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年轻人动身离开上海,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家,好久没见到那些熟悉而又遥远的面孔了。一个人的漂流总会有说不出来的孤独与委屈,尽管和同事住在一起,但有时还是会在深夜里一个人跑进夜空中去看看它们,他在想若是星辰断了线,那么此刻的人们会不会和他在同一时间许愿,或许他能因此偷听到些小秘密也说不定。
今晚是年轻人在上海的最后一个夜晚,幽黑的房间里兴奋和期待让他根本无法安宁下了,尽管明早6点就得起床赶火车,但现在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任由幻想在脑海里疯狂的生长,一个推着一个。不过,所幸这些时日天气还很好,他又可以偷偷的爬起来,轻轻的拿起外套,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走,直到悄悄扣上那道略有锈渍的铁门时,他才不在压抑自己,大步地向前走去。这一次他又想了好多好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了。
武汉的六月似乎要更热一些。因为交通的不便,年轻人到家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他简单
的和盛情的家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倒头就睡了,没有洗漱,没有脱衣。等再次醒来,肚皮已经发出咕咕声了,还没等他开口,床头保温盒里的饭菜余香就已飘进他的眼睛,熏的眼皮痒痒的。
其实从上次刚到上海的那时起,年轻人脑海里的未来片段几乎已经全都破碎了,可能是记忆过了保质期,也可能是因为他走上了一条记忆中不曾记载过得道路,所以它们决然的选择了消失。对于后来的成果,他几乎是仅凭自己的努力。
“妈,这次回来了我打算开个房产中介公司”年轻人说的很轻松,好像根本都不算什么大事。
“会不会太急了点啊,家里这两年也没什么存款,你给我们的那些钱你爸上次手术基本上也用的差不了!”中年女的说的有些犹豫,好像是担心儿子的莽撞,而可能是有丝愧疚吧。
“没事,我手里还有钱,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钱。呃!还有,我交了个朋友,过些时会来武汉帮我”。年轻人没有过多讲他在上海的事,而是简单的讲了下朋友的情况,放下碗筷就出门了。
“最近听说你混的不错嘛,我们特么天天都在宿舍都快撸腐烂了,你到成了白马王子,这晚饭不能只是一碗热干面砸!”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调侃到,其实年轻人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青年头上刘海部分的头发会泛黄,虽然一小撮并不明显,但若是仔细观察,它总会不自然的就吸引力你的注意力。
“开玩笑,回了武汉这种大城市我们能吃哪个?要吃就得吃特产,要吃就得吃最好的”年轻人硬是愣了好久才那撮头发里回过神来答道。
“说说看,有什么是你这么瞧得起的,让我们也沾沾光”青年有点怒放的感觉了
“一人一碗新农牛肉面,还可以加鸡蛋”年轻人底气十足的答道。
“我日,你特么再也不要进这个学校了,万一让人知道我认识你了,我这套着丝袜都不敢出去见人”青年鄙弃道
其实年轻人过来这里自然不会真去吃热干面,但优越感这东西不能秀的太过,不然会遭人反感,这是他从上海学会来的。后来又陆续的和几个朋友叙完旧,便开始着手公司的事了。
光谷广场一座繁忙的人行天桥下,年轻人的雷克萨斯es因为停车时间过长,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让他很不开心,他想找个位置停下来好安安静静的抽根烟。两年间他虽然赚了一些钱,但近些时因为工资的问题和员工闹了很大的矛盾,而远到而来的女朋友又总觉得他不忠诚,将他控制的死死的,还有父母的催婚这些都让他很是烦躁,所以刚才才对人家交警口吻很强势。现在年轻人在想要是有个人能懂他的难处,他会毫不犹豫的请他吃饭,不需要对方做任何事,只要静静的听着就好。想着想着年轻人便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条幽进的巷子,看到了一家冷冷清清的奶茶店,他打算进去坐坐。
(这个十年完了,但年轻人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