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来了,李元也从车子上面跳了下来,终于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了。
“你们快点下来吧,这儿就是了。”麻脸司机又点了一根烟,嘟哝着说道。
那个小个子已经从副驾驶员的位子上面跳了下来,而且很是伶俐地跳到了门口,去专注地盯着那几个黑字。瘦高个子在一旁看着旁边的环境。旁边的环境其实就是BJ的农村,没有什么新鲜的,因为李元在自己家里看到的农村景象和这儿也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些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是挂着门神的年画,而不是什么福字。那个忧郁面孔的男孩子此时不再忧郁了,嘴角边有些笑,但是那副脸的面容仍然是一副忧郁的样子,李元想可能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吧,要不然总是一个表情也是很累的。穿黑色羽绒服的女孩子也是很高兴了,全然忘了车子上刚才最前面的那两个人的说话内容了,这些都是不堪入目的话语,李元感到很吃惊这两个人竟然能当着唯一的女孩子的面前这样说着,而丝毫不顾及一些这个女孩子的面子。李元此时也是在将行李往下搬,那个女孩子竟然帮助了李元一下。
“谢谢你。”李元匆匆地说了一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女孩主动帮了他一下。
“不用谢。”那个女孩子回答者,声音很轻柔,露出了一口洁白的小的整齐的牙齿。
大家都往着这座小的院子走进去。李元走在最后面,因为行李的缘故,怕走的慢,后面的人可能被耽搁,所以就主动走在最后面。那个穿黑色的羽绒服的女孩子走在李元的前面。那位麻脸司机又开着车走开了。
这个院子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四合院子。天井不是很大。东西方向和北面都有房子,进门的方向是南面,所以只有这几处有着房子。里面有几个不太高的石榴树,有的上面还有着几个干枯的石榴没有被摘下来,但是叶子却还没有完全凋零。这一天的阳光还是算好的,因此不是很冷,照在泥地的院子里面阳光是很柔和的。泥地上面的草很多,但是很是整齐,一看就是被修剪过的,而且中间留了一个小道。李元走在这个小道上面,是很舒服的,而且还很是赏心悦目的,因为蝴蝶有许多都在上面飞舞着。
这个时候,从北面的一个房子里面,也就是正对着南门的那个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秃顶的并且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个子长得很高,并且走起路来也是八字脚。酒糟鼻子,而且脸上的痘痘很多,眼睛睁着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一口和那名麻脸司机一样又黑又黄的牙齿,中间的门牙似乎缺了一块。这副面容一看就不让人感到高兴。这个时候,可能是听到了这位秃顶的人走出来的声音,因此就跑出来了一个不是很高的,微胖的带着眼镜的男子,这个时候下身还只穿了一件中裤。
“你们来了呀。”那位秃顶的人说了一句,脸上挤出来一些不是很多的微笑,似乎很是勉强。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阶梯迎着这几个人。
“这位是贾老师。”那个眼睛男说了一下,声音很是脆,但是很尖,与那个贾老师的声音的浑厚浑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睛男的脸上还有一丝谄笑。
“贾老师好!”那个小个子几乎是蹦着喊地,并且声音是那么地高,似乎遇到了一位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那样热情,那样迫不及待。贾老师的脸上这时候的笑容是真的很是真诚了,但是只是对着这个小个子那样,因为这个秃顶的男子并没有将眼光顾及其他人,其他人还没有来得及喊这一声,已经被小个子抢了台词,而且声音是那么地干脆,所以,贾老师有着一种高兴的神情,就官腔似的回答道,“大家好。”并且又转回了身子,并没有去走到这些人前,只是“下阶迎之”就算了。转回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那个戴眼镜的男子有些不高兴,因为刚才地那个小个子的声音明显地超过了刚才自己介绍贾老师的声音了。
这几个人都站在院子中,等待着下一步的分配。那个眼镜男又转回了自己的屋里面,然后很快地就又出来了。手里面拿着一个像是记账一样的簿子,上面夹着一杆笔。
“你们先将自己的信息登记一下,回头再分配你们的住所。”那个眼镜男说着将自己的本子和笔先递给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高个子身旁,因为那个本来在最前面的小个子已经在这个眼镜男的身后了。眼镜男将本子递给了那个瘦高个子之后,转过了头看到了那个小个子,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小个子也是像刚才那个眼镜男一样谄笑了一下,但似乎并没有博得这个眼镜男的好感。眼镜男径直去了那间秃顶老师呆的地方了去了。
这个记账簿一样的本子上面都是和刚才在应聘的地方登记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一条要落款,就是要那个贾老师去签字等。登记好了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这个本子递给了那个小个子,小个子也是很高兴的拿着那个本子去到了贾老师的所在屋里了。不一会儿,那个小个子又蹦蹦跳跳地出来了,随后的是那个眼镜男。又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贾老师才像一个王爷一样踱着步子出来了。
“高效,你先过来一下。”说完,那个瘦高个子先看了一下大家,然后又进去了。那个瘦高个子出来之后,就小声地对大家说,“又要收钱。”说完,就没有什么话了。
“那个,叫位四栋的过来一下。”秃顶的老师又叫了一声,这时那个一脸忧郁的男孩子进去了,不一会儿,还是带着一副忧郁的面孔出来,但是这时是真的忧郁了,他走到了高效的旁边,也是没有说着什么话。
“李元。这个名字好。”秃顶老师看了一下名单。李元也只好进去了。
屋里面很是豪华——此时李元只能想出这个词,因为里面的装饰品就是很好的。走进去对面就是一张电脑桌,上面还有一个大的白菜玉石。桌子的正右方是一只铜铸的鹰,与正左方的白菜遥相呼应。中间是一个苹果台式机。墙上还有一副《仕女簪花图》。此外,在房间的左方还有几个沙发。
“请坐吧。”那个秃顶老师点起了一支烟,这支烟也是很呛人的。李元被示意坐在那张沙发上,贾老师也就坐在了李元的旁边的一张转椅上。
“你的信息我看了一下,不错,但是你没有什么表演经验吧。”那个贾老师眯起了眼睛,看着李元。
李元此时不能说自己在学校里面表演的事情,因为此时这位老师问的肯定就是实打实地演戏这件事情了。只好实话讲了吧,“嗯,这个没有,我是学英语的……”
“我知道,所以你先要交两千元钱啊,来学习,后期的会教你的。”那个秃顶老师打断了李元的话,这样说着,从烟雾中看着李元。
李元没想到会有这一说,虽然高校提醒了一下,但是心里不禁还是被这个秃顶老师的直接震了一下,于是就坐在那里好久沉默着,因为一时没有想起什么答案来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