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人乃巫族之后,见他凶猛撞来,不由恼怒。
就在那人离翠儿距离不过三寸不到时,后土手上一道白光激荡而出,打在那人身体之上。
那人被白光打在胸腔,身体一震,随即侧翻过去,仰躺在地。
这人喉结咕咕几声,一口白色吐沫吐出,白眼一翻,人就死去了。
后土丝毫不管,对于这边引起的躁动也不管不顾,拉着翠儿走了数步,轻笑道:“你看这人!倘若刚刚不是我比他厉害,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翠儿听了大点其头,道:“太太这样一说,翠儿就明白了!刚刚可吓了翠儿一跳,以为就要被这人给撞飞了呢。”
后土微笑,正待说话,就见有位黄衫年轻人疾步向自己这边走来,目标正是刚刚被自己打死的那人。
黄衫年轻人远远见到之前那位白色长衫之人倒在地上,不由一愣,快速跑了过来,微探鼻息,便知他已无了气息,不由一惊。
黄衫年轻人抬头四处看了看,见一般人都各自走各自路,并不敢多看这死尸一眼,知道与他们无关。又见后土正对翠儿说教,不由大怒,跑到后土身前伸手一拦,道:“你可知此人因何而死?”
后土眉头微皱,显然不满这人说话语气,冷哼一声,道:“我为何告诉你?”
后土说着不再理睬黄衫年轻人,拉着翠儿的手便走。
黄衫年轻人大怒,哼道:“我看你是找死!”黄衫少年说完抬掌便向后土额头打来。
后土冷笑,右手虚空一点,就是一道紫气飞出,缠绕在了黄衫少年手腕上。那紫气一动,就拉住了少年的手,任凭他如何使劲都不能挣脱。
后土一指白衫死尸,道:“那人该死,所以我杀了他!你也该死,可不当我手,所以且放你一码。不过你既然惹恼了我,总该给你点教训才是,否则也让别人看不起我,以为我是那软柿子,可以任意揉捏!”
后土说完右手虚空做了个一拉一扯的动作,就见黄衫少年手腕突然一声响,随后血花飞溅,洒了他自己满头满脸。
后土见鲜血满天飞,哪里会让这等污秽东西沾了自己与翠儿身体?只见后土大手一划,一道虚空白色光幕挡住了飞溅过来的血花。血花全都打在光幕上,随即不见。
黄衫少年从手腕处断了一只手,不由疼痛难忍,额头虚汗直冒,可硬是一句话没说,只轻轻一声闷哼。
后土见了不由轻轻咦了一声,暗自惊讶于这人忍耐力,点头道:“看来你确实不当死于我手,你走吧!”
黄衫少年恶毒地看了眼后土还有她身边的翠儿,狠狠点头,道:“此仇不报我白起誓不为人!”白起说着扭头往别处去了。
后土听了暗忖,原来你就是白起!四师兄早有算计,不料如今我先断你一手,以后怕还有麻烦。也罢,如今既是我为封神,则无不可杀之人,又管你是白起还是嬴政?
原来济羽在太古洪荒时期就有计较,曾让灵葫收了那嬴政为徒。这嬴政到了此时有大因果,可助玄道天教完一量劫的杀劫,所以后土也知。
后土本良善,舍身而化六道,是谓大爱心与大毅力,有成圣资本。不料大道无定,济羽早算得首回杀劫要靠后土完那快刀斩乱麻之事,所以才助她在乾坤鼎中轮回百世,并诞下一子。
倘若依着后土原来性子,虽然她曾为祖巫时杀人无数,可也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下手,则这白起她自然不会断其手。更不用说之前那黑白二道数十人了。
后土这一番动作,可谓杀伐果断,所以她才提醒老子,我是注定要成圣的,也不会在意多杀几个人!老子知她意思,才告诫了玄都,这都是题外话,表过不说。
后土拉着翠儿的手又走数步,突然看到一队官兵冲了过来。后土见了拉着翠儿站到一旁,看他们如何动作。
官兵中间有一人穿着一身盔甲,明显是长官一级的,只听他道:“闲杂人等统统让开!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搅叛党周宁一家!无关者速速离去,否则一律按宗亲严办!”
本来看戏之人分外多,不料听到这句都自一惊,齐哈哈跑了开去,只远远伸着个头偷眼观看。
后土见他们冲到一家朱漆大红门墙前,用木头撞开大门后就冲了进去。随后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只听得人畜惨叫,鸡犬不宁。
后土见了微微皱眉,暗道:“我本建造六道供死人转世投胎之用。如今看来,这般人要是死了恐怕怨气也不得泄,尚属麻烦!不过六道乃盘古遗命,我违背不得,可如今看来,果然还须行那杀伐果断之事。否则这等纠缠如那雪球堆滚,只会越滚越大,无了缩小之理!”
想到这更加坚定后土这一量劫杀伐之心。后土之前已经打开杀劫一回,还有点犹豫。不过毕竟是对付老子,后土依然记得当初老子用太极图把济羽困住一事,所以下起杀手丝毫不见软。倘若换成另外一位圣人,不见得后土就能这般果断杀伐了。
不料天道路线完美,自鸿钧合道之后一切都自运行规律,所以后土才又遇到这般事,好打开一颗心结,免得以后多惹事端。
后土这一想通自然心情大畅,一拉翠儿小手,笑道:“我们不管他!凡人都有凡人命,恐怕他们真的活不了也就投胎罢了。”
翠儿去过冥界,知道冥界恐怖,闻言心惊肉跳,颤声道:“可怜他们大好人生,被皇帝一个命令就要上断头台,实在不公平!”
后土听了摸摸翠儿脑袋,觉得这世间并无“公平”二字可言,也就不再多说。
后土这一番不知带翠儿走到何处,突然见前方有数人在争吵。后土耳朵一动,就把众人话语听在耳里。
只听其中一人道:“我们大周国信奉道教,拜三清;玄天虽为圣父,可他不曾教我们任何东西,何必要我们拜他!”这人一说,立马有人附和,都道是这般道理。
只听另一人辩解道:“你们不知!据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说,圣父曾经在太古洪荒时期最关键时刻保卫我人族多年,要不然哪里有我们现在人族?而且圣父教过我们修行道法,虽不及人教教主完善,可毕竟教了,也能受得起我们拜他!”这人一说,又是另一番附和。也有那墙头草,觉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两头附和。
后土听了不由暗叹那三清实在卑鄙。三清借助立教功德成圣不说,还骗人族忘本,把个圣父济羽都给忘了,说他毫无功德可言。后土自然知晓济羽曾经如何保护过人族,不过她哪里会和这些蝼蚁辩解?
后土也不管他们说济羽坏话,见旁边有个巨大道观,不由走了进去观看。
道观高有数十丈,左右两边各书一副对联,上联道“三清至尊,保平安,享功德”,下联是“大周帝皇,乐万民,施大恩!”上有一副巨大牌匾,上书三个大字,为“三清观”。
后土见了三清观嗤之以鼻,也不正眼看它,拉着翠儿便走了进去。
后土刚走两步便见一名洒水道童走了过来,就听他叫道:“道友,道友!今日三清观禁止上香,道友还是请回吧!”
后土闻言点头,道:“我诚心过来观看,为何你要阻止我?”
道童小跑至后土身前,作揖道:“道友有所不知!这三清观为皇家御用,平常虽有开放,可也只限达官贵人!今日正是我大周国陛下御驾之日,来拜三清,闻听教诲,所以早已贴了告知,限制一切人等进入。也是我们所做欠妥,本来那告示还贴在门口,不过今日陛下光临,所以就撕了。道友未见也不为过!”
后土听了“为过”二字冷冷一笑,道:“如你说来,这三清观反倒成了你大周观了!”
道童一听吸了口凉气,忙压低声音道:“道友千万不可如此说!如今我大周国上下无不敬服陛下,呼其为‘天子’,乃上天之子的意思。何况天子统领万民,无不敬服,所以理当有所享受!”
后土听了点头道:“若果真若你所说,那也去得!”后土说着不理道童,信步往里面走去。
道童吓了一跳,不知后土为何如此不识趣,跑到后土身前拦住后土,道:“道友且住了!这三清观毕竟为皇家御用,道友私自闯入本看在同为修道之人上才与你说这些,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
后土听这道童好大口气,不由冷笑,道:“我若吃罚酒,你待怎的?”
道童尚未说话便听偏殿中有声音传出:“三清观乃道门清静之地,道友非要惹事,那我三清观尽量理清便是!”
后土一听便知这人是准备斗上了,不由一指身旁道童,道:“你且离开,否则我饶你不得!”
道童一听大惊,回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道观住持长真子,忙走到他身后,又偷看后土一眼,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