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抹黑影闪过众人的眼皮,来到一处深宅。
“参见主子。”黑衣人屈膝向背对着自己的主子请安,一阵阵浓烈的酒味不停地飘入黑衣人的鼻子中。
“起来吧。”被黑衣人称为“主子”的人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一瓶喝剩下一半的酒。黑衣人的心中咯噔一响,一向自制力甚高的主子到底怎么了,竟然喝酒?难道是因为慕容小姐的缘故吗?
或许是自己被酒味熏得头晕,男子伸手推开了一直禁闭着的窗户,月光照在男子轮廓分明的脸上,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身着一袭墨色的常服,男子正是正轩王爷——司马以衎。
“主子,是属下失职,没有跟好慕容小姐。”黑衣人一直屈膝,不敢站直身体。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怪你也于事无补。但是,你记住,这种事情绝不能有下次。”司马以衎严厉地说道。
“是,属下记住了。”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
司马以衎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起身回话。“馨情回去后,有没有表现出惊恐?”
“回主子,慕容小姐一切安好,只是话少了而已。”黑衣人站起了身,据实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司马以衎转过身盯着窗外,已经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今日自己将慕容馨情送出林子外后,再转身返回慕容馨情遇袭的地方时,却发现那行刺慕容馨情的刺客早已死在原地,被自己踢出几米远的匕首竟插在了刺客的咽喉上,刺客的眼睛还睁开着,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一般。见唯一的线索断了,司马以衎不禁皱了皱眉头,吩咐自己身边的暗卫把尸体处理掉,顺便再调查一下刺客是否还留下其他的线索。
暗卫领命后便去查找了,但真正令司马以衎愁眉不展的是,慕容馨情似乎认识皇帝,一见到皇帝时表情竟是那么的惊讶,惊讶过后眼中满满都是温柔与不舍,从慕容馨情看着皇帝的眼神,司马以衎知道这是情有独钟才会有的眼神,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馨情何时认识的皇帝?又何时把皇帝放在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滴酒不沾的他竟在深夜借酒消愁,可无论自己灌下多少酒,脑海里都是慕容馨情盯着皇帝的眼神,久久挥之不去。
将军府。
秦依湘见到女儿孟安怡受伤严重被人七手八脚地从宫里抬回府里,一时竟呆住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伤成这副模样,她的心都碎了。“还愣着干什么,请大夫去啊。”秦依湘定了定神后,有条不稳地指挥着,赶紧吩咐人请大夫,指挥着下人把孟安怡送回房间,在房间里摆上屏风,亲自下了帖子去请城里最出名的仁安堂的大夫****为孟安怡看诊。
不一会儿,孟家的管家把仁安堂的卢大夫请了回来。卢大夫在下人的带领下,隔着屏风帮孟安怡看诊,卢大夫的手捏着绑着孟安怡手的红线,沉思了一会儿后,眉头紧锁。秦依湘望着卢大夫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响,难道怡儿有什么不好?
大概四盏茶的功夫后,卢大夫放下了红线,来到秦依湘的面前,“夫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秦依湘点了点头,吩咐众人照顾好孟安怡,便让人将卢大夫请到偏厅里。
“大夫,不知道小女的情况如何?”秦依湘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在心里把满天神佛拜了一遍,希望老天保佑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
“夫人,小姐的脚只要稍加时日好好修养,是不会影响行走的功能,只是——”,卢大夫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请大夫您千万别隐瞒。”秦依湘的心纠得紧紧的。
“那老夫就实话实说了,只是小姐从今往后不能再有激烈的活动。”卢大夫说道。
“跳舞也不行?”秦依湘紧紧抓着椅子的把手。
“不能。”卢大夫的话浇灭了秦依湘的希望,安怡从小就由专人教授舞艺,她也自小就以这身舞艺为傲,要是让她知道她从今往后不能再跳舞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好的,我知道了。孟习,把卢大夫送回去。”秦依湘还是喊来了孟府的管家把卢大夫送出府。
等到大夫离开之后,秦依湘让人把孟安怡的贴身丫鬟晚淳叫了过来,晚淳一来,便立刻跪在了地上。
“说,一字不漏地把小姐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秦依湘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道。
晚淳被秦依湘的表情给吓到了,平日里温柔待人的夫人何时竟成了这幅模样,一时愣在了原地。
“说啊,你是哑巴了吗?”见晚淳呆呆的不说话,秦依湘不禁气上心头。
晚淳见自家小姐受伤的模样早已被吓着,现在又被夫人吼了吼,稳了稳心神之后,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秦依湘道明。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伺候小姐。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再提。”秦依湘摆了摆手,让晚淳离开。
晚淳如同获得****,飞也似的逃离了。
等到剩下秦依湘一人,她不禁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太后,要不是她下令,安怡怎么会因为献舞而伤了自己呢?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女儿坐上后位,等到女儿坐上后位,她绝对不会放过今天让自己和女儿受到伤害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