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被绑了数十日,并无半点儿悔改之意,对小妖们侍奉在她面前的茶点,丁点不沾,以死抗争,眼看也是性命不保。
那杨树精闻报,也恐真伤了仙妹的性命,便命小树精将其放了下来。
玉翠被松绑之后,已经不能行走,被两个女妖架着,来到后院儿。怒气未消的杨树精,见她已然如此,心也就软了。
他走上前来,亲扶玉翠坐在石凳上,自己并不就坐,用手指着玉翠言道:“非是为兄心狠无情,想我二人,千年修炼实属不易,而你却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殊不知人妖殊途,且冒犯天规,损精折命,自毁前程,为兄不能坐视不管!再者……”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言道:“再者,你我二人,同道修行,情同手足,成亲之事已是不言而喻,况且,四方道友皆知你我相好之事,早就等着喝你我的喜酒了,可你……你叫为兄如何是好?”
玉翠看了杨树精一眼,遂从女妖手中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微微抬起头来,拱手言道:“道兄不必多言,想那修行路上千辛万苦,寂寞难耐,蒙道兄厚爱,关心呵护,实是感激涕零。可我与那冬生公子情投意合,恩爱无间,且已福享人伦,更喜我那年迈的婆母,心地善良,视我如己出,你如今让我们分开,断不可能,妹决意于此,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除非我死在你面前,断无悔改之意!”
一席话,说得杨树精顿时火起,用手指玉翠,“你——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也呷了口茶水,适才喝道:“好个不知深浅的愚痴!人生苦短,犹如昙花一现,你不会不知?况且你千年道行,将就此葬送,实属可惜,若天庭发怒,电打雷击,你命休矣!”
玉翠闻听,冷冷一笑,也高声回道:“慢说电打雷击,就是下十八层地狱,我也再所不惜!”
杨树精被玉翠此话一击,摇了摇头,不但没有发怒,反被她的意志所动,遂一屁股坐回到石凳上,亲手给玉翠斟了一碗茶,启口言道:“罢罢!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将养几日,自便去吧!”
玉翠见他如此,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宽容,心中一喜,遂拱手言道:“既然如此,小妹就不劳烦道兄了,权且日后再谢,就此作别!”玉翠说着就要起身,她巴不得赶紧走。
“且慢!”杨树精又把她叫住,遂启口言道:“有些话必说在前头,想那人间之事,并非都是花好月圆,刀光血影,尔虞我诈,小人当道,恶人逞强,士途艰险,如履薄冰……再者,你如此行事,冒犯天规,若一旦被天庭察觉,必遭大难,还望仙妹好自为之!”
“道兄所言,妹已铭记在心,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道兄权且保重,玉翠去也!”说完抖起一阵风,眨眼不见了。
那杨树精见她离去,使劲一跺脚,愤然言道:“痴心不改,自寻死路,日后定悔之晚矣!”说完也化作一阵黑风,寻道友品茗对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