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脚?”
“哼,巫法——控神!”灰袍人盘膝而坐,取出一座香鼎,打出一串手印,香鼎微微震动。
与此同时,柳烟身心一颤,眼中一抹灰光闪过,双眼渐渐无神,随即取出一柄怪异匕首,轻轻一刺,夜孤那强大的肉身竟是不能阻挡分毫,整个没入夜孤体内!
夜孤本就对柳烟没有防备,又是处于失神之下,哪里能够防备“柳烟”的突袭,瞪大着眼珠,夜孤伸手抓住没入体内的匕首,难以置信的望着柳烟。
匕首之上,陡然传来一股吸力,夜孤浑身血液躁动,似乎就要涌入匕首之中一般!
突然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愣了!
“夜孤!”许东阳大喊。
牛霸:“大人!”
万枯:“你不会就这么死的!”
叶星握着剑柄,虽时可能出手!
“不对,她有点奇怪!似乎……被人控制了!”燕丹看着有些奇怪的柳烟,微微皱眉,猜测道。
“兮郯,查探四周,有何异常!”姬越第一次喊出持刀男子姓名,显然有些凝重。
夜孤后背,秩怒了,散发出一阵阵灼热,自己都不曾吸食夜孤鲜血,你算个什么东西?于是,秩自主复苏,一缕神威浩荡,一道纤细的锁链缠绕在怪异匕首之上,猛地一吸,顿时怪异匕首暗淡,似乎化作废铁一般。
失去了这股吸力,以夜孤的身体来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心灵上的伤势,却是巨大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柳烟,却是发现柳烟眼中有着极为纤细的灰芒,摄魂?这不是柳烟!夜孤极为肯定,心中微微一松。
炼狱魔曈,开!
“哼!”夜孤一声冷哼,一道血芒立即冲出,进入柳烟眼内。夜孤小心的控制着,血芒见到灰芒,立即扑腾而上。
“噗~”黑暗中,灰袍人一口鲜血喷出!
“谁破了我的巫术?”灰袍人惊喝。
“哼,就知道没用!计划提前!不能让他跑了!”第三人立即开口道。
“还好,噬神匕首已经捅进去了,他已经无力反抗!”灰袍人补充,随即抬脚,对着大地重重一踏!周围一道道黑色气体顿时升腾,但,由于天色渐晚,并不是那么明显。
柳烟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自己握着的匕首!自己,居然将匕首捅进了夜孤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柳烟到底做错了什么?”柳烟颤抖的收回双手,看着天空,大声痛哭!
“噗~~”一口鲜血,陡然自柳烟口中喷出!溅落在夜孤胸口,如一朵血色莲花,悄然绽放。
“烟儿!”夜孤来不及管自身伤势,一把扶住缓缓倒下的柳烟,灵力涌入。
“小烟!”柳相元吼道,身形一闪,顿时来到夜孤和柳烟身边。
“自碎心脉,自碎心脉,烟儿,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的啊?”夜孤心中悲痛,看着脸色苍白的柳烟,将柳烟的脑袋往怀中紧了紧,手掌微微颤抖的抚摸着柳烟凄美的脸庞,轻轻说道。
“可……可是……柳烟怪……自己!柳烟所有……都是……骗你的,别为……柳烟难过!柳烟,骗人……骗的累了!想要……休息了!”
“不!烟儿!烟儿……”夜孤嘶吼,看着柳烟还带着一丝温热的尸体,看着那转向一边的带着歉意的苍白面孔,轻柔的将其揽入怀中,傻笑着……
“夜孤!”
“夜孤!”
数声呼喊,许东阳等人飞身来到夜孤身旁,却没有打扰,各自都是有些悲伤,看着抱着柳烟傻笑的夜孤,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孤轻轻地将柳烟的脑袋往怀中紧了紧,似是担忧外界吵到她一般。夜孤心中绞痛,几欲晕厥,满头如墨的青丝,竟在此刻缓缓地变白,后脑,两鬓,再向上延伸……
“这是,心灰若死,生机自毁,心神崩溃!夜孤,你快醒醒,你死了谁来给柳烟报仇?”许东阳惊骇欲绝。
“大骗子,你别死啊!”小屁孩罕见的落泪,双手揉着眼睛!
“你这个懦夫!”叶星亦是开口道。
“万枯大恩未报,你怎能死?”
“大人,你别丢下牛霸啊!”
不管众人如何呼喊,夜孤仿佛没听到似的,微微侧着脑袋,一眨不眨的看着柳烟!
“吟~”一阵微光亮起,有些柔和,温暖人心!
“这是……舍利!是小和尚送来的舍利!”小屁孩脸色一喜。
“无量寿佛!”
一道佛偈自舍利之中响起,慈悲之意弥漫而开!
夜孤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瞳中渐渐聚神,定了定神,轻柔的吻上柳烟冰冷的唇,夜孤极其小心的将其抱起,生怕触的重了,柳烟就散了!
“烟儿被控心神,告诉我,是谁?”夜孤一张脸趋于平淡,眼泪也消失不见,一脸淡漠的看着柳相元问道,似乎毫不伤心,只有满头白发,诉说着断肠,更像是心死一般……
少年白发三千丈,自锁心灵九重天……
“什么?巫神教,柳某誓让你鸡犬不留!”柳相元面露凶狠。
“巫神教?”夜孤轻轻呢喃了两声,瞳孔中似有了一丝色彩。
“呵,小子,当初不是意气风发的紧么?怎么如今落得这副田地?”冰河宗主哂笑的看着夜孤,嘲讽道。
夜孤冷冷的瞥了眼冰河宗主!
“嗖!”毫无征兆的,夜孤将背后杨庆甩向老者,带起一片风声,冰河宗主刚想拨开,却发现一条锁链贯穿杨庆,随后去势不减,直奔自己而来!
冰河宗主面露嘲讽,以为这样就能够对付自己?也把皇想的太简单了吧!一挥手,想要抓住锁链,却发现锁链瞬间抽回,顿时扑了个空。
“庆儿!”风神宗主一声大喝,看着愣愣的缓缓倒地的杨庆,随即凶残的看向夜孤,“小畜生,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冰河宗主冷笑,这个时候,还敢招惹别人?呵,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死来!”风神宗主面目狰狞,一掌携滔天之威,朝着夜孤打来。冰河宗主淡淡而立,在他看来,自己依然不需要出手,两大皇境对付一个化海?那不是太给他脸了?
夜孤面无表情,淡漠的看着风神宗主,轻轻抬起手,一枚玉玦在掌心清晰可见。
“啪!”一声脆响,玉玦碎裂,一切看似那么细微,那么不值一提。可,就在这一刻,一股激起威严霸道的气势升腾而起!
“大帝!”风神宗主惊呼,立即抽身而退!
可,虚空一道半人大小的手掌凝聚,没有想象中的气势熏天,也不是那么遮天蔽日,但,就这平平淡淡,看似渺小的一掌,任凭风神宗主如何倒退,却都逃脱不了。
“不!”风神宗主绝望的大吼,随即戛然而止,身躯缓缓倒地。
窥一斑而见全豹,大帝之威,恐怖如斯!
冰河宗主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看着一丝伤口都没有的风神宗主,甚至周边一草一木都没有毁坏,可一个强大的皇境,就这么死了,死的毫无波澜。若是自己刚刚也上,或许便一起死了吧!冰河宗主心中颤颤,望了望场中的白发少年,一时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怕。
“哼,这等底牌,你应该没有第二个了吧?”冰河宗主冷冷的看着夜孤,死死地盯着夜孤眼神,若是夜孤露出一点异色,便毫不犹豫的出手!
夜孤看都没看一眼冰河宗主,只顾抱着柳烟,向着城主府大门走去!
冰河宗主看着夜孤,几次想要出手试探,可,终究没敢妄动!
“呵!好一个夜孤,此等人物,本世子,必将其收入麾下!兮郯,你若见之,当如见我!”姬越眼中精光一闪,对着兮郯吩咐道。
“是,公子!只是,兮郯有些不明!”兮郯恭敬应是,但还是开口问道。
“呵,你以为他是含怒而发,还是故意为之?”姬越淡淡说道。
“难道他是算计好的?”兮郯不解。
“不错!我敢肯定,他这底牌只有一个!”姬越似是极为欣赏,“若是他用来对付那冰河宗之人,之后,风神宗主还是可能出手,就算不敢,他儿子杨庆也会怨恨在心,让他出手,或者派遣他人。但冰河宗之人不同,他在此处无法借力,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杀一,震慑一,方可活!”
“本以为他会失去理智,本公子让你去救,好让他感恩,效命于本公子,却不想,他竟还有如此算计!好!好!”姬越有着一丝失望,但似乎又更为欣赏!
“公子,为何你不成功,反而,反而更加……”
“反而更加高兴是不?呵,这说明本世子低估了他,他比本世子想象的更有才能,如此,本世子为何不高兴?”姬越接过话来,语气颇为平缓。
“那要不,我们逼那冰河宗之人出手?到时我们再出手相救!这样……”兮郯提议。
姬越缓缓摇头,否定道:“上者恩惠,下者计迫,这种人,不可用计,否则,终有一天,他发现之时,一个没有防备的自己人,还是如此妖孽的自己人,会是什么后果?”
“是,兮郯考虑不周,请公子恕罪!”
“无妨!”姬越淡淡的道。
(PS:小九不是虐主之人,这是情节需要!后文会有什么事发生,谁也不知道不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