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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爱生恨

梅花落雪,针松迎客。一只黑颈鹤从松树上飞落,优雅地落在梅园细雪纷飞的景致中,闲庭信步起来。在它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衣女子,她留海淌过额头使得玉白的俏脸有一种欲遮还羞地美,一种慵懒地哀伤神情让她脸上始终流露出凄美的姿态。她身姿楚楚动人素手芊芊,含羞的脸颊在身旁的黑颈仙鹤、梅花、落雪的映衬下美的叫人心碎。

明月发现太乙派不安宁起来是从遇见黄文轩那一日起。在仙鹤紧急的清啸声中回到山上的时候,正看见玄清道长率领六位师叔与六个黑衣人恶斗,而目的竟然是帮助一团黑雾一般的怪东西逃走。战斗十分混乱,飞剑、拂尘、白扇、玉笔等法宝和各种道的手段在空中横飞,人影更是闪动纷乱。一阵乱战之后黑雾逃走,其余六个黑衣人更是遁空而去,只留下太乙派的人收拾残局。

自那天以后,派内便滋生出一种躁动不安的混乱气息。那是一种杀伐果决的情绪。她的师傅玄心道长更是嘱咐她近日不要前去清虚宫那边,就在后山静观时局。她隐约地知道睿智的玄心发现一丝契机,打算对玄清掌门动手了。其实很早之前明月便从师父玄心道长哪里知道玄清老道被太虚幻境摄魂,已然是一具傀儡。她见到黄文轩莫名地开心,便是因为新面孔带来新的信息和际遇,反而不曾想自己会在这个少年身上惹出情思。

情之一字,如巫山云水沧海沟壑。头脑清晰地时候你会清晰的认知,它本该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可一旦沾染便若置身云雾,情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情字,而像是生活的全部。想一会儿它便可茶饭不思,意乱情迷一阵似乎它就是指引生活的灯塔。而思念的那个人的路,也就成了自己的路,他的开心也就成了自己的开心。思绪就像飘在天上断了线的彩色风筝,不知道要飘向何处落在何方?但这不正是一种浪漫么!没有了线的操控,以随心所欲的姿态飞舞,像风一样。

清虚宫正在发生惨烈地恶斗,玄字辈五道玄明、玄机、玄虎、玄季、玄风以明月的师傅玄心为首与玄清老道厮杀已经四天了。清虚空上方流光飞窜,法器舞动。更有两排弟子在下面厮杀,惨叫声和呵斥声不绝于耳,响彻了幽幽青山。想必有许多鲜血把染红了铺在地上蒙蒙白雪,又被落雪覆盖。人生在世图个什么争些什么,太多的人什么也没图到反而累了卿卿性命不是?这些所图在她的女儿心思看来真是不如念情。其实这更像是一种移情和逃避,对残酷的现实逃避。可是情就是这么怪,不管它从身体那个细缝中钻进人的内心,便如插柳成荫很快枝繁叶绿。

只见她哀叹一声,转身回屋取出梳妆盒,向来喜欢淡妆素裹的她,竟然摸了胭脂抿了口红擦了水粉,带上一朵白色花冠,招呼了黑颈鹤坐上其身向前山的清虚宫而去。此时此刻,佳人如斯乎,真是霜白舞罢枫叶又红,九天仙子一般。

或许去直面争斗会死吧?可是太虚幻境中的近千年太过于沉寂、无趣。或许会遇见那个略显痞气又俊秀非凡的少年,不然为何涂脂抹粉强作嫣然?

而七皇子呢?当送明月夜明珠弄巧成拙的时候,他清晰地看见了明月眼中燃起的爱的火焰,那是一种包含了渴望的欣喜。就在他几乎要被自己的真情感动哭的时候,突然之间他想到一件事神思顿时如遭雷击。那就是他现在可是黄文轩的面容——清秀俊朗的少年,那是和自己的面容有些天壤之别的面孔啊。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明月她便哭了,他现在想起那是给自己奇伟的容貌吓的啊。

奇伟,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笑声疯狂又凄凉。奇伟,自小身边的所有人就用这个词称呼他的容貌,他也渐渐的习惯这样一种奇伟的容貌造成的感觉,认为人们惊诧猫躲狗藏以及小孩见了就哭,不过因为奇伟的威慑效果罢了。甚至还有几许得意,毕竟是七皇子,恭维地人多了,各种阿谀献媚地话都说的出来了,渐渐地自己也以为奇伟是另一种俊美。直到那个本该温柔浪漫的夜晚,他见到明月见到自己以黄文轩的形象出现的眼神,那是一种直视和正眼相待,是温柔与爱慕。而如果是自己的容貌,明月一定是低着头说:“七皇子,你怎么又送我东西,都说了你的好意我的心领了。是我对不起你。”或者啊的一声尖叫。无论哪一种都是一种真切的隔阂。

这时在瀑布下怔怔地望着自己奇伟的面容的时候,七皇子突然明白了,女人说对不起你,实际上就是和你有缘无份。就像女人说一个男人讨厌、好坏,实际上是一种喜欢。啊,女人,女人,七皇子突然抱着头苦恼一阵。人为什么要有思想,要有感情,要喜欢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女人,不就是心对心么,为什么还要在乎面容?这时并不想为什么他只喜欢漂亮的女人,骄傲地皇家血脉让他习惯不反思。他只是抱着头,不断的在精神上折磨自己,任由痛苦转变为仇恨。孤坐在瀑布下,任由冰凉刺骨的水流冲刷自己的全身,最想冲刷的不过是那奇伟的面容吧。

哎,从云雾中落入现实,仿似从人间落入地狱。人情薄世情恶,世人可知我,怨毒愁苦何其多?

寒芒闪动的武器如若流光,在夜幕下纷纷洒洒地细雪中飞舞。刺耳的各种声响,那是剑断人亡。鲜血给雪景染上一片又一片猩红。明月飞到清虚宫上方的时候,正巧看见玄清道长的拂尘如若流光,迅速的穿透玄明、玄机、玄虎、玄季、玄风的气海,而他们五人手中的兵器早已残破不堪,真是兵碎人残。唯有自己的师傅玄心留下一道残影,而本尊避开了玄清的拂尘攻击。

就在这时,明月突然一阵惊讶,那个她思来想去的少年正手持一柄纯黑的乌金剑,猫手猫脚的沿着清虚的屋脊向悬在半空的玄清道长接近。只见他长剑直指玄清气海,顿时消失在空中。

那人自然便是从紫色水晶球受道出来,准备帮助玄心这边的黄文轩。只见他使出刺杀术,身影顿时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现的时候,纯黑的夜刃已然贯入玄清气海。只听黄文轩疑惑地说了一个咦字。那牛鼻子玄清回过头来瞪着黄文轩,面色没有一丝痛苦,也没有一丝怨恨,像一个傀儡一般。他出手好快,回身一掌就在黄文轩肩头。浑厚的掌力顿时打的黄文轩狂吐一口鲜血的同时倒飞出去。眼见他就要昏迷,全身没有力气翅膀也张不开。要是摔下下面的万丈深渊,只怕就算是神魔之体,也必死无疑。

好在明月见状,救君心切,凭空而起就向悬崖下方飞去,片刻后她便抱着昏迷的黄文轩又清虚宫后方的悬崖下方冉冉升起。青山、古刹、仙鹤、俊男靓女,一副秀美的山水画。她将黄文轩放在黑颈鹤背上,展开水之道的治愈能力给他疗伤。

也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道尖利声音:所有散仙以上傀儡,速速过来救我。那玄清一听,不顾自己气海受损坏,见天空出现一个漩涡,也不理会众人和纷乱的场面,径直对着漩涡飞了过去。

又过了片刻黄文轩在明月怀中醒来,只觉得明月温软馨香。又见他醒来,哀甜一笑,眼波流转,脸颊上的一抹红晕像是一滴红酒洒在清水里晕染开来,惹人怜爱。当然这不是情话****情思的时候,黄文轩望着玄清道长离去的漩涡便说:“快,我们进那个漩涡,那是出去的通道。”明月却说:“你先走,我要去接宛儿。”黄文轩听了这话,一时迟疑,好在玄心道长飞过来对明月说:“不知道这通道漩涡能持续多久,你快去快回。我和这位小兄弟先跟过去一探究竟。”

明月坐在仙鹤背上一直往山下飞去,女儿情长自然频频回首。而她路过瀑布,见到七皇子在瀑布下像苦行僧一样受流水冲击,他面色平静想必已然想通自己并不对他有情。殊不知女儿情长男儿苦短。七皇子一网深情已然化作一腔怨恨,在心底滋生、蔓延、疯长。等她带着宛儿,再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一声鹤啸惊动了瀑布下的七皇子,只见他睁开眼来,望了明月一眼,满眼都是怨毒神色。

明月倒是没有注意七皇子怨毒的神情。只是快速赶往天空的漩涡,在这空洞无聊的环境内,虽然有许多真实,可是太过孤寂,外面的繁华世界情趣何其多。眼见明月带着宛儿一头就要冲进通道漩涡,突然从下方飞来一只黑色冷箭顿时贯穿黑颈鹤和宛儿的胸膛。明月从空间通道出来时,搂着口中鲜血直流顿时毙命的小小可人儿冰凉地尸身。

宛儿双目微闭脸颊惨白,身体刚刚出现一丝女性的曲线,但这颗花蕾永远也不可能完全绽放了呀。花开未央便命赴黄泉,无端的让人伤心怜悯。在她死前,心里还模模糊糊地想着黄文轩清秀的面庞和俊朗的身影,那是少女最初的情思,刚刚升起便被世间的歹毒毁灭。叫人感叹今夕,柔情别绪不言未语,女儿情初起便逝水东去。

明月两行清泪流个不停,迷乱了妆容。她脑际一片混乱,手紧紧的握着沾满了鲜血的黑色羽箭。她认得,这是七皇子朱厚灶的弓射出来的毒箭,此刻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只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的心此刻被仇恨渲染了,如果不是隔壁的房间打斗声十分急切,她关心黄文轩和师傅玄心道长的安危,一定会倒回去找七皇子拼命。

她不明白男人心为何这么歹毒?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要为宛儿和黑鹤报仇。不管所谓的七皇子家如何权势滔天仙术强大。若是再遇到,必然叫他以命偿命。所谓女儿情长惹情牵,男儿苦来怨毒生,无端害人。只可惜无辜的宛儿青春正茂便熄灭了生命的火焰。她本来想跟着明月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听明月说外间繁华三千。可是尚未见一丝繁华反殒了性命,实在可怜。

皇族的人向来心肠歹毒,常常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让他人得到。而七皇子在瀑布下不悲不泣,实在是恨过了头,可谓一念成魔。只是明月不知道罢了。明月究竟能否报仇?隔壁房间黄文轩与玄心道长又宿命如何?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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