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里面的喧闹声突然间安静下来。看来那道士并没有骗我,我的到来真的让妖魔鬼怪们闻风丧胆。
精神也随之振作起来,抖了抖灰,整理一下衣襟(其实也没啥好整理的,穿的是短衣短裤,有啥好整理的,如此做作也就是显摆一下而已。),干咳两声,抬起腿来把脚步迈进去。
跨进大门就是宽广的前庭,哪里有鬼怪,连一只蚂蚁的踪迹也不见。
只是走在那四周被杂草环围的石板路上,拂起的土灰竟然能盖过脚背。这并不能扫我的好心情,因为满园的花香很是沁人心肺。
美中不足的是密布的蛛网老是扑面而来,索性就不进屋子里去啦,这样热的天,路宿反倒是凉快,在石桌前停下脚步来。
这是个历经风霜仍显精致的红色花岗岩石桌,与之相匹配的是四个同样精致的绿色花岗岩石凳子,我随手折下一枝树枝将石桌子掸干净,再将身边的石凳子灰尘掸尽,然后坐下来。再从挂包里把赢家兄妹给我准备的好酒好菜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这一夜就在这儿过啦。
只是此时肚子尚饱着的,酒菜暂时用不上。然后就美美地想,要是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就更好啦,再来上一个自拍,绝对是一幅港港的风景画。
越想越美,忍不住笑起来,这二十万也来得太容易啦。老天爷咋就这样照顾我呢?想着想着,伏在石桌上就睡觉啦。
咋就这么冷呢,冻得浑身哆嗦不已。其寒冷有如十冬腊月。我是在圆月当空半夜时分被冻醒的,当时月光照得地面一片雪白,如同白昼一般。
同时感觉睡的地方不对呀,明明地伏在石桌上睡觉的呀,咋就睡在一个大大的陈旧墓堆上呢?莫非是被鬼怪给弄到这地方来的?
刚这么一想,就见眼前的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特别是那幢大大的鬼屋瞬间就变成无数个荒芜的墓堆。这怎么可能呢?莫非是在做梦不成?赶紧把食指伸进嘴里咬咬,痛呀,确定不是在做梦。只是这所见的一切又作什么解释?
刚这么一琢磨,就听得一个极凄惨且恐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我转身望去,一个穿着白衣白裤被长发掩着面容吊着如同无常鬼一样长舌头的鬼怪飘浮在半空上凝视着我。
不用多想,我已明白这是个起码不会怕我的厉鬼,甚至会更厉害。道士说过更厉害的鬼怪会要我的命的。
我也不知哪来的胆量,面对着这样的危险不仅没有一丝丝害怕,反倒是生出无穷的力量来,也许是已没有了退路的原因吧。我的挂包里放着一把匕首,这时刚好能派上用场。
立马从挂包里拿出匕首来,忍痛割破食指,双手握紧带着鲜血的匕首向厉鬼冲去。这招是道士传授的,从未尝试过,也不知管不管用,只能拼啦。
看来应该是管用的,那厉鬼起先并没有动作,见刀子快要扎在它身上的时候,这才躲闪。其身子一下升腾起来,离开地面足有三米高。
由于用力太猛,我扑空后,立马就来个饿狗抢食,重重地扑伏在地。万幸的是匕首没伤着我,而是深深地扎进地里。同时也借助于它的支撑,我的摔伤才不太严重。
尽管如此仍然是疼痛无比,只是此刻救生的本能压倒一切,再怎么疼痛也不会在乎,只想着一个劲地把匕首拔出来好再次进攻。
几乎是耗尽浑身的力气才把匕首拔出来,陷得太深太紧。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那个厉鬼飘浮在我身体上空,居然象是观看马戏似的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这也是我拔着吃力的原因,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嘛。
看得出这鬼东西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就多了个心眼,既然你这样小瞧咱,咱就借机好好地迷惑你,出其不意也许就能制胜。
拿定主意,我把已拔出来的匕首握在手里,却装作仍然在吃力地往外拔的样子。看得出这鬼东西虽然厉害,却是智商低下,也许在生的时候就是个傻子吧,居然被迷惑住了。居然飘落下来站在我身边站在我身边得意地看着我。
本来以为这鬼东西是无脚的,这才看清原来有的呀,只是不知它为何喜欢飘移。
意想不到的是这鬼东西看着看着,居然冲我叫道:“哟哟哟,这也太悲摧啦,连个刀子也拔不出来。象个娘们似的。”说着用手来拨弄我。
我心中暗喜,猛然挥起手中的匕首向着它的手臂刺去。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没想着这鬼东西脑子虽笨,身手则是特灵的,在眼看着其手臂就要被刺破的情况下,居然躲闪开来,让匕首只是擦着它的手臂把其袖管给刺破而已。
这家伙虽然逃过一劫,但是能看出其惊讶程度并不轻。随即暴怒道:“好小子,幸好刀上的血迹全部弄掉啦,不然的话就凭那轻轻地在我手臂上的一擦,我一生的英名就该毁在你小子的手上啦。既然现在没能伤着我一概毫毛,等我喘过这口气来,你就拿命来吧。”
原来这鲜血真有如此厉害呀,真是后悔在迷惑它的时候没偷偷地把匕首给重新涂上鲜血。这么一想,又有要把匕首涂上鲜血的行为。
只是尚未来得及行动,这鬼东西就大叫一声:“拿命来。”那只本来是普普通通的右手突然间化成五只长长的弯曲尖利的得爪照着我的胸口抓来。
躲是没法躲的,我条件反射地把手中的刀尖向着其利爪刺去。就这盲目的举止,居然奏效,吓得这鬼东西赶紧把其爪子缩回去。
如此强大的厉鬼怎么会如此怕匕首呢,应该是匕首毕竟染过鲜血,虽然此刻已找不出一丝丝血迹。毕竟看过不少鬼故事,很容易就得出这样的判断的。也就越发地看重手中的这把匕首,真正将其当作成手中惟一能救命的救命稻草啦。
一狠心,再次把手指化破,让更多的鲜血浸透在匕首上。
这招真是见效,那鬼东西见了,赶紧躲开。再次离我远远的飘浮于我身体的上空。
我真的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得是有了自己的保护伞,忧得是它这么躲着我,自然也就奈何不得它,离天亮还早着呢,总不能就这样老是耗着吧?就怕撑不住了,一打盹,让它得逞。
实际情况比我想象还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