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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伤愈

“从检查结果看,你的骨膜和关节处同正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菲尔顿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病床上的陈扬笑着说道,“换个通俗的说法,杰里,你已经痊愈了。”

“那我可以打篮球了吗?”这是陈扬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菲尔顿医生笑道,“只要愿意,你每天都能打上一整场。”

“Yeah!”陈扬忍不住一声欢呼,整个人都窜了起来,冲菲尔顿道,“谢谢你!医生!我会想念你的!”

“不客气,就算再想念,这个地方也尽量少来。”菲尔顿医生对这个一直很讲礼貌的少年感官不错,也很喜欢这种自然流露的年轻活力,“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你不用担心费用。我们会直接与学校联系,到时候你的教练会来接你。”

终于,陈扬要出院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治疗,他的肩部伤势完全治愈,一切OK——没有隐患,没有后遗症。

今天是周五,8月23日,提前得到消息的萨拉早早请好了假,跟着科兹洛维斯教练再次来到罗利市的园区医院。

同菲尔顿医生挥手道别后,陈扬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驶向机场的汽车。

虽然说是怀念,但那更多只是一种礼貌。这种白开水一样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当然,前些天去南边的篮球场同科比·布莱恩特打球很有意思,可惜那家伙只是在罗利市渡假,在10多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而且自己因为受限于伤病,一直也没机会同这个13岁的篮球天才好好较量一场。

最开始的时候,他可真没想到那个黑人少年就是未来赫赫有名、会在单场拿下81分的超级得分狂——那也许是现代篮球史上最伟大的个人得分表演。

不过陈扬也并不觉得太遗憾。因为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再次遇见——在更大的舞台。

晚些时候,陈扬和萨拉婶婶他们乘坐班机抵达了汉普顿。本来萨拉是希望陈扬能够回新港家里呆上几天,但陈扬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学校训练了,而且他还有个相当完美的理由——马上就要正式开学,都好久没去图书馆学习了!

萨拉自然不能阻止儿子对知识的追求,只能同意。不过她也感到很欣慰,经过汉普顿高中的挫折,杰里好像是真的长大了。

所以陈扬只在家中呆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便回到了贝泽高中,回到了他熟悉的球场。

到学校后,陈扬立刻拿上篮球,他要把在病床上浪费的时间统统补回来。

至少……他需要大量的经验值把“钢铁之躯”这个能有效避免伤病的技能点亮!

不过陈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天气,他刚到操场上没多久,天空就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雨水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湿滑的地板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看来只能去体育馆了。听阿伦说现在篮球队已经放假了,也不知道球馆是不是还会开放。

先去看看好了,执着的候鸟总会找到栖息地。

这样想着,陈扬一路小跑来到了体育馆门口。

因为下雨,天有些阴。也许是好运气终于降临,球馆里没有开灯,门虚掩着,他推门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难道是排球队的同学训练完了忘记关门?真是一群粗心的家伙。

不管这些了,开始训练吧。

陈扬站在了罚球线上。虽然球馆里光线很暗,但他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篮筐的位置——这是一个投手千锤百炼后养成的良好嗅觉。他拍了拍皮球试着投了一下,发现右臂还是有些僵硬,这个球自然没有投进,砸在篮筐上响起了刺耳的金属声。

虽然伤病已经远离,但要找回手感还需要几天时间。

就在陈扬准备捡过球继续练习时,球馆的广播忽然响起,上方的高音喇叭中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杰里,杰里!你在哪里?”

然后是群声回答:“他在病房里!他在病房里!他在愉快地装残疾!”

陈扬猛地一怔,广播声还在继续。

“杰里,杰里!你在哪里?”

“——他在球馆里!他在球馆里!他在拿篮筐撒气!——恭祝亲爱的杰里痊愈!”

陈扬瞪大了眼,整个球馆的灯光陡然亮起,。经过眼部短暂的不适,他便看到球员通道的门被推开了,一大群人推着各种的推车走了出来,有饮料、披萨、水果拼盘……以及各式各样的蛋糕。

陈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阿伦艾弗森、托尼拉特兰德、埃文斯、雷迪克、格蕾丝、艾弗森的女友塔瓦娜……

这都是同他并肩作战过的队友们,热情的啦啦队姐妹们,以及他在贝泽的朋友们。

然后他还看到了一脸巧笑嫣然的杨薇。

似乎像经过特殊的排练一样,他们很快就把篮球场布置得像一个舞会现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陈扬诧异地问道。

“丹尼斯教练告诉我们你今天会返校,所以我们计划给你个惊喜!主题欢迎Party!”艾弗森笑道,“感动吧@我们正打算让埃文斯去叫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杰里!欢迎归队!是杨薇的主意,不过我们都觉得这样会很棒!”队长拉特兰德上前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压低了嗓子,“你的东方小女朋友不但是我们的新同学,现在还是学生会的生活理事。”

“队长你误会了。”虽然“小女朋友”的说法让陈扬心中一动,但他还是解释道,“她和我只是好朋友。”

“这没什么区别,中间只差一个单词。她过来了,加油!”拉特兰德竖起大拇指,冲陈扬报以鼓励一笑。

“薇薇,谢谢……”

人群中,杨薇正向他走来,看着她轻盈的步伐,陈扬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温暖。不同于萨拉婶婶母亲般的关爱,这种温暖只有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才能给予。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谢意。

“这只是习俗。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大家都有为出院的病人办理一场专门宴会的传统。”杨薇淡淡的道,她旋即皱起眉头,“只是去里士满打球而已,你怎么就把自己弄的跟杨过一样?你很喜欢学他么?”

“如果你是小龙女的话,我不介意做一回雕英雄。”陈扬低下头望着杨薇,他很想从女孩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杨薇回以他的只是一脸恬静。

“我可不喜欢穿白色。”女孩微微一笑,“而且我也不喜欢蜜蜂。”

陈扬有些失望,他把这当成了一种拒绝。不过很快他就把心中的沮丧放到了一边,因为大厅里突然彩灯闪烁,一段劲爆的DJ舞曲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DJ王子艾弗森的最新舞曲《Young》,献给我最好的兄弟陈扬!请大家随着节奏摆动你们的身体吧,不过不要忘记祝贺我们的杰里返校快乐!”

陈扬抬起头,发现艾弗森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球馆的一角充当起了舞场DJ,而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们也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陈扬开心的笑了。阿伦这个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编曲,难怪听系统说他在未来还出过唱片,不过据说唱片的销量非常惨淡,如果不是有海量死忠Fans奋力支持,发行方早就计划跳楼了……

“恭喜出院,返校快乐!”

为了响应DJ王子的号召,每个人舞到陈扬身边时都会向他大声地祝贺。

特别是埃文斯和西蒙斯这两个大嗓门,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声音高八度得吓人。

“谁把你们放出来的?为什么要放弃治疗!”看着这些故意搞怪的朋友们,陈扬忍不住给他们一个大白眼。

不过他的内心却只感到说不出的温馨。

因为今天下午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幕幕,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自从他离开了哈伯丁区之后,他遇见最多的就是或明或暗的偏见与歧视。不管是在新港的街头场,是在汉普顿高中,还是在弗吉尼亚州自由的海风里,总是不缺乏各种傲慢的对手。

陈扬憋着一口气,不停地努力,除了追寻梦想,剩下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

在新港街球场和汉普顿高中,他都没什么朋友。但是在贝泽,他却出奇顺利的融入了他们,今天,这些熟悉的声音和面孔让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友谊。

……

“说真的,哥们,你的确让我感动了。”陈扬拉着杨薇来到艾弗森面前,有些认真地道,“当然,如果舞曲的旋律没这么古怪就更好了。”

“哈,你这个没品位的家伙,那你可千万要忍住别掉眼泪!”艾弗森笑道,“姐妹会的那帮娘们会失望的,她们就喜欢你绝杀后那种假装酷酷的****模样!”

“Damn?you!”陈扬笑骂一句,艾弗森却正色道:“实际上你应该先感谢杨薇,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接着他挤挤眼,压低了声音道:“顺便说一句,你的女友是个小富婆,水果、甜点、饮料、彩灯、音响……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是她提供的!你真够走运!”

……

陈扬没有来得及纠正艾弗森的错误——就像他同拉特兰德解释的那样,他和杨薇现在只是“好”朋友。

因为很快他们便被朋友们推进了舞池。

飞扬的裙角,绚丽的花火。

青春本就该是这样肆意。

……

经过所有队友和朋友们的齐心协力,主题派对开的很成功。

大家齐聚在贝泽高中的体育馆内,唱着、跳着、笑着,直到兴尽。

虽然装饰布置得只能勉强算是脱离了“简陋”的范畴,艾弗森的DJ水平也只是业余,但陈扬却觉得这种“自己人”的聚会更让人窝心。

派对一直开到了晚上9点才结束,因为明天还是休假,除了陈扬他们几个住校生,其余人都开始相互道别,准备各回各家。

这个结束时间对喜好夜生活的美国人来说还太早,可大家毕竟都是未成年人,头顶上都有家长监管,玩起来自然也不能太疯。

杨薇这次没让陈扬充当她的临时保镖,因为早已有人在体育馆外等着她了。

是她的生活助理,贝莉——当然,杨薇告诉陈扬这是她家的阿姨——“贝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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