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申广汉软磨烂磨从卢怜那搞来的一万贝,疏通一下水泥厂那边,剩下的与德琴物料部部长成克用吃喝玩乐几通,也就差不多了。现在的他是生意在手,因手头一分钱也没,四处的借钱、筹钱。包括曾存荣在内的,这几天,想像中能挤出点钱的亲威朋友,他全都找了个遍,好说歹说,也就筹得个六万,离十一多万(十三万是申广汉向亲威朋友的报价,实际水泥厂的出厂价没这贵)的投资资金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别后两天晚上,曾存荣果然筹集了一万贝送到。申广汉再搞到一万。这样,筹集的资金就到八万多。此之后,任申广汉再拼死拼活,是再也弄到不到钱了。逼于无奈,申广汉只好再缠住卢怜。他把所有的生意相关合同、单据,包括这个不与人说的十一万全向卢怜和盘托出了。卢怜很认真的把所有的东西看完,然后对他说‘这个我还是不懂’,不顾而去,没再给他钱。申广汉不依,一直追她到欢喜来酒店办公室。关上门,申广汉二话没说,脱光身上的衣服,趴在地上作狗叫,对卢怜说:“卢怜,你看到了。卢怜,你看到了。只要你帮我过得了这一关,我以后就是你的狗。”。
见得此场境,卢怜哭了:“就这么个小酒店了。还能轻得起你几次折腾。每次都是你好了,你顺了,但你也得让别人活呀……我怎么就遇上你这种人……”
最后,卢怜还是给了申广汉一万贝,哭着再三叮嘱他以后死活也别再找自己了。
带着卢怜给的一万贝,申广汉悻悻离开欢喜来。一路上心想若刚才自己能再狠心点,余下的二万或就能全部解决了。
下来数天,二万贝尤未解决,但成克用这边已催促得越来越是的急了。曾存荣等投股人亦越来越问得紧了。申广汉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穷尽日日而不得其计,终逼至将自己的小房子作抵,向地下钱庄借了二万的高利贷。
申广汉带着十一万多的货款,星夜赶往三百多公里外的水泥厂,翌日一早,按合同交款,下午,第一批货物起运。申广汉随车而回到荆城,那些投股人终于看到货物,也便都安心了。所有货物分三批次三天适数运到了德琴实业的工地。下来也只是等德琴确认结帐而矣。
一切都进行得相当的顺利,申广汉认真的计算过,除去所有的非我成分,包括那高昂的高利贷利息,此一役,自己尚有五万多贝的纯利。下来,再做好成克用的工作,或还有更大的生意正等着自己呢。
好事情恰恰就在这最后的一步烂了尾。货物到了德琴,过了几天,迟迟未见结帐。申广汉渐急如焚,连连致电成克用。成克用告诉他,所有事情他都帮着很顺利的做好了,剩下的只是财务部结帐的问题罢了,叫他安心静候好消息。
货物入德琴第六天一早,成克用打来电话,告诉申广汉,他的水泥经化验,确认成分不符合用工标准,弃用了。申广汉一听炸了:“我的身家性命全在这批水泥上面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不能用了?!它水泥不符合标准,它能生产吗?!”
“具体是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给了我一个检验报告。你现在就过来拿吧。”
申广汉急到德琴,取得了检验报告,传真过去水泥厂。水泥厂那边负责人观后,说那几个不符成分都是次要成分,坚称他们的水泥是完全符合标准的。
申广汉再找到成克用,将水泥厂的说法告知他,与他理论。成克用却说公司的最新决定已经作出,就是该批水泥完全退回给申广汉自行处理,并限他在五天内将其全部搬离德琴工地库房,免得到时占着了地方。
成克用道:“这个我是真帮不了你了。我也只是照上面的指示办事。这点你应该是明白的。”
“成克用,你这次是真的要把我弄死了。”申广汉就赖在成克用办公室,闹着,死活不肯走。成克用数度出入,最后见他仍在那里,便对他说,自己已在为这事尽最后的努力了,请他回家平静一下情绪,等待自己的消息:“兄弟,说实在的。换别人我现在都请保安了。但咱这交情,我没这么做。你知道的。”
申广汉望成克用亦是一面诚实的无奈。见如此闹下去肯定亦不会变出什么好果,只得真的回家候着了。
晚上的时候,成克用的电话终于来了,申广汉惊弓般的接了电话。成克用说:“我*,原来是戴娘娘的小舅子搞一批水泥来了。后天就到。进价是573。太他妈黑了。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害了兄弟您啊。”
‘戴娘娘’是德琴实业总经理戴义。董事长戴德的堂兄弟。
“戴娘娘那里我都替你说了,包括折价都跟他谈了,他就一口咬定你的水泥不行,再便宜也不能要。现在,事要转机,就只能找董事长了。但为这事找董事长,我就是越权了。很不好办。要不,你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