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线关中一处军营校场内,一群士兵像往常一样在校场内操练。
不多时,一个小兵走进了军营中的一座大帐内,“平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自称叫石头,此人约莫十八,长发束起,一身补丁旧衣,他就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其他了。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大人所说的客人”
大帐内观察着地域分布图的一身红衣半甲加身的男子,他转过身子吩咐小兵立刻将他带到校场上。
平生仁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校场正前方,“众将士听着,前几天我收到密报,西驼国三路大军已经向着我们守卫的天线关出发,本将至此到任,原本是要开拓出一番新的光景,也想留在此关与众将士共同抵御来犯贼兵。然而,大家也应该明白,我们天穹国国主年少积弱,朝堂被一群老臣把持着,我们身为将士只能听之任之不敢言语。
如今国都传来一纸召命,要我速速前往南都府协助攻打七寨贼匪。我平生仁,出身平川府,祖上先辈个个都是忠义护国之士,却不料到我这一辈只能苟且偷生。本将实在不愿意离去,但是国都召命又不得违背,所以本将要挑出一名值得信任之人,假借我的名头留守在此关,以便拖延时日,不知道我众将士当中何人愿上前自荐。”
平生仁洪亮的嗓门传遍了整个校场,一时之间,全场寂静无声。
平生仁明白,想要从中挑出真正不怕死的将士几乎不可能,尤其是天线关内的兵卒,长期以来未有征战,如今的这一批兵卒都是来这里过过瘾、闹着玩的。要血性没有血性,要担当没担当。
平生仁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兵卒,近乎咆哮的对着校场上空吼道“难道我天穹国,到了我这一代,真的要走向亡国之路吗?”
而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长发少年,穿着一身补丁旧衣,双手靠背,傲然挺立的走向平生仁所站之处。
平生仁转而面向长发少年问道,“来者何人”
长发少年答:“无名之辈”
平生仁再问,“你上前来,可是说明,你愿,替我,守城慑敌。”
长发少年立马一膝半跪抱拳回应面前之人,“如今天下大乱,风起云涌。千军万马即将入关,我乃区区夜香郎,死不足惜。愿着戎马守城慑敌。请将军脱下战袍!”
平生仁听到此话,怒的发出厉啸“好,好,好。”,接着又望向校场全场质问道“一个倒夜香的小郎都知道守国之义。我能指望你们能做什么,你们只会送死,你们只会给贼兵奉送功绩。你们越是不做声,贼兵攻城之时便是他们加官进爵之日,我要你们有何用,你们的父母亲人也只能任由贼兵屠戮凌辱。
试问你们,如若你们的老母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兵的刀子捅进自己的胸膛,你们作何感想,那些嗷嗷待哺的幼子不是被煮食就是被抓去培养成死士,还有你们的妻子,她们的下场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一个士兵怒的举起了拳头喊道“我愿誓死守城,如若不敌便背负火龙弹与贼兵同归于尽。”
一个士兵起了头,接着两个士兵,三个士兵,直到全场兵卒一同举天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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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驼国东面,与天穹国距离不过千里之地,说远不远,说近也近。两国战事已经挑起,西驼国如今大势已成,天穹国却已经危若累卵。
距离天线关五百里的一片营帐,中间一出最大营帐内,一个金色牛头面具男子与一群黑色牛头面具人正在讨论着,“牛将军虽然是我死去的父亲收的义子,但是他确实有能力做这个位子。我已经在这戴着金牛面具坐镇了半个月,想必我义弟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金牛面具也该还给我义弟了,而目前战事进展的还算顺利,接下来你们的任务依然是外出打探情报。那么,现在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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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线关,城门下,一名长发男子,慢悠悠的挑着两个木桶。到了城门上头,长发男子卸了扁担,把木桶里的东西倒进了一个大浴桶里头,倒完后又盖上了大浴桶。长发男子就这样一直挑着两个木桶上上下下,似乎一点都不累,也没有任何人上去帮忙。
柳府内,柳老爷想要把自己的二女儿安顿在大女儿住的平川府上,因为平生仁已经带走了三分之二的守城兵马,而留下来的兵卒就是做做样子的。可是柳二小姐非但不从,一定要留下来看热闹,他对那个“臭石头”印象挺深的,尤其是他那突如其来的臭脾气,但是从姐夫那听说了他的一些事就非要留下来看看。
也因为战事将临,天线关内人口近乎流失了一大半,其中青年人居多,而留下来的大多是老人。
“小姑,陪我出去走走,对了,再把那个小罗叫上,还有,千万别让那个整天傻笑的保镖跟来。”
“小妮子,你是要去城门上看热闹吧,那个保镖好歹是你爹请来的,你这样出门你爹会担心的。”
“怕什么,这不还没到关吗,现在不去看看,我怕以后就看不到了。我以前就想去城门头上玩来着,要不是那群死鱼眼拦着,哼,现在有熟人在,看谁敢拦着。”
素衣妇女跟着妙龄少女就这样带着几名家丁小厮匆匆的离开了柳府。素衣妇女对于少女的任性也是出于无奈,一刻不看着就不能好好消停。
一行人还没到城门口,就远远的看到,城门口那里的一个守城兵卒也没有,倒是附近街道的酒肆茶寮有一群士兵模样的人谈天说地,再仔细看还有一个穿着补丁麻衣的长发男子在城门楼上徘徊,又正是烈阳当空,让人看了都好不心疼。
少女眼里露出了疑问,身后一行人也是不解,其中一个矮个男子,也就是小罗出声提醒道“二小姐,别再往前走了,那里的空气不太清新,我们还是别去了,就在附近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