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俏一边帮他修门,一边骂他还真是个疯子。
因为他居然趁我们修门的当口,翘着二郎腿吃果子。而且那果子还不带重样的!
我那个去,这不是逼疯和我薛俏吗?
不能用法力!不能用法力!用法力那也只能用一点点法力!不然不就让他看出我们修的是仙道了吗!
云诡,一边啃一个鲜美多汁的桃儿,一边说薛俏:“你说你那个朋友怎么这么邋遢呢!这脸上涂的黑黢黢的都什么啊?”
薛俏一气之下锤向那个本来就破了洞的门,差点把门给砸碎去。
我劝她慢点砸,不然等我们修好门,梭子星都该投胎了!
薛俏这才悻悻地平静下来。
可她依然攥着个小拳头不依不饶的样子:“他说我,他居然说我!也不看看他本来那个邋遢的样子,他还好意思说我!”
云诡见薛俏修门的动作慢了下来,不高兴地问:“你那个朋友怎么了,手抽筋了吗,补个洞也能那么慢!”
“没有、没有。”我连忙打圆场道,“她从小麻风手,一勤劳就变慢。”
云诡“哦”了一声,可那眼角带笑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信嘛!
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洞刚补上却又立马以超快速再生,刚补上,却又立马以超快速再生,我们补,它生,我们补,它生,根本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根本补不上。
薛俏气愤之余,撂挑子不干了:“这什么破洞嘛不补了!不补了!”
只见云诡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那样子分明是在说“连个门上的洞都补不好,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果然,薛俏被他惹怒了,发誓要补好门。于是,竟然,用了仙法!
真是一用仙法深似海,从此伪装成路人!
薛俏那法力,即使是片海也让她给填平了,何况是个门!
“喏,填平了!”薛俏得意地指指那几扇门。然而她却没有看到此刻云诡眼里的风起云涌。
云诡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们:“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气氛过了很久以后回忆起来,我依然要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诶,”我立马打圆场道,“都是自家人嘛。她是王母的妹妹,你是王母的哥哥,说起来你还是她的哥哥呢!”
听完我的话,云诡用挑剔的眼光看看薛俏,那张英俊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嫌弃。
“咱,废话不多说,云诡你到底打不打算救人?”
云诡也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可是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姑娘,你又是谁?”
我?小姑娘?我感觉我立马减龄了,嫩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转而变得温柔了:“我是……”
云诡笑得更欢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仙子,对不对?”
我知道云诡话中的仙子应该是特指,可是究竟是谁我那时并不得知。
云诡接着说:“仙子,我就知道瑶池一别,你定是想我了对不对?”
伸啊,这天下真有撞脸这种事情吗?
我真的长了张路人脸吗?怎么整谁像谁啊?
这云诡口中的仙子又是哪路神仙啊?
然而,下一秒云诡却直接搂上了我的腰,英俊的脸庞贴近我的鼻翼,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求我的,这不,我说的没错吧!”
我整个脑子瞬间地懵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薛俏捂着双眼睛在原地直跺脚:“看不出来啊,琯琯,你这么会勾搭汉子!”
冤枉啊,好吗?我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云诡好吗?
“琯琯,”云诡愣了一下,“仙子什么时候起小名儿了?”
小名!这是我的大名,大大名好吗?
我一直都叫这个,如假包换!
云诡搂住我腰的力量加深了,那样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仙子的名字可真好听!”
完啦!搬救兵要牺牲色相啦!
我冲云诡嫣然一笑:“那大人何时去救我的朋友呢?”
云诡摸了摸的头发说道:“仙子你太不可爱了,这么多年不见,不进去叙叙旧,张口闭口救人救人的多不好啊!”
“喂、喂、喂,别拉我啊,你拉我干嘛?为什么薛俏不让她进去啊!”
——
孤男寡女共处一世,云诡则在细细地打量我。
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一直在色眯眯地看着我。
此刻的我脸上没有一颗痘痘,也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看到云诡这个样子,之前在脑海里想象的他多么高冷、多么男神的样子,顷刻间全破碎了!
他这分明就是个花痴!
而……而……而且,他居然还来摸我的手。
云诡长得很好看,他低下头时,睫毛覆住他的眼睛,又加上他的样子本来就比司命、梭子星他们多了一丝成熟,此刻看起来他那认真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真的是让人心碎的。
可是,我现在在干嘛!我在**王母的哥哥好吗?我的胆子是有多大,不怕王母弄死我吗!
“仙子,你瘦了!”云诡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我去给你做吃的!”
等等,你不是很懒吗?你做的吃的能吃吗?
云诡愣了一下,即刻温柔地说道:“仙子,可是,你真的瘦了。”
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跟他纠结我是瘦了还是胖了的事情,我满脑子都是即将被雷劈的恶魔和梭子星。
于是,我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云诡大人,求求你,救救恶魔,救救梭子星!”
那一刻,云诡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只见他说:“你想要的,我必帮你得到。”
——
来到行刑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
我追问每一个路过的仙友:“行刑结束了吗?”
一半的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还有一半的人则大大咧咧地说,早结束了啊,挫骨扬灰!
那一刻,我感觉到从未感觉过的身体疲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此刻,薛俏大声地嚷道:“琯琯,你看行刑台这里有两堆灰诶!”
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心里有一千个不好的预感。
“你说,会不会是梭子星的……?”
我狠狠地瞪了薛俏一眼:“你别瞎说!他不会的!”
不知为什么,就在我以为梭子星和恶魔真的被挫骨扬灰的那一刻时,我的心里是那么的痛,为梭子星痛,当然一半也是为了恶魔。为了那些天在极乐世界的时候,他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了那些天他看我的温柔眼神,为了他曾温柔地对我说过的话——琯琯,我爱你!不论你相不相信!
我胸口发紧,有一瞬间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如果我再早一点,早一点请来救兵,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