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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命之恩

虽已过了晌午,强烈的光线还是很刺眼。莜离漫无目的的到处瞎逛,玄清还在殿内与他们议事,她实在觉得无趣,把玄觞和她师父拉出来的设想估计也不大可能实现,所以她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做闲人了。

她往四周望了望,眼前的一排顺天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沿着层层的台阶往下走,虽然看不见,但她听到了那片看不见的空旷地传出来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骑马!

终于绕过了障碍物,她抬眼望过去,一匹黑骏的马上乘着疾驰的身影,瘦瘦小小的,不像是魁梧的男子。她在马场的最后一阶停住了脚步,原不过是随便乱走的,竟来到了弋阳宫的马场。

她再次的往那边望了一眼,远处马背上疾驰的身影,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勒住缰绳,差不多停住了。莜离注意到,她在往这边看。只是距离隔得太远,莜离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她不准备过去,只是稍作停留,然后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快速的离开了。

一身红色的华袍披风,身姿卓越,柳眉傲然,如男子一般的步伐,脚下荡荡生风。桦音牵着马过来时,温柔细风的女子正靠在风轮上赏书。

“荡荡乾坤,远道佳人来马,苦斯兮,美人如斯!”她念得振振有词,原是见女子看的专心,打算与她玩笑一番。但念完之后,她自己却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许是被自己恶心到的缘故。

女子放下书,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你又瞎说了,不过啊,有人赞美起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吝啬。”

“我哪有?你倒真会听的。”桦音撇撇嘴,竟真的不好意思了。她倒真是会听,只听到了“佳人来马”。

她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知道自己说不过女子,便索性不说了。

“算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颓然的语气,秦黎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快就从马场回来了?”

桦音没有立刻回答,女子看出了她在发呆,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义城战事吃紧,桦音鲜少见到她父君。所以她们自从来到义梁,桦音若不是跟她在一起,便是在马场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穷桑议完事回来。

“桦音,你怎么了?”她问。

“没事儿,”桦音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几乎靠在庞大的风轮上,手指拨弄身后的扇叶。

“秦黎,你知道今天来义城的那个女孩儿吗?”她突然提起莜离,秦黎愣了一下。

她将手中的书合起来,“那姑娘今日才来弋阳宫,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长得十分漂亮!”

她没来由的感叹,不似往日的坦荡,桦音觉得好奇。

“漂亮?你何时见过她?”秦黎原是不自觉的说出来的,听她这样说,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桦音发出轻笑,整个人已经横坐在风轮上,两只脚灵活的往下荡着双腿。

秦黎快速的撇过目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在“别人”两个字上,她说的几乎让人听不清了。秦黎说话虽温柔,却一向坦率明朗。

桦音原不过是打趣她,见她这副模样,便更加来了兴致。“你这别人说的是谁啊?”她准备刨根问底了。

“我不过是听忽朗随便说的?”忽朗?桦音愣了一下,“忽朗奇!我差点儿忘了,他今天看守正三门,人应该是他带进来的。”她笑了笑,一下子从风轮上跳了下来,秦黎突然变了脸色。

桦音止住笑,不过只是片刻,她又肆意的笑了起来,就像另一个女孩儿一样,她也是喜欢笑的。

“男人的眼光都是瞎的,再说,我们秦黎才是我们围族最美的姑娘,对吧?”她完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秦黎笑了笑。秦黎走了过去,挨着她,忍不住打趣。

“你上次不是还说,族母(姬苏)是我们围族最漂亮的女人吗?”

桦音倒是完全不在意,依旧一副流氓式的表情。她突然的握住秦黎的手,把她吓了一跳。“是啊,她是女人,你是姑娘,都是最美的。”

秦黎一脸无奈,她紧闭双唇,还没有发飙,就听见“哈,哈!”的两声,那抹帅气的身影已经飞至两米开外了。

“秦黎,我错了—”她在远处得意洋洋的喊,温柔似水的女子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的奔了过去。

她们嬉闹个不休,秦黎一副不依不饶不饶的架势,桦音只好连连的像她求情了。远远的她就看见了那个伟岸的身影,“秦黎,你看那是谁?”带着戏谑的语气,秦黎毫不客气的狠狠撞了她一下,然后往那边望过去。

“忽—”她在远处喊他,拉着桦音准备过去,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儿走了过去,那女孩儿还没有注意到他。

沉稳有力的脚突然狠狠的往地下跺了一下,恶作剧般的,莜离吓了一跳。她瞥了他几眼,认出他来,是那位紫袍将领手下的人。他脱下军服,已经换了身白衣,她不高兴的皱眉。原以为只有玄觞喜欢白衣。

她脸色不善,男子以为是他刚才的行为惹怒了她。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他只是同她开个玩笑。不久前,他才知道,他是玄觞的妹妹。

“我是令兄的好友,你可以叫我忽朗奇。”令兄?尽管他一脸善意,她还是只注意到了“令兄”这两个字。

“令兄?玄觞。”她反应过来。

“对啊,你哥哥让我好好照顾你?义城战事吃紧,他这几天可能无暇顾得上你。”他倒是很热心,说的起兴,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变了几变的表情。

“你以后若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在下一定为姑娘办妥。”他的语气很真诚,她转过身,眼睛几乎是斜视他的。

“不必了。”冷冷的口气,她刚准备往前走,桦音她们就往这边来了,秦黎几乎是被她拖着过来的。

莜离停住脚步望过去,惊讶的挑眉,来人竟是桦三娘!虽然很惊讶,很好奇,不过她没有准备在此刻问。

“忽朗,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是在与父君议事吗?”桦音用眼瞥了瞥莜离,竭力忍住心中的好奇。

“首君与先生有事相商,我们先出来了。”桦音知道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是玄清,无间公子盛名在外,她早有耳闻。

“桦音,这是莜离,”他说道,然后又指着桦音对莜离介绍,“这是我们围族的少主。”

他很热情的互相介绍俩人,不过俩人的热情明显都不高。只是各自向彼此点了个头示意,就算认识了。

“黎姐姐找你有事儿?你先跟她去吧。”她振振有词,一旁的女子暗暗地冷不丁的掐了她一下。她痛的挪动身子,忽朗奇瞥了眼秦黎,她很少找他有事儿。

“怎么了?秦黎。”秦黎挑了下眼眸,露出尴尬的表情。桦音拉她向前,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以示拒绝。

三人古古怪怪,两人拉拉扯扯,莜离在一旁看着,全然烦了。她不耐烦的瞅了眼他们,然后自顾的走了。

“欸—”他张开嘴,她已经渐渐走远了。桦音突然使劲的扯他的胳膊,秦黎的脸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了,倒不是为了其它。只是她一向脸皮薄,刚刚平白的在不相识的外人面前丢了脸,好不尴尬!不过她真的是太过漂亮!这是她亲眼见过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们俩还在挤眉弄眼个没完,她懒得跟他们一起疯,也跟莜离一样,不理他们俩,自顾的走开了。她走出了几步远,桦音才注意到,赶忙追了过去。

“离儿,”莜离正在胡思乱想,听到有人叫她,停住脚步。竟是玄清!

她以为是玄觞,师父一般不会这样叫她,除非她又闯祸了!她撇撇嘴,不记得自己闯过祸的。

她朝他走过去,“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挨着他,扯他的衣袖,脚不听话的啃着可怜的地板。

“我再不出来,你就不知道跑哪儿闯祸去了。”他望着她轻笑,在他心中,她总是那么不乖。

她任性的“呵,呵!”了两声,然后嘴巴翘的比天还高。

“师父,我忘了告诉你,我刚才就把弋阳宫所有的马全部毒死了。”她一副讨打的表情,完全没想过后果。

他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看着她。她谨慎的瞥了他一眼,“离儿,”他叫她,应该是真生气了。

“你做了什么?告诉师父。”他突然想到卦象所显示的异象,莜离刚离开不久,义城的驿站就传来敌报,在离万浪大江最近的九里山阴风谷侧道,发现缪家派出来的暗影。穷桑向他请卦,可他的卦象中竟显示不出沧浪大军的迹象。他瞥了眼莜离,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件事。

她呆呆的望着他不说话,玄清以为她吓到了,他的态度过分了些。他放软了口气,“莜离,如今义城战事紧张,你实在不能胡闹。”

他一副正经的表情,她却突然咧嘴笑了。

“师父,我跟你开玩笑的。”她用手扯着他的胳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我真没干什么,就是给那些马喂了点含香豆。”

“咚!”的一下停下步子,她确实是语出惊人!他松开手,拂过身上的衣袖,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离开原方向很久了。她望着他的背影笑,现在正应该是马喂养的时间。

玄清赶过去的时候,清一色的黑马已经喂养完,它们是义城军最强悍的一批战马,比一般的马要先招待的。不过好在其他的马还有的救的,他不知随便扯了什么,喂养的兵士竟真将饲料换了。待士兵走后,他又偷偷的给那些黑马喂了以防万一的解药。

这件事即使被发现,穷桑冲着他们的面子自然不会说什么,但难免让他觉得尴尬。他走近那匹强壮的黑马,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也许只是莜离开玩笑,那丫头一向疯的没边儿!他想着一会儿教训她,但估计不大可能。一来这是义城大营,在这里实在不能失礼;二来玄觞是肯定会护着她的。

在弋阳宫外,桦音还在追着忽朗奇闹腾,喋喋不休的,全然没有往日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了。

“哎呀,不要闹了,我找首君还有事儿呢。”忽朗奇被他吵得头疼,恨不得能飞天遁地,直接从她面前消失算了。她拦着他,不肯松手。

“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她很执着,追了一路,他一下子甩开扯住他的手。

“他是一位精通术数的能人,是殇先生的大哥。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要再问我了。”他刚想走,她一下子拉住他,然后一脸无语的望着他。

“我问的是那位姑娘,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她实在是无奈了,原来他俩是在鸡同鸭讲了半天。

他眨了眨眼睛,愣了半晌。“你问的是莜离啊?”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很无奈,这不能怪他没明白,实在是—桦音刚才对她的态度,只要不是个瞎子,就会知道有多无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他冷哼了声,“我以为你不怎么喜欢她来着,刚才的态度那么冷淡。”讥讽的语气,他懒得在乎是否会惹她生气,自顾的说完就走了。

桦音撇撇嘴,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她没来由的对那样的女子很感兴趣。她的确是无可比拟的美丽,但她的美丽不允许任何人来形容。如此清风明月的女子,任何赞扬对她而言都有可能是亵渎。

她的态度真的如此差劲吗?她突然觉得很沮丧。“她叫莜离吗?哪两个字?”她突然对她的名字感兴趣。

忽朗奇瞥了她一眼,拿起她的手,在她手中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这两个字。他写完,她握紧手心,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叫莜离,是殇先生的妹妹,今日才随无间公子来的弋阳宫。千戈将军引他们进来的。其她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桦音听得很认真,他突然停下来。“还有呢?”她问。他奇怪的望了她两眼,“我说完了呀,没有其它的了。”她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倒让他进退不是了。

她神游般的,自顾的往前走,他好奇的凑过去,也不赶着去弋阳宫见穷桑了。

“我带你去找她吧。”她一下子停下脚步,“乌—”的几声,耳边传来号角的声音,她顾不上回答,俩人相视了一眼,没有了之前的戏谑神情,赶忙的往军营那边去了。

高昂的站台上,穷桑和桦音一行人站在上面,下面的将士柱子般整齐的列着阵,一动不动的。

莜离站在一旁的侧台上,脸上没有丝毫天真烂漫的稚气神情。她望着看台上的那抹瘦弱的身影,尽管只有与她一般大的年纪,此时却那般傲然的站在那儿,鼓舞士兵。

她专心的望着他们,玄清突然从那边看过来。她望着他笑了,他的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他身旁一身紫衫的男子,似不经意般,目光突然也瞥过此处。

她认得他,是今日在正三门见到的那位将军,忽朗奇应该是他的副将。

莜离忽然想起了今日马场上的事了,她不可能做到像那个女孩那样,那么坚毅,承担起这一切。她的脸色转向黯然,高台上的紫衫男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睿智的眼底闪过一抹思绪。

围族的大军在东偏门集合,那里离南合门的阴风谷最近。沧浪暗影虽出现在南合门,但南合门的出口是悬崖峭壁,义城本就是易守难攻,只是别人进来难,他们出去也难。索性东偏门的高寝是能够出入的,又直接可通往阴风谷。

在南合门,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桦音高高的骑在马上,俯瞰着马下密集的人群,脸色平静。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使她习惯了这种场面!

自她记事起,围族一直都是不大太平,两大氏族一直水火不容,导致多年战乱。她耳濡目染,十二岁便向她父君请缨进入军队了。穷桑起先不肯答应,但架不住她软磨硬泡,竟答应了她。她第一次进入军营,虽只是副将,却立刻一仗得胜了,好不叫人佩服!将士已经习惯了她的统领。

莜离站在十几米开外看着她,她此时的样子不知比她日时无视她的样子好去多少倍,桦音也立刻注意到了那抹娇俏的身影。像第一次真正相见般,她们没有任何恶意的望着彼此。

接连好几天,前方都传来不同的战报,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前线的战事,就连玄清出现的次数也少了,穷桑恨不得日日都拖着他。

莜离一个人实在是百无聊赖了,只有忽朗奇还偶尔来看看她,知道她无聊,特地在弋阳宫为她寻得了一架古琴。她虽兴致不大,却也收下了,免得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姑娘,前方传来捷报,胜了,桦音小姐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了。”莜离放下手中的古琴,一个身着厚厚棉衣的丫头跑了进来。她叫叫嚷嚷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

女孩儿叫青衣,是伺候她饮食起居的婢女。不过她的性子倒不像府中其她低眉顺眼的女仆,活泼好动的很。许是来府中不久的缘故,没有受过训,个性还很辣。

“知道了,你倒是很关心你家小姐。不过能先给我倒杯茶吗?”她取笑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书,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瞬间闭了嘴,一溜烟的就去给她找茶了。

这些天,青衣只顾着操心打仗的事儿了,倒是全然把莜离给忘了,今早连茶也未准备,不知道她都是在哪儿对付的。

不过莜离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忽朗奇那儿了。义城大部分的将领都打仗去了,只有他留守弋阳宫。这些天,莜离跟他混的已经很熟了,所以缺啥少啥都直接去他屋里抢。玄清若是知道,定要说她,毕竟外面的世界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女相交自然也主张少往来。

“小姐—”不到片刻,外院响起惊地一声雷,莜离放下书,很是无奈。她不相信那丫头能这么快备好茶。她拉开门,青衣刚好进来,脸色略白,急气喘喘的说不上话。她瞥了眼青衣两袖清风的手,直接无视她,继续看书去了。

青衣喘过气,才发现自己忘了茶。她撇撇嘴,不好意思了,但又立即兴奋起来。她几大步进了屋,莜离转过身当做没有看见,握好书,头埋的更深了。

她倒是没有在意,“桦音小姐他们回来了。”她突然说,莜离终于来了精神。她望了青衣一眼,玄清两日前去了阴风谷,应该回来了。她利落的放下手中的书,往弋阳宫那边走。

“姑娘,桦音小姐请你晚上去弋阳宫的庆功会,还有—殇先生受了伤。”莜离的脚步很快,青衣声音弱弱的,在她后面喊,可已经看不见人影。她只好默默的关好屋子,收拾去了。

莜离的书还凌乱的丢在桌上,她将它放好,突然想起要给莜离准备茶。她赶快的关上门,急急忙忙的往新无坊那边去了。

青衣从新无坊拿了茶,不急不忙的往回走,莜离去了弋阳宫,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她拿着茶,迎面碰到了忽朗。

她原想假装没有看到,“青衣,”他叫住她。青衣不高兴的停下来,恭敬的向他行礼。

“青衣,莜离去哪儿了?我刚才过去没碰到她。”她撇撇嘴,便是知道他从她们那处来的。这些日子,他日日都来,几乎扰的她们都不安宁了。

“姑娘让我来取茶叶,那时候还在的,许是哪里去了吧。”她瞥了眼自己手中的茶叶,忽朗望着她。

“姑娘还等着我的茶呢。”她略显仓促的行礼,几乎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然后径自的走了。

“你—”忽朗奇收起扬在半空中的手,好不尴尬!现在的丫头个个都那么厉害,他每次去找桦音,她屋里的丫头也没少给他脸色看。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悻悻的走了。

莜离匆匆忙忙的来弋阳宫,周围很安静,气氛不大寻常。弋阳宫中只有一个人,玄清并不在里面。

“千戈将军,”没有想到会第一个见到他,他向着她走过来。

“我师父可有随你们一起回来?”她与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见他上前,不自觉的往后退。莜离必须承认,这个人总给她一股压迫感。

“你师父在殇先生那儿,首君—探望他们去了,我在此等候。”探望?他的话说的很斟酌,莜离点头向他告辞,她准备往玄觞的住处去。

她刚准备走,还没有出门口。“玄觞在阴风谷受了伤,我刚从那边过来,姑娘该去看看。”他突然这样说,她愣了半晌。

“你—”她还想说什么,却又突然住了嘴。

“我先走了,多谢将军。”他依旧一副严肃的表情,只是略微点头示意。

她匆促的往那边赶,来到清音台(玄觞的住所)时,里面有不少人。穷桑和玄清都在,连忽朗奇也在此处,似乎只有她是最后知道的。

她赶忙的进去,“莜离—”迎面而来的人直接被她忽视。

莜离跑了过去,女孩儿尴尬的收回手,秦黎刚巧从里屋出来,瞥了桦音一眼,朝她走过来。

“桦音,玄觞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匆忙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莜离转过身,桦音还在门口,准备进去。她望向一方的女孩儿,目光在桦音脸上停了片刻,去了阴风谷不少日子,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桦音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望着她没有说话,莜离却又默默的去了,像以前一样,给她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她,桦音突然觉得有些沮丧,从小到大,围族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她。

“莜离,你刚去哪儿?问青衣那丫头也说不知道,我本想同你一起来看玄觞的。”

她瞥了忽朗奇一眼,突然想起是青衣告诉她玄觞回来的消息的。“她怎么没告诉我玄觞受伤了?”

她不太高兴,青衣并没有告诉她玄觞受伤的事情,却只关心桦音是否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忽朗奇不懂她的意思。“没什么,我先进去了。”她原不过是自言自语,受惯了被她无视,忽朗奇不在意的随她一块进去了。

她进里屋的时候,玄清站在一旁。玄觞躺在床上,桦音她们已经先她一步进来了。他们转过身来望着她,她几步走了过去。

“师父,你回来了。”“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她转过身去看玄觞。玄觞靠在床上,伤口已经包扎好,白衣上浸染了血迹。

他的脸色很苍白,她突然不敢相信,玄觞竟也是会受伤的。她原以为,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能伤了他们。他与玄觞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玄哥哥,你还好吗?”玄觞状似轻松的笑了笑,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额!”他轻声痛呼,“小心点,”她小心的扶起枕头让他躺好,目光无意的落在桦音刚刚垂下的手上。桦音注意到她注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

“我没事儿,过几日就好了,不必担心。”他装作轻松的安慰莜离,艰难的挤出嘴边的笑。他不敢乱动,伤口扯着疼。

“你别乱动,好好休息。玄觞他怎么样了?”她问一旁的麒麟子,他是为玄觞诊治的大夫,医术很了得,颇有些名气。

他撇过目光,看了玄清一眼。“他没事儿,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休养。”

玄清走了过来,“他许久未见你了,你与他待一会儿吧。我们先出去。”他望向周围的人,穷桑他们立刻会意。

莜离不自觉的望向散开的人群,还有桦音临走前担心的目光。人群很快散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与玄觞。

“玄哥哥,你怎么样?”她问。

“我真的没事儿。”他说的很艰难,这副模样不可能只是小伤,休养一段时间怕是也未必能好。

她没有再执着的问下去,他以为她相信了,安宁的躺下去。她理了理被子,替他盖好。

他望着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她的目光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拉了一旁的黑色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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