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又低低的呻~吟一声,蒙恬玉一般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此时,项壹手中的毛针,已经扎进她的后心一半有余了。
项壹满头大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右手两根手指轻轻的捻动这细若叶脉的针尾,将修长仿若头发一般的细针继续轻轻刺进她的体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项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坚定的手掌不敢有丝毫的颤抖。
渐渐的,整根~毛针都已经扎进了蒙恬的体内,可蒙恬却猛然皱紧了眉头,仿佛感受到了蜂蜇似的痛苦,顿时,苍白的小~脸上,现出了病态的潮~红,银牙轻轻~咬紧,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项壹一看,脸色一变,知道出了差错,可现在再想结束治疗,已经来不及了,一横心,项壹猛然伸出二指,轻轻的在身为一弹,顿时,细长的毛针仿佛活过来一般,轻轻一颤,似有了生命,连带着蒙恬白~皙的肌肤,都微微一颤,霎时间,一粒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水面,就荡起了淡淡的涟漪,紧接着,充满了生命力的红晕,就从蒙恬的后心酝酿开去,很快就遍布了她整个后背,却还不满足,红晕沿着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就蔓延到了脸上,登时将那抹不详的潮~红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恢复光泽的脸色。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闭双目的蒙恬温婉的眼睛轻轻动了一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从樱桃小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将悬着的那口淤气顺了,度过了最最危险的关头。
项壹精神猛然一缩,顿时,浓浓的倦意袭上,很快就占领了他的全身,他只感觉头晕脑胀,似乎经历了无数场生死大战似的,连坐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便不管不顾,径直躺倒在了蒙恬的宽敞大床之上,也疲倦的松了一口气。
谁知,这口气刚松了,突然仿若塌天,一具娇滴滴的玉~体就落在了项壹的怀里,项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灵魂都出了鞘了,再看怀里,依旧沉睡的蒙恬,就这样乖巧的睡在自己的怀里,哪里还有平时的杀伐果决!
项壹的心脏不自足的狂跳了起来,刚才蒙恬并没有恢复意识,完全是靠着他的支撑才能勉强,现在整个身子都软在了他的面前,真好似柔水一般,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胸前,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刺激,让项壹的身体登时有了反应,一顶,蒙恬仿佛本能一般的又一皱眉,却是低声呻~吟一声,白玉一般的俏~脸上,突然飞起了一抹极具诱~惑的红云。
项壹的心都乱了,他这才意识到,那根~毛针还扎在蒙恬的悲伤,这一触动,让她的身体自然产生了反应,但那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诱人的小~脸儿,却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项壹的面前,让他怎么能把持得住!
项壹也红了脸,却是不敢妄动,刚才的那一弹之力,看似简单,实则已经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击中在了一点上,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项壹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无奈,只好这样任由蒙恬柔弱的娇~躯躺在自己的怀里,那两朵若隐若现的睡莲,也悄然在面前绽放,项壹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来,幸好在师尊美色的狂轰乱炸之下,早已有了足够的自制力,不然,他还真的要忍不住摘了这朵长满了锋利倒刺的青莲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漏在空气中的娇~躯突然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便缩了缩身子,完全蜷缩在了项壹的怀里,项壹只能任由她这样仿佛小婴儿一般“撒娇”,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很久以前,怀儿也是这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的。
不决有些怀念,项壹终于运用积攒起来的一点儿力气,扯过散落在一旁的锦被,温柔的包裹好蒙恬的身躯,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仿佛有回到了那时,那地。
终于有了力气,项壹这才重新扶起蒙恬,将已没到顶端的毛针轻轻的捻了出来,只在一片雪白当中,留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红点,仿佛皑皑雪峰当中,一只俏生生的红梅。
项壹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蒙恬已经恢复了红晕的脸庞,轻轻一笑,正准备要走,却是手掌突然一紧,他皱眉低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蒙恬已经抬起一只玉手,紧紧的拉住了项壹的手掌,感受到了项壹的去意,蒙恬却仿佛依依不舍一般,悄悄的皱起了她的小眉头,一副小媳妇惜别的神情。
项壹的心中又是一跳,不由叹了口气,他可不敢对堂堂的蒙少将军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可谁又知道,自从父亲死后,蒙恬经受了多少苦难,忍受了多少寂寞,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仿佛已经永远的离她而去了,骤然出现的依靠,让她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呢?!
项壹知道,知道她所有的不易,知道她所有的眷恋,因为,他就是这样过来的,感同身受,他无奈一笑,只能仿佛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扳~开她的玉~指,伸手,在她出了些许微汗的额头上拂过,任由她紧皱的眉头在手心缓缓平复,项壹这才直起了身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在命运中无助挣扎的女孩儿,便不敢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心头,无比思念,思念父帅,更思念现在还提醒吊胆的等在家里的怀儿。
出了门,却见已是晚上了,时间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项壹这才放松下来,感受着醍醐灌顶一般的畅快,仿佛放下了重担,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恬儿她,怎么样了……”
正静立间,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有些沙哑发问询,项壹就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狠狠的吓了一跳,猛然窜出了好几步,后心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没想到有人能够如此接近自己,悄无声息,那取走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易如反掌?!
一个纵跃,项壹就落在了房门外的庭院当中,这才看到,就在房门前,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形,带着军人独有的凛冽,却没有杀气,一头银发,早已披散在了肩头,却是连扎起的一起都没有,仿佛那都是多余的,只有最蛮荒的形态,才能衬托出老者的洒脱与豪放。
老者低低问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疼惜,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眼中充满了愧疚,搭在门框上的苍老大手,却是怎么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弱不禁风的房门。
“恬儿她,没事了吧!”
发觉项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老者沉默许久,这才仿佛终于反映了过来,有问了一声,这一次的声音便平和了许多,也带有了上~位者经过了无数历练才能独有的威严,不怒自威。
项壹顿时浑身一颤,仿佛被一声闷雷劈醒一般,耳边还嗡嗡作响,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行了一个军礼,这才赶紧答道:
“少将军已无碍,只是,身体的暗伤……还需要细细调理!”
一句话说完,项壹已经变成了落汤鸡了,整个帅府上下,拥有如此威严的,恐怕只有老公爵一人了,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直接撞在了人家的怀里,项壹只感觉哭笑不得,仿佛一只命运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自己只不过是最最卑微的那颗棋子而已。
“暗伤?!”
一听这话,老公爵反倒是来了兴致,转过脸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项壹,项壹只觉得一道闪电在自己的心头一闪而过,所有的秘密都暴露无遗,项壹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向威严的军神。
“你有办法吗?”
老公爵却是仿佛丝毫没有看出项壹的畏惧,轻轻的捋了捋胸前飘摆的银色长髯,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项壹干涩的咽了口口水这才说道:
“有,但不容易。”
“很诚恳的回答!”
老公爵的嗓音里多了一分饶有兴致的笑意,仿佛看透了项壹的心底一般,再度转过身,仿佛能够通过面前的房门,看到里面蜷缩在锦被当中,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的女孩儿一般。
“哎,恬儿十三岁习武,十八岁就不得不接替了军中的职务,我们这些男子都难免熬不住,更别说她了!”
一声叹息,老公爵话语里的自责有加深了几分,可领兵征伐的战将怎么能被过去的枷锁禁锢,老公爵又踌躇一会儿,便迈开了脚步,向着前院走去。
项壹没有得到老公爵的“特赦”,只能乖乖的跟在老人的身后,只觉得眼前坚毅的背影,仿若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安心,死心塌地的跟随,可他面前的敌人,却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不由得,项壹的眼神又迷离了起来,那伟岸的背影,再一次和父帅的幻影重叠在了一起,让项壹不自主的就想要去信任去依靠,更想要去挑战,去超越,耳边,却又想起了,那诅咒一般纠缠了他十年的声音,那是命令,父帅从地狱发出的命令:
“活下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