简单,只要我进入庭院,我就可以和小黯同时出场,然后玛利小姐就可以好好欺负小黯了!”说完,玛利也捏了一下弑光的长耳朵,“那个时候,我们做的事情就只有我们知道……”玛利露出一副不用怕别人会妨碍自己欺负小黯的神奇表情。

“唉!?好狡猾!那……洗澡的时候怎么办?咳咳……”弑光打算用更加正式的句子表达:“玛利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看到我正在看的东西吗?”弑光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如果小黯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偷窥啦。”说完,玛利的脸蛋更加红了,她又开始拉扯帽子。

“好没说服力的答案,就是说,玛利还是可以偷看的吧?我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吧!?”弑光表现得更加急切了,这可是头等大事。

“别把我说成是变态啊!小黯的身体什么的……我早就没兴趣了!”玛利嘟起嘴。

“怎么我有点不爽的感觉呢?”弑光明明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的说,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争吵下去了,一改口风:“不管怎么说,这还真是有点不方便呢,那样就不能随时见到玛利了……”

“可以喔,只要小黯要求,我会马上展开庭院和小黯见面,倒不如说,成为我的容器后,小黯见到我的机会更多,很可能很快就会厌倦然后就不想见面了呢……”玛利提出各种保证和假设。

“怎么会!玛利这么可爱……我很喜欢喔,才不可能厌倦呢!”弑光还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说话。

玛利突然沉默了,她被这突然的可能的表白击中心房,不知如何是好。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平复心情后,玛利才再次说话:“那么,注意事项就是这些,小黯确定无误了吗?”

“那个……关于共用一个身体方面的事情……”

“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说道这里玛利又骄傲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好不公平……”弑光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身体。

“既然小黯不愿意,那就只好来硬的了,先把小黯打晕,然后……嘿嘿,那样就可以随便入侵小黯了!以后小黯的身体就是我的了!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实验……”玛利突然装出一副坏人准备使坏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弑光的身体欣赏。

“呀~不要!”这次轮到弑光的眼角出现泪花了。

在经过长时间的思想准备后,弑光总算说:“好吧,我愿意,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是‘共存’哦!别搞错了。”弑光的口气仍然带有丝毫的恐惧,但是为了遵守自己的誓言,自己的身体会被玛利看个通透什么的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呢。

“是……”说完,玛利一把抱住弑光就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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