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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探清虚宫

青山不语,残月当空。站在悬崖边收起黑色的翅膀,瀑布轰隆隆地水气四处飘散,倒显得山林更凉也更加寂静了。对于在沼泽中出生,丛林中长大修行的黄文轩来说,夜色丛林中的清远幽静自然备受钟爱。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两侧腰以上的地方,以及后背和其余两个头颅、四条手臂以及一对翅膀生出来的地方。在他们生出的时候,深入骨髓的疼痛总是伴随而至,一个人的每一根骨头都有自己的记忆,身体更是不会忘记这种裂变所受到的伤害。黄文轩清楚的知道,随着自己多次使用这些技能,这种裂变的刺痛感,可能永远都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而成长。从翅膀的几次伸展和收拢,他已经深切地感觉到了。

事物有相对性,任何得到都会付出代价。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黄文轩无法忍受这种刺痛呢?一个人伫立在大瀑布前的月色下,孤寂的山林,鸟雀无声,形单影只的时候,他隐约地渴望一只安慰之手从背后轻抚他的额头,就像妈妈一样。可是不能,母亲已殁流年不停,他必须很睿智很勇敢。

他想到之前的梦,关于地球和冥界的往事,那些事和人是那么真实。可惜上一世的意志在过轮回漩涡时受到压制甚至损坏,使得那些记忆太过模糊。不过他依稀记得并知道那是真的。可是又从来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量不被那些模糊的东西影响。因为这可是崭新地一生。可是偏有那么一个人——上官燕,她们有同样的名字同一张脸,让人情意绵绵。

月色下,感受内心和自然的黄文轩,眼见就要陷入沉思。嗖的一声,一个黑衣身影从悬崖下方飞上来,落在黄文轩面前,那奇伟的面容,不是夜叉甚是恶魔,顿时吓的黄文轩惊叫一声,就想用自己的尖下巴戳死他。可是七皇子见了黄文轩,只迟疑了0.01秒便慌神说:“兄弟,快逃。”说完嗖的一下,留下一道残影就奔走了。黄文轩正迟疑呢,无端吓人的家伙,还是第二次,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悬崖下方逐渐抖动,接着冒出三角菱形的怪蛇头,嘴里留着绿色的唾液,滴在岩石上便滋滋作响,显然剧毒无比。黄文轩一见,不知道对方实力,不过狗眼都能看出是异兽,想必力量悬殊转身就跑,正想张开翅膀,只听七皇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千万别飞,飞上天空就成了活靶子。”黄文轩一听,赶紧收起刚伸出来的翅膀,拼命钻进树林。下一刻,一道毒液如同水箭射在刚与黄文轩擦肩而过的一颗大树上,大树顿时从中毒处逐渐枯萎起来。

黄文轩回头一望,那竟然是一头双头蛟,一个脖子两个蛇头,身上有玄紫镶嵌的蛇纹,身子下方有两只脚,背后有一对正在退化的黑色小翅膀。它眼中满是怨毒的神色,蛇眼放着褐色的毒光。也不知道七皇子到底干了什么?不过这下倒好,罪魁祸首跑了,留下黄文轩遭殃,被紧追不舍。穿山越岭一路狂奔,实在跑累了便停下来喘气。谁知道回头一望,那双头蛟竟然也累了,瘫软在地上喘气。如此一来,黄文轩跑它便追,黄文轩停它也休息,始终把黄文轩控制在视线中。

好在七皇子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从暗中出来,塞了一把韭菜一样的东西在黄文轩手中说:“快吃了。我布好了陷阱,咋们累死它,再引进陷阱中斩杀。”黄文轩却瞳孔放大一脸失望的望着手中的那把绿色的草,嘴里说:“你要是给我一块狌狌肉估计还行,你妹的,一把韭菜有个**用啊。”七皇子却说:“这不是韭菜而是芽榆,吃了这种草可以跑的飞快。”黄文轩听了立刻取出调味料洒在上面,才全部塞进大嘴中咀嚼吃掉,只觉得辛辣无比,嘴里就要喷出火来。接着屁股也有反映,突然放了一个好长好足的臭屁,只感觉体力充盈无比,像是被屁冲出去似的,便和七皇子一起跑得飞快。

那双头蛟见二人跑,自然又追。不过一路吃着臭屁,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又响又臭,它吃的正是后面这种屁,看它痛苦的眼神,似乎颇具灵智,想必屁的滋味让它心里十分不好受。

二人一路跑,双头蛟一路追,眼见二人冲进前面一处密密麻麻的树林,跟着一头就扎进去,掉进前面一个大坑。早已准备好的黄文轩和七皇子看准时机顺势冲下,在双头蛟惊慌失措的那一刻,手上的宝剑都是寒芒闪动各自斩下一颗头颅,又各自抱着一颗蛇头飞了上来。

黄文轩这才说:“哈哈,又有野味吃啦?”七皇子却说:“这下不是食材,我偷了这黑蝰一直在地下看守的夜明珠,所以它才对我穷追不舍。幸好有你帮忙,一次斩下它两颗头,不然这家伙独头也能活,很麻烦。”黄文轩思绪飞快,只说:“兄长盗取夜明珠,只怕是送给心上人,你的心真是天地可鉴,让人备受感动。”七皇子说:“哈哈,不过这黑蝰虽然肉是酸的没法吃,不过它的两颗脑髓却是能吃,而且我们一起吃了的话可以互换容貌,你之前不是说想进清虚宫吗?你一个生面孔进去想必阻碍重重,如果我们吃了这蛇脑互换容貌,你变成我的模样在里面混迹,就算被发现了也最多被赶出来,反正我被赶出来千儿八百次了,他们也没对我怎么样。”黄文轩一听便说:“好啊,好啊。”于是二人一起吃了那黑蝰的蛇脑,因为要生吃才有效果,所以嘴里都是腥腻欲呕,赶紧各自喝半斤烈酒,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然后黄文轩变作七皇子模样,七皇子变成黄文轩模样,二人一阵调笑,觉得好玩儿。之后便准备偷偷摸摸地趁夜混进清虚宫,黄文轩对剑道传承可是渴望有余。又见七皇子,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放进一个玉盒中,玉盒未开之前,那夜明珠的光竟然照的树林中几十颗树都光亮无比,简直堪比月华清晖。由此可见他对明月倒是情真意切。黄文轩一阵惊讶,既有对七皇子的情真,也有对夜明珠的光华。直到盒子关闭光线消失,七皇子给黄文轩说了一下具体的路线,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太乙派外的门口便分头行动。

暮色深沉,四顾清幽。七皇子迅捷地离开拐向后山去了。黄文轩驻足在朱红围墙边聆听了一阵,发现里面一片寂静,仿佛可以听见风吹叶落的声音。他轻轻地扇动翅膀飞过城墙,里面光秃秃地树影稀疏。虽然夜深,不过以一对张开比手臂伸直还略长的黑色翅膀飞翔实在惹眼,便落下来依靠幽幽古搂的阴影躲藏,展开轻身功夫,脚步声若游丝,一直向山顶的清虚宫飘飞而去。

一路上十分顺利,来到清虚宫后方。黄文轩将纱窗戳了个洞朝里看,只见里面烛光闪动,东西两侧各摆了两排烛火,殿内明若白昼。在北方的墙角有一个蒲团,一个胖乎乎的白胡子老道正在禅坐着,两条白眉毛弯垂而下,一个牛鼻子粗大而高。面容似睡非睡,像在悟道。想必他便是玄清道长。在他背后挂着一幅画像,那道人白发飞扬仙风鹤骨,站在悬崖尖迎风而立,月白的道袍飞舞飘扬,好一个志清意远的老道。虽然画上无名,想必便是清虚散人。在玄清面前,有一个支架像是地球仪一般支着一颗紫色水晶球,黄文轩便摸出得到的黑色玉佩,玉佩与水晶球有所感应,双方都是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可怎么办了?黄文轩心里既是害怕又紧张,时而莫名激动,眼神死死的盯着那紫色水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正门外有个声音喊:“掌门师兄,我是玄心,大伙有事找你商量。”声音微弱却极有穿透力,显然是修仙的高人所发生的声音。只见那玄清老道突然眉目一睁,瞳孔从全黑逐渐变成外白内黑,渐渐地恢复了神。黄文轩惊诧了片刻,立刻想到,这老道估摸着被太虚幻道控制了,幸好刚才没有闯进去,不然以自己的实力,定然十死无生。眼见老道整理整理自己衣衫,这才手拿拂尘走出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黄文轩趁机捏着黑色玉佩信物跳进窗去,往紫色水晶球冲过快到一米的时候,顿时被吸了进去消失在原地。

而在太乙派后山弟子房,明月正一袭青衣倚门昂首,身姿诱人面庞明净,美的倾国倾城。她眼前月浓花瘦,梅花枝头几点寒霜。良辰美景,只可怜女儿孤寂清幽。站的久了,终于哀叹一声转身进屋,关上房门宽衣就寝。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直躲在暗中窥视心中佳人的七皇子,以黄文轩的容貌身影快速来到明月窗子前,把窗户打开将一颗夜明珠从窗格中伸进去,轻轻地摆在桌子上。谁知道明月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没有睡,听见声响便惊呼一声:“是谁?”坐起身来就准备抓贼。

七皇子本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唐突佳人至其惊讶,自个儿做贼心虚吓的手一抖,那手中的玉盒顿时掉在地上,夜明珠滚落出来照的屋内一片光亮。明月那穿着薄薄内衣的身姿顿时全部映入变作黄文轩面容的七皇子眼帘,佳人如斯,香肩俏脸冰雪身姿,浓浓春意全部露在外面。七皇子傻眼一阵,害怕转身就飞走。明月却说:“等等,你别走。”可是追出屋外,哪还见黄文轩的身影。回头捡起夜明珠,想到少年莫非一见钟情,偷偷的送礼传情,倒是可惜把人给吓走了。她初见黄文轩眉清目秀极为俊朗,便有几分好感,可是开口说话略带几分随意被她看做痞气,一时也没有多的想法。倒是那少年郎见了自己眼睛看了个直,全身上下扫了个遍。她不知道黄文轩在打量她,自以为黄文轩一见倾情,所以面色含羞了几许,左右脸颊各有一丝红晕,整张脸却如霜白舞罢枫红又起,那种美还真的一下子钻进黄文轩心中引起情思。又转念想那七皇子倒也专情,只是可惜长的太过吓人,第一次见面就吓的明月偷偷流泪,又不好意思说被人长相给吓着了,便装作伤心父母双双惨死而悲伤。反而女儿伤心姿态美若梅花落雪,让七皇子一见钟情。思来想去关上窗户又回到床上,一夜春宵辗转反侧,想着黄文轩的清秀面庞和健硕地身形以及倾慕的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春情不断。

倒是一出乌龙,到底便宜了谁,是落花有意还是流水多情?莫非真有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好事。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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