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或许某种东西由生具来的令人感叹,一如我此刻的心境。我不由衷地审视着自己的过往,想在那里面寻找一丝丝足以证明我可怜的犹如瘢痕的痴恋,可是我来来去去只看到了难以消亡的悲伤和痛苦。命运如此不济,在你的人生中似是非是地开了个小差,就如你开了个不冷不淡的玩笑,看似不伤大雅,却已改变了乾坤。
对于远在墨尔本而近些时日归国的白小婵来说,奚婳已调离莲城,去往海城的工作的消息无疑是有些吃惊的!她在墨尔本的日子里,除却在外公外婆的疼爱中快乐的过节,度假。无外乎在闲暇的时候,把一切懒散精力都悄悄地奉献在了小舅的终身大事上了,算是打发时间。也许是幸运,她总算发现了或者说是打探出了一些消息。终于在除夕的夜里,小舅喝醉了酒,她在收拾小舅的衣服送往洗衣房时,无意间看到了他钱夹里一张女人的照片,她认识的。她惊讶不小,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把东西放回原处,然后保持镇定的离开了小舅的房间。
她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想大声尖叫,她如实的做了,在她住的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公主床上,她又蹦又跳的抒发着她的新发现,并且有些沾沾自喜,像小孩一样。
顾默城不知道自己的小外甥女这些天是怎么了,总是用别样的目光满是趣味打量自己,但是他不会错误的理解为白小婵对他这个亲舅舅有某种禁忌的意思,他想即便是他不在意,那么他的老爹老娘就算不打断他的腿,他老姐也不会饶了他的,当然这只是他的恶趣味猜想,他并没有这种癖好。
他知道,自己的一心向谁。
年初一,晨时。
身为华侨的顾家依旧秉承国人传统的风俗习惯,一大桌的中式早餐,当然少不了传统的饺子这角色。
白小婵,请你以后别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舅舅我,我会受不了的。我都抖掉了子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了!他用筷子加了一个饺子,蘸了蘸小盘里中的辣酱,放入嘴中,细细品尝。稍后,放下筷子,不顾形象的搓了搓胳膊,笑着对坐在对面的人开口。
我没怎么看你啊,小舅!就算是看你,也是因为你太帅了,就多看了你一眼,不用太自恋!白小婵,看着帅气的小舅,还在想,小舅和奚婳怎么的回事,难不成奚婳这丫的曾经是小舅的女朋友?可是这两个人半杆子打不着,怎么就有纠缠了呢!怪不得小舅如今还单身,看照片的日期,应该是三年前照的呢!他俩到底是谁甩了谁呢?如果小舅被甩,那么那场面一定是够震撼!她默默的自行构造当初的情形,不由得笑出了声。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秒向她。她闭嘴不语,低头用餐前,还刻意的又看了眼对面的小舅。
顾默城依旧心神气闲的用着餐,两个老人更是不管其他,他们觉得,小儿子不气他们,就算是过个好年了。看吧,富人家的生活,有时也并非你所想像的那般风调雨顺。
此时此刻的白小婵看着自己公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没由来有些无语,这奚婳也真是的,还得自己帮她整理。没错,客厅没由来的多了一台新的立式空调,看质量价格不菲,而卫生间的浴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换成新的了,她觉得以奚婳的性格,是不会添置这些昂贵的东西的,她没办法就给她打电话,为何她的小公寓里莫名多了如此之多的物件。方知,奚婳此等人物已被调离莲城,如今在海城任职。无奈之下只得把带不走的东西搬到她的地方了,扔掉浪费,任她自行处理。她俏骂奚婳,没良心,事先不告知一声,其实她一点都不介意的,再加上她知道奚婳很有可能成为她将来的小舅妈,她还是很高兴,毕竟没有比好朋友成为一家人值得开心的了。
我接到白小婵的电话时,正在忙着工作。海城的工作相对于莲城来说,大同小异。只是面对新同事时,却多了一些勾心斗角的戏码。毕竟在大公司都必须在激烈的竞争中才能赢得一席之地。而对于小婵的非责问是谈话,我很开心,笑着听着的喋喋不休的话语,想到这丫头从国外回来后,怎么变得有些婆妈了呢!我只得对小婵说,过些时日变回莲城看她,请她吃饭。那妞就高兴的不得了。
说罢,我还埋头工作,禁不住暗想,顾默城应该也回国了吧!
仿佛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突然狂风大作,天暗雷鸣,倾盆的大雨下湿了夜。
梦中的我被一声闷雷惊起一身的冷汗,屋内的暖意逐渐驱散了心悸。我站在窗前,窥视着夜的凌乱,雨破坏了也应有的宁静,冲刷着黑暗中藏污纳垢。
青春落幕场,总会有暗伤。人,是否应该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呢?
夜半此时,洗尽一日繁琐的尘埃,刚躺床入睡的顾默城,被窗外的雨声扰了清幽,烦躁得不得不起来,在书房里继续未完的工作。
或许雨声过于频杂烦乱,他根本无法专注在工作上,只得关掉电脑,走到壁橱处,取出一瓶酒,就着雨声,饮了起来。这已经不是头一次,无法安心睡眠了。每次他不得不借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斩断对她的思念。可是他知道,那样会使他更加的念想。
之前良善曾来电告诉他,奚婳已经在他那边安然无恙的就职,问他什么时候来观摩一下。他没有言语。两年前的事情,调查至今毫无进展,他不得不想办法,令她重现海城。一方面出于私心,他真的想让奚婳在他的身边,时刻看着她,护她周全;另一方面是为了引蛇出洞。
每当雨夜他都会想到当年的事情,有人竟敢冒着他的名义,打掉了奚婳的孩子,并昏倒在雨中的情景,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愤恨的无以复加眸子里烈火足以烧毁一切,那时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仁慈了!他喝掉杯子里的酒,拿起车钥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