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土手掌刚要碰到周幽王头顶,一股大力压得周幽王喘不过气来时,突然见到虚空一阵抖动,自己这一掌就打在了空处。
后土吃了一惊,退后三步拉着翠儿站定,就见老子雕像动了动双眼,随即后土耳里便听到他说话声:“后土!女娲尚且不管这事,只做事后计较,你怎的如此逆天!况且这大周国还有二十年国祚,此人不该死于你手,你又不是不知,还不速速退下,免得遭了无端报应!”
后土听后大怒,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娘娘来了我也有说辞!”
后土说着便待继续动手,却听一温柔女声说道:“妹妹好意姐姐心领了!不过我当初为人族圣母,靠造人大功德成圣,不过未曾尽养育之职,所以才有此一劫。不过我等圣人也有算计,也不以这点面皮为意。”
后土听得一呆,当听到最后一句时更是一愣。女娲为圣人,所以可以不以被亵渎为意。自己虽然也得圣位,不过毕竟未成圣,哪里会把别人对自己的亵渎不放在眼里。后土想到济羽,不由向他看了一眼,心里暗道:“师兄!我若成圣,也不会让人这般亵渎我而侮辱你的!后土此情天地可鉴,师兄尽管放心就是!”
后土刚想到这便又听女娲道:“师妹何等痴情!我当初未成圣也是被玄天这般糊弄,从他那里得知了成圣机缘,方早于众人成圣。不过如今我算计这么多年,早知圣人无情,所以也不理会他!不过鸿蒙时期我有一兄,为伏羲,当我解决掉与他之间恩怨时方才明了,圣人本就无情,不然何以当得起这个‘圣’字?”
后土并不理会女娲所言,心里发酸,见济羽还不出来道个不字,不由愈加难受,也不多管女娲之事,跺跺脚抱起翠儿出去了。
后土这一出去,众人方自恢复过来,都自长叹一声,复又庆幸周幽王无恙。老子与女娲并未显现出真身,所以众人哪里能够知晓这许多事情?
后土走出三清观,想到济羽毕竟成了圣人数十亿年,恐怕也似女娲所说不再有凡人诸般感情,不由心如刀绞。后土越想越是心烦,猛地一跺脚,往三十三天去了。
翠儿被后土抱着,见自己被太太带着飞了起来,虽想大叫,可见后土表情抑郁,哪里敢多说废话?
后土一路上了三十三天,来到混沌处时四处一看,方走了进去。
后土对玄道天也是轻车熟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来到玄道宫门前。后土见琼玉珏正在宫前玩耍,微微冷哼,道:“你老师可好!”
琼、珏一愣,不知后土师叔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刚准备安福,就见后土抱着翠儿已经进去了。
后土直接进入大殿,见济羽正微笑看向自己,霎时间一切烦恼都自消失了。可转念一想,济羽毕竟是圣人,恐怕能够揣测自己心意,不由面色一正,在济羽下方三尺处站定。
后土一指济羽,哼道:“玄天!我且问你,你究竟如何看我?若是真把我当个棋子,那我后土拼着无量量劫不能成圣也要与你势不两立!”后土本被鸿钧亲封,当可无量量劫成圣。不过后土此言一出,不由使得济羽大惊。
济羽为圣人,从头至尾都自波澜不惊,可听到后土说拼着无量量劫不能成圣也自吓了一跳,忙安抚她道:“师妹何出此言?我若对你三心二意,从头至尾利用你,哪有你今日?我知你刚刚被女娲用言语蛊惑,不过毕竟女娲成圣已久,又是斩三尸证道,当不得一个‘圣’字,所以为‘圣人’。亦为人族‘圣母’。”
后土听了觉得有理,复道:“娘娘我不管,我只问师哥你一句,你可是真心有我?”“师哥”为后土当日在乾坤鼎中轮回转世时称呼济羽的,此时再一说来,想到当日夫妻二人情景,觉得心里甜蜜。
济羽听了心里一荡,随即沉静下来,点头道:“自是这般!你早已算知与我有一女,若我无此意,天道也威不得圣人,所以你大可放心!还有无量孩儿之事,他为刍狗,受无量量劫磨难,也是我之罪过。不过毕竟我在鸿蒙时期受惠过重,后福缘大减,才会波及子孙,有丧子、女之痛,也是我不能阻也!”
后土听到子女,心里一甜,想到他们都有丧命之厄,也自难过,点头道:“既是这般,刚刚女娲那般说我,你为何不出言阻止她?”
济羽摇头道:“师妹你毕竟未成圣人,也不知前后因果。这女娲以前也对我倾心,毕竟人族之前成圣,所以未受烟火之气熏陶,可谓先天圣人。她之心只知气运、玩乐,不知情仇爱恨,连那西方二教主都有所不如,所以才会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不过她乃圣人,我算计也为周天,所以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宜翻脸,故此让她而已。”
后土想到济羽除与通天外三清都有仇怨,西方两位教主也有仇怨,倘若如今为了我再与女娲结怨,到时真是四面楚歌,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后土霍然一惊,点头道:“师哥这般为我,我却怀疑师哥,真是该死!不过我已感知成圣只在这数十年之间,到时定当助师哥一臂之力!”
济羽本自微笑,可听到二十年后后土要帮自己,不由一脸茫然。想到那时或许再无济羽,济羽心里一跳,压下心头烦躁,道:“师妹有这般心思,师哥定当全力助你成圣!”
济羽说着又坐到云床之上,沉思片刻,一拉后土,让她与自己同坐。后土见济羽拉自己坐上云床,看了眼怀中熟睡的翠儿,一脸羞红。
济羽知她误会,也不辩解,沉吟片刻,道:“我曾有先天灵宝无数,不过其中威力巨大者也不多。我成道法宝本为翠玉杖,不过毕竟此杖为先天灵根上摘下,算不得极品。后来我以混沌钟证道,明了大道因果,受老师点化,方才成圣。如今你虽然道行精进,不过法力尚浅,比不得云霄,所以我就把此宝给你,让你炼化。”
济羽说着拿出一宝,却是二十四品莲台。这二十四品莲台乃济羽当初在混沌中所得,早已炼化。不过如今济羽把它给后土,便收了自己神魂,只留一点元神在里面。当后土把那丝元神炼化,再通过封神,便可得六道大功德而成圣了。
这些无不在济羽算计当中。
后土把翠儿放在云床之上,接过二十四品莲台,对济羽笑道:“这等重宝早被师哥炼化,此时竟然给我,后土情何以堪!”后土这般说着,手中却把玩起二十四品莲台来。
这二十四品莲台与鸿钧赐给西方教主的十二品莲台本自一卵。不过济羽先行摘得二十四品莲台,所以也就不曾注意这十二品了。不过此两者与济羽所摘收天葫芦不同,此两宝同为先天,法力相当,只看使用之人法力强弱而已。
后土见济羽舍得把这等法宝给自己,知他所言一切都自不虚,又闻着济羽身旁传来淡淡清香,身体不由一软,依偎在了济羽身旁。
后土仰头看着济羽,吐气若兰,轻声道:“师哥!要不我们重现乾坤鼎中美景如何?”当年后土与济羽就是因为现了这片美景才诞下无量,所以济羽知她意思。
济羽轻轻一笑,看了眼身后云床之上翠儿,用手捏了捏后土小手,点头道:“本自这般,不过时辰未到,还不能以圣人之躯做此事!”
后土脸颊潮红,突然醒悟过来,猛地站起,嗔道:“师兄真是的,害人家出丑!”
翠儿被后土这一叫惊醒,睁开朦胧双眼,道:“太太,怎么了?”
济羽听翠儿叫后土不为“曾祖母”而是方言“太太”,不由好笑,大手从翠儿额头抚过,中下一道护符,道:“你以后唤她姑姑好了!太太二字实在不妥,使人生疑。”
翠儿感到身体热乎乎的,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忙点头笑道:“姑姑!”翠儿叫完又对济羽甜甜一笑,道:“那我唤你什么?”
后土扑哧一笑,道:“你叫他玄天就行!”
翠儿哦了一声,刚待叫唤便听济羽道:“你叫我老师吧!”
一时三人其乐融融,过了有数个时辰。
突然济羽心念一动,对后土道:“此开天后首回量劫,为圣人封神,所以由你担待!如今我已算得时间就到,虽说封神可以三商,不过毕竟门下弟子良莠不齐,也不能只待第三回商榷,还须想个对策才是。”
后土也知封神之事,想到自己为此回主角,不由狠下心来,决定行那快刀斩乱麻之事,先成圣再说。
后土听了点头道:“巫妖如今已灭,其余只在混沌深处,恐怕离人间界两万亿光年都不止,怕是他们穷尽一生都飞不出来。不过毕竟也有那大气运者,如上古时期的蚩尤、刑天等辈。虽然他们死于上古,可毕竟还是逃了出来,见过天日。我观如今人族为主角,还是在人族之上想对策才行。”
济羽轻微一笑,早已算出因果,大手一划,便是一道水晶幕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