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将行李从车子上拿了下来。位四栋也下来了。他们一同走进了这家“饭店”。
麻脸司机先是跑了进去,然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这个当儿李元和位四栋还没有进去,而他却已经开着车子先是离开了。既然到了这儿,免不得是要进去的,于是,李元和位四栋就只好进去了。
里面是真的一家饭店的摆设:桌子,椅子,甚至李元还看到了在一张桌子上面还有一些餐具在上面。这些都是客人看到饭馆的内部的第一印象。但是,在这些桌子椅子的旁边墙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或是贴满了许多的明星照片,甚至是一些海报。这些照片或是海报都使得这件屋子里面有种一些不是很和谐的因素,像是杂乱不堪等等。李元先是将手提箱放在了门外,自己背着包站在了屋子中。位四栋也只是手里提着一个包,站在李元的跟前。李元可以清楚地看到位四栋的脸上的眉毛又有些皱了,但是也没有仔细地去看,因为李元正在观看这件屋子里面的东西和一些布局。但是很奇怪,这儿的主人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就餐的客人来了也是不招呼一下呢?李元只是这样想着一下,但是还是等着那些主人的热情招呼。
不久,就有一个大的胖子从旁边的一个走廊里面走了出来,而且还是很大的一个。这个胖子看上去有着一米八九的个子,生的真是又长又大。但是肚子似乎太大了,因为从正面看着,就好像是挂在平坦肚子上的一个胖娃娃,而且还延伸到膝盖了。腿是非常短小的,但是很粗,因为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肚子看起来也就不像是延伸到膝盖了。两个胸脯倒是将自己的短袖褂子突了出来,这样就看得很是清楚了。李元没有想到,这个秃发竟然是一种通病,因为在那时看到的贾老师是秃着顶的,没想到这位尊神也是秃顶的,而且不是半秃,是一种很有艺术风格的秃顶:脑袋的顶部已经完全的没有了毛发,但是在脑袋的边缘——如果有这样的说法的话——竟然是茂密的灌木丛,这样看上去让人忍俊不禁。但是,毕竟这个脑袋太大,就像是一个篮球一样,在篮球的周围,假设是篮球的一个最大半径那个部分吧,这个尊神的脑袋的最大半径周围也全是头发吗,只是这个顶不知道跑了哪里去了。但是现在,李元已将将自己的眼睛对准了这个高大汉子的眼睛,这是个力气活,因为这个高大汉子的眼睛是那么地小,以至于眼睛周围的——或是上下的部分的皮肤——将这两只像绿豆一样的眼睛遮盖住了,使得这个眼睛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了。李元看到这个胖子的眉毛是很稀疏的,几乎没有看到。但是那个鼻子——就像是一个蒜锤一样——那里面的鼻毛露了出来,在鼻腔里面晃悠着。嘴还是这个五官中最好看的了,薄薄的,但是却能从下巴看的出来,这个高大汉子的性格是非常坚毅的。至于耳朵吗,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为耳朵本来是很大的,但是从正面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了一样,因为两边的脸颊实在是太大了,耳朵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了。这个高大汉子正像一堵肉墙一样,慢悠悠而又晃悠悠地朝着李元和位四栋这两个看起来瘦弱的树苗一样的人儿走来,并且还喘着非常粗的气息。
“你们就是来这个报道的是吗?”那个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的人说道,生意真是很洪亮的,但是却缺少一丝阳刚之气,也许这股气是被心脏上的那些油护住了,因此不容易发生的。
“嗯,我们……”李元刚想说出来,谁知这个大汉是非常沉不住气的,也许是非常沉的缘故吧,于是就插话了,
“你们是李元和位四栋吧。”那个喘着粗气的人终于坐到了在一张有藤椅的餐桌旁边,然后才好像是刚才在珠穆朗玛峰爬过了一样,有了氧气罐才能使得心里顺畅了一些,说着话也是很有着顺气地感觉了。
“是的。”李元又这样说了一下,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能客气一些,并且回答也是很简短的,不想拖泥带水。
那个高大汉子又接着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看着这两个人一眼,然后说了一句,“那你们就先坐下吧。”说着还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条像是抹布一样黑的手巾或是什么,往额头上面擦着汗,而且气息还是喘地很厉害。李元虽然不是很累,因为这一次就是很开心而来的,但是也不想站在那儿就像是呆子一样,所以,也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了。位四栋自然也是不会一直站着的,于是就捡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那个高大的汉子已经将这两个人看了一遍,然后从身旁的一个桌子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张纸,这张纸就是一些合同样的纸。自己先看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李元,随后又抽出来了一张纸,也是同样地看了一下,递给了位四栋。李元和位四栋看了一眼,上面是“申请演员表”。
“这张纸呢,其实就是一张合同。”那个胖子说了一句。“合同呢你们应该已经签订过了,所以这张纸就是一些确定书吧。你们看一下吧,有什么不懂或是什么你们感觉不妥的地方,就可以问我。哦,我姓金。”这个胖子好像是攒着一股力量将这些话说完的,好像不是这样,就会断气了一样。李元在那儿听着真是难过,因为他说的话,李元却感到是自己喘不过气来的,但是也只能这样吧。
李元看了上面的一些说明,无非是说着这上面规定的一些作息时间,还有一些平时的杂务活,一些什么其他的好多的不计其数的数目,比如说什么演员的一些注意事项。这张纸很小,字更是很小,李元怀疑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为了省一些纸张吗?字本来是可以放大的。
“金老师,”这一次是那位抑郁男孩先是说了出来,“如果是晚上九点就寝的话,那么要是还有其它没有完成的事情该怎么办呢?”位四栋的语调很是舒缓,也是很好听的,李元觉得这是那个金老师——姑且这样叫吧——的语调的另一个极端。
“这个,”那个胖的金老师看了一眼位四栋,带着喘气声说道,“要是真有什么任务呢,就去执行,这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来晚了,那么就是不算是一些晚睡的现象,这个是不会受到什么批评的,所以这个可以放心。”谢天谢地,这个胖子终于说完了。李元的汗似乎也淌了下来。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什么疑问了。”过了五分钟的沉默,这个胖子又开口道了,“那么跟我来吧。”于是,那个金老师似乎很是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现在前面带路,将李元和位四栋带到了走廊里面的一件屋子里去了。
走过了这个走廊,就是一个大的院子,而且这个院子的后面就是一座大的房子。李元以为这个房子实际上属于李元和位四栋的,但是进去一看,里面有不下于二十位的人在里面,里面很是乱哄哄的,有着很浓的烟味,很浓的脚汗味,有着很浓的说不出的酸臭味。李元感到震惊了,因为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情况,这真是很意料之外的。
“你们进去吧,随便找个床位。”那个胖子这样说道。
李元和位四栋就这样进去了,但是也没有看到什么的床位,只是一些大的通铺,只不过是被一些栏杆一样的东西隔开了。李元和位四栋找了一个两个人并排的床位,这两个床位是很大的,李元感到现在能说什么呢?只能先是睡下,然后再说吧。
位四栋看了一下这儿,觉得很是不好,“喂,你看这人像是什么?就像是集中营一样。”位四栋这样说着。
李元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看到这儿,确实像是乱哄哄的集中营,只不过没有什么杀戮罢了。李元也是很同意这种说法的,于是点了一下头。
“先这样住下吧。”李元就这样说了一下,就开始整理属于自己的那个床铺了。
晚上到了,李元没有脱下衣服就睡了,但是李元想着,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新开始吗?这就是以后自己可能在很长时间都要过的生活吗?李元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睡着了,在做着一些看似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