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线关外,一条狭长的关隘,绵延上千米后,一处空谷内,纱帐林立,夜火零星。
几名将军站在了一起,谈论着天线关前的战况,其中还有一位金牛面具男子。
“各位,本帅,姗姗来迟,本来是打算,好好观察一番众将士的临阵反应。却不料,豹子涛首战失利,被区区一个倒夜香的给闹的撞山自尽,简直是我西驼国战史上的奇耻大辱。本帅历年来共一百三十七战,也从未见过有如此无赖打法。所以....”开口的金牛面具男子略有迟疑的看向在场的一众将军。
其中一名将军发话道“末将听闻,那人极有可能是血脉修炼者。他故意在阵前呐喊,其实是想要与大帅一较高下。”
另一名将军接着插话道“末将也问明了此事,想必是哪个不开眼的,听到大帅出征天穹国,就特意跑来天线关做下这等肮脏之事,以便胁迫将军亲自上阵较量。”
一名中年将军也开口道“大帅,我们安插在天线关的眼线,跟在外面接应的人,一直迟迟没有信息回复,经查实,外围细作全部毙命,内城暗探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牛头面具男子,默不出声,挥手示意遣散了几名将军,他自己则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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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线关下的战场,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滩又一滩的血渍点缀着黄色的大地,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长发男子手持一把破刀,孤零零的站天线关前的战场中央。
“喂,你们还有多少人呐,车轮战对我而言确实有效果,其实我已经很累了,只不过是因为你们的牛大帅还没出来。所以我就打算坚持到底,看看我的极限能够杀掉多少人。说真的,我已经累得快不行了,你们的牛大帅是打算要把我耗死吗?”
听到长发男子的质问,望着周围碎骨遍地的景象,在关隘路口内的兵卒们,心里实在是又恨又怕。
从前天开始,西驼国大军一队又一队的兵马进入到天线关内。所有的士兵全都止步于关隘路口前方,那个手持破刀的男子,一刀砍死一名士兵,每发一刀不是死一个就是两个、三个、四个.........到最后一刀劈死近百人。
一具具尸体倒下后,全都莫名其妙的被看不见的怪物蚕食掉。他们非常恐慌与畏惧,可军令一直都是继续挺进,挺进,再挺进。照这样下去根本就是送人头啊,所有兵卒只有死路一条,长发男子已经成为了戮骨恶魔。
“牛元帅这是要我们送死啊,打了这么多年的战,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疯魔之人。就算我们拿下了天线关,到最后几人可以活下去。”
“我早就受不了了,我想当逃兵。眼前那条路明明只有一个人守着,可偏偏就是过不去。呜呜呜呜。而后面的一条路,一直被后续赶来的部队堵着,想跑也跑不掉。”
“该死的牛蓝山,为什么偏偏要来攻打天线关,我们西驼国已经扩大了不少疆土,明明可以修养几年的,为什么还要率兵攻打天穹国。”
“为什么大帅不放箭射死他,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我不想死在这里,我想离开这里,哪怕是一条地缝也给留着啊。”
“呜呜呜呜,昨天我的一个好哥们就偷偷跟我说了,所有弓箭前天就莫名消失了。呜呜呜,我们就是空有弓箭手没有弓箭,呜呜呜,这不就被派来强攻了。大帅这是要我们死扛哪,呜呜呜。”
“已经三天了,这个疯子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我看他分明就是越杀越精神,这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疯子,刽子手,屠夫。”
挤在关隘路口内士兵们,想跑不能跑,只能战战兢兢躲在里面嘶吼谩骂,什么铁血军魂,早就被抛诸于眼前的碎骨渣里了。近乎崩溃的士兵们,眼下多么希望可以向前面的疯子下跪,求他放过一命,做俘虏也行,可就是没一人第一个做榜样。
长发男子慢悠悠的走进关隘路口,“其实嘛,我本来不想这样残忍的对待你们的。我的原计划就是,直接一刀劈掉关隘上方悬崖。直接活埋多好呀,还不用收尸那么麻烦,但是一想到天线关的地势被破坏,那我后面的天穹国也就差不多玩完了。所以我只好受累,一刀一刀的宰了你们。”
长发男子说完话一手拖着破刀转身往城门方向走去,一众士兵激动的流出泪水,他们觉得那个疯子可能真的累了,这是要回去休息的啊。然而长发男子突然转过头来,一众士兵全部吓得往后乱爬乱挤。
“如果你们的牛大帅下次还不出来的话,那下次你们最好能跑多远有多远,最好永远也不要往这跑,我这个人不是太善良,家里还养着十多头吃人野兽呢。”
听到长发男子的放话,士兵们开始纷纷往外挤,百人踩踏到前千人踩踏,再到万人踩踏,三路大军五十万人就这样毁于一旦,死的死,逃的逃,没有一个敢向那个疯子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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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面具男子,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一干将领,“传我军令,不管逃兵也好,败将也罢全部撤退,我会把军权交出来,明天我亲自进关与那人较量。”
金牛面具男子遣散了一干将领后,摘下了金牛面具,闭着双眼,回想着一些前尘往事。
“自从狮王府一役后,几年来我身经百战,未逢敌手,如今被一个不知名的狂徒阻拦了去路,简直万分可恶。我的狂狮奔牛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希望明天那个狂徒能够给我压力,让我的血脉境界再突破一层。”
心中的思虑,只有牛蓝山自己知道。而在他身边的一干将领,绝对没有一个亲信之人,他只是想要建功立业,驰骋沙场,骨子里就是一个十足的好战分子。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征伐天下才是他的梦想,走到哪战到哪,谁都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