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来
曾几何时,心中是那样的放不下,因为一次失约,耿耿于心了那么多年。这些年经受了些什么,有过怎么的绝望和无助,蓝欣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其实心中隐隐是抱了幻想的,想着当初的晨哥哥其实并不是真的的将自己抛弃,只是有着不得以的苦衷。于是寻寻觅觅,只不过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直到失忆的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出现在脑海,云林晨那样的小心翼翼的宠着,那样的无法无天的纵容着,蓝欣觉得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她什么也可以不在追问了,哪怕,在孤儿院那年,有人拿着录制好的录像带给她看时,她在里面清楚的看到,云林晨冷漠的说,“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玩具而已!”
本来蓝欣是想借着失忆躲开一切的,但没想到原来在失忆的日子里,云林晨已经在心中扎了根,发了芽,成了生命里的不可或缺。“那么,就这样好了,重来一次,重新学着,试着去爱上一个人”蓝欣这样告诉自己。
清晨起床的时候,蓝欣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于是睡眼朦胧的穿着睡衣寻找云林晨的身影。这时刚从厨房昨晚早餐的云林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女孩,表情傻傻的,呆呆的到处找东西。这样的蓝欣少了平时的干练,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娇态,不禁让早上起来刚刚冲过冷水澡的男人再次有些失控,揽住蓝欣的腰,云林晨压抑着心中的欲火开口道,“宝宝,在找什么,嗯?”轻轻上扬的尾音有些许的颤,泄露了云林晨此刻难耐的压抑。
蓝欣模模糊糊的靠向身后的云林晨,嘴里含糊的蹦出一个字,“你。”然后闭了眼,就这样站着睡了过去。
云林晨好笑的看着怀中站着也能睡着的小女人,轻声的怨了句,“真是会点火的小丫头!”然后打横抱起怀中的女人,向卧室的大床走去。
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如果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会变得很勇敢,很无谓,甚至于可以扛起许多让男人都惊叹的事。但,一旦被关爱了,被护在手心了,就会变得较弱无比,像个易碎的娃娃。这算是两种极端,但却很巧妙的融合在了女人的骨子里。而现在的蓝欣就是后者,云林晨给的宠爱太过强大,太过无法无天,于是我们的蓝大小姐日复一日的被培养成了任性的小女人。不过我们的云少对此是相当的享受。
“小星星,我来咯!”刚进公司的门,蓝欣就开始冲正哄着耍小脾气的米诺的杨星嚷嚷。
没办法,我们的云少近日来天天粘着蓝欣,不许她去上班,上哪都要带着。于是云氏总裁的大楼就成了蓝欣的主要娱乐地,可一栋大楼有什么好玩的,没办法只能找人咯,于是可怜的杨星就成了受害者。
这边一个姑奶奶还没摆平,又来一老虎级别的,杨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米诺看到一身纯白长裙的蓝欣,不禁两眼放光的跑上前,拉着蓝欣就要像一旁的房间跑,打算说悄悄话,谁知刚拉起蓝欣的手,就感觉背上有一股冷风吹过,米诺吓得一哆嗦,回头时正对上云林晨蹙起的眉,然后顺着云少的视线望去,米诺看见了自己拉着蓝欣的手,吓得赶忙放开,怎么还没怎么着呢,米诺就感觉到,要是自己的手再在蓝欣的手上停留一秒,就会立刻消失呢?
杨星看见不对劲,立刻上前,“总裁,米诺是女孩。”
看到米诺的手放开,云林晨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然后占有性的将蓝欣往怀中带了带,表情不悦的看着杨星,“我知道!”
杨星无语了,真的不是他怀疑总裁的眼力,只是刚才的眼神也太吓人了吧,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女生的醋也吃?!
米诺一干人是从杨星的口中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的,当然这一切也是受蓝欣的委托,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蓝欣知道米诺一干人肯定担心坏了。至于杨星为什么会答应,看看现在小兔子一样躲在杨星身后的米诺就知道了。这小丫头现在是杨星的死穴。
蓝欣看到躲在杨星身后的米诺,回头瞪了云林晨一眼,然后放话道,“不许欺负我朋友!”
云林晨好心情的拿头在蓝欣的肩上蹭了蹭,“不喜欢别人碰你。”
蓝欣被他蹭的软软的,好笑道,“云林晨,米诺是女孩!”
云林晨不服气的反驳,“那也不行。”然后半抱着蓝欣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身后的米诺和杨星同时傻眼了。杨星:刚刚那个是总裁没错吧,那么,总裁刚刚在……撒娇!杨星彻底凌乱了。米诺:那个是蓝大美人没错吧!蓝大美人竟然允许别人……碰!米诺呆在那里傻眼了!
办公室内。
蓝欣无所事事的翻着云林晨房间的东西,,一会东看看,一会西看看,最后发现实在是无聊。这男人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一样,干净,利落,什么好玩的也没有啊……
蓝欣百无聊赖的坐到沙发上,眼珠乱转,知道目光被架子上的一件工艺品吸引。不禁走了过去:一个很可爱的娃娃,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带着甜甜的笑,不过显然作者的手艺不到家,娃娃整个看起来粗糙极了,不过却被保养的极好。然后翻到底面的时候,蓝欣看见了几个刻得极深的字:祝我的心心一切安好!蓝欣的心就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莫名的静了下来。云林晨很久没见蓝欣有什么动作,不禁从文件中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呆在那里的少女,和他手中工艺品。
云林晨发下文件,走到蓝欣的背后,抱住蓝欣,“有一次去外省的时候做的。”说完话后,云林晨的脸上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红。
蓝欣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上来,他这是在解释她手中的这件工艺品。嗯……那就是说,这件东西是他做的,蓝欣被心中的观点吓了一跳,从小就不削这些小玩意的云少,竟然会亲手
做这个?蓝欣不确定的问,“你亲手做的?”
云林晨有些许不好意思的“嗯”了声,然后想了想补充道,“他们说挺灵验的。”
那年是云林晨15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外地办事,然后不经意间走到一个坊间作坊那里,看到有人在做这个。本来的云林晨是不会削于这些东西的,但心中却想到了他的小心心要是在,这会肯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凑上前去看了。想到这里,于是就向前迈去。
热情的老板上前赶忙招呼,“先生,自己做一个吧,保佑家人平安,这可是很灵验的啊。”
一旁的当地人也帮腔,“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灵不收钱的。”
然后云林晨就真的心动了,他想,要是真灵验了,他的小心心就可以过的幸福一点了,于是很虔诚的开始自己做,拿惯了笔、枪的手做起这些有些困难,但云林晨当时却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捏,每捏一下,云林晨就许一次愿,“祝我的心心一切安好!”一个娃娃,云林晨足足捏了一天,再然后就随身一直带着。一直到现在。
蓝欣听到云林晨带着呢喃的回答,心变得柔柔,身体靠向云林晨的胸膛,用头轻轻的在云林晨的身上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猫。很奇异的云林晨因忆起曾经而苦涩的心就这样被安抚了。蓝欣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有着暖暖的笑意,云林晨了然的紧紧了怀中的人,含笑着俯下了头,在蓝欣的脸庞轻啄了下,蓝欣羞赧,“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云林晨看着她绯红的脸,爽朗的笑哈哈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说来我也听听。”蓝欣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不自觉的回了头看。来人保养的极好,很难看出来年纪,给人的感觉是刚过30岁,很漂亮的脸蛋,S形的魔鬼身材,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给人的感觉很端庄典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蓝欣对当时出现在云林晨身边的火辣型美女可是记忆深刻啊,所以这样的一幕出现在蓝欣面前时,蓝欣的第一反应就是,云少你的情史还真多啊!越想越气,很自然的就开始挣扎起来。
云林晨觉察到怀中人的不安分,紧了紧手臂,给了蓝欣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然后抬头冲门口喊道,“陈海,进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陈海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只是真正听到云少的话还是禁不住全身抖了一下,赶忙推门而入,“总裁……”
“我的办公室什么时候什么变得这么随意了?!一个外人都可以进来了!!”云林晨的声音低到了极点。
陈海抖了一下,虽然知道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但就是忍不住的有些惶恐,“是,总裁,我错了!”
一旁站着的贺秋当然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要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贺秋无所谓的笑笑,顺口接到,“我怎么算是随随便便的外人呢,我可是你的……继母呢。”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蓝欣一惊,抬头看向云林晨,云林晨此时的表情只能用阴沉来形容,“你……不……配!”云林晨一字一句的说。
陈海早就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每一次这两人的见面,收场都极其可怕。现在听到总裁这样一字一句的讲话,陈海知道云林晨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了。于是赶忙冲蓝欣示意,蓝欣了然的拽了拽云林晨的袖子,“晨哥哥,我饿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表情可怜极了,好像真的饿极了似的。
云林晨被她的表情软化了,脸上的阴沉随之消失,笑道,“好,那心心想吃什么?”边说边向外走。
蓝欣歪着头极认真的开始思考。快走出办公室的门是云林晨的声音淡淡的传来,“陈海,要是待会回来的时候,我的办公室依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你也不用干了。”
陈海一听总裁发话,赶忙应道,“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云林晨走远后,陈海歉意的看着贺秋,“夫人,你看这……”
贺秋一直保持微笑的脸在云林晨走远后立刻换了表情,看都不看陈海一眼,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的出了门。
陈海看到贺秋走远后,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伸手擦擦头上一直冒的冷汗,太惊险了。对于这两个人的会面,陈海真希望是天与地永远不会相交,但也只能想想。这两人的见面陈海有幸目睹过一次。
大约在6年前,那一天刚好是云林晨母亲的忌日,陈海陪着总裁去祭奠,本来很平和安静的气氛,在贺秋出现后彻底改变,那天的贺秋穿了件纯白的裙子,裙子刚过膝,底下配的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手上拿的是红玫瑰。陈海看到这样的一身衣服,不禁吸了口冷气,这分明是来挑衅的!果然总裁看到这样的一身装扮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圈将贺秋打趴到地上,顿时贺秋的嘴角鲜血直流,而且看到鲜血的贺秋很配合的晕了过去。
陈海有种错觉,他好似看到了贺秋在看到鲜血后嘴角勾起了笑。一旁陪贺秋而来的云家佣人,看到贺秋晕过去后赶忙打电话喊人。本来安静的墓园顿时变得慌乱起来。云林晨一气之下直接将晕过去的贺秋直接丢出了墓园……
后来就是老爷找总裁谈话,在门外站着的陈海听见了里面隐约的怒吼,争吵,再然后就是少爷摔门而出,带着冻结一切的温度。那一天陈海的记忆深刻极了,因为总裁那天差点拆了整个云氏,第二天云氏的一切用品都是新换的……
回到车上的贺秋顺手拿起手边的香烟,点燃了一根:云林晨,几天不见,进步了啊!这一次贺秋来的目的就是惹怒云林晨,显然目的并没有得到。贺秋从车子的一个夹层中取出了一张照片,一个很年轻,很活力的年轻人的照片,“别急,洋子,你的仇我马上就可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