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有一种怪病,特别是小时候无法控制情绪,一旦激动就会不停的流鼻血,生气的时候,瞳孔会逐渐变成暗红色。父亲带我去过医院,只不过以普通的鼻窦炎处理。治标不治本。但是,鞋拔子爸爸就不一样,从来不会带我去医院,鬼画符一样压制情绪带来的“病发症”。说来也是特别有效果。也多次告诫我,还吓唬我,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起杀心,不然会血崩而死,但是在小学六年级那年,我才明白为什么不能起邪念。也在那一年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怎样一个存在。
和别的同学一样,我正面临着小升初的压力。我的学习是班级偏下几乎垫底,属于蹲墙角类型,不容易被人记住,还有五天就是小升初考试了……
事发前一天。老师让我们写检举霸凌纸条,每个人必须写,而后我才知道八十一张纸条,却只收到八十张,整好漏掉的是我那张,恰好又偏偏落在小痞子女游璐手里,关于无名检举为什么会被知道是我写的,是因为只有我会用鞋拔子的鬼画符纸做草稿。
回家过后。我收到了来自班级群的私人消息。
群名:猩猩帝国私信人:蜉蝣
“连你爹妈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只能说你脸皮很厚’
‘你妈没死吗?那她就太悲哀了,天天看到你这么个人’
‘像你这种成绩差,没人缘,长得丑,不爱干净,不要脸的人,真的是世界奇迹”
‘没爹没娘的也杂种,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我对亲生父母本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关于他们的过去的记忆和故事我也只不过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所以并不是因为骂我的父母而导致我后来的行为,而是一种自身的怨气升腾。杀心正在萌芽,不过也怪她出了名的嘴贱。
桌上留下了一摊血忘记擦去,而我的养父出去做法,并不在家……
第二天一整天我的瞳孔都是暗红色,时不时流鼻血,老师偶尔关心一下就不了了之了。
记得老爹的话,如果持久不衰的瞳孔色,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要路过一条无人拆迁房,没等我回过神来,啪的一声翠响在我的左脸上。原本以为会火辣辣的疼,但是,却是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体内的怨气迅速升华,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清晰可见,毛孔迅速张来,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流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一股能量迅速爬满全身,力气变得惊人,抓起游璐的衬衣领就像抓住一只小猫一样轻巧,看似没有使多大劲。却把游璐摔在墙上重重地摔下来,啐出一口血,像是摔出内伤。(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把你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两个小跟班应该是吓着了,慌张地尖叫着往学校跑去,但是我的似乎根本不受控制,几乎以光速度搬把跑在几十米之外的她们以同样的方式扔到游璐身边,明明还在几十米开外,却又迅速出现在游璐跟前。
当时是夏天下午五点半,我感觉到我的世界开始变成暗夜色。不单是我的瞳孔是暗红色,整个瞳孔乃至眼白都变成了暗红色。我知道我要杀了她们,我渴望杀了她们,将游璐碎尸万段,我想要掰断她们的血液涌动的脖颈,取下她们的头颅,想看到血流成河世界,就像赋予勇士的一种光荣的使命,需要他去完成。
她们就像三只受惊的小绵羊蜷缩在角落里,哭的声带嘶哑,是忘记逃跑还是没有力气逃跑。
扼住游璐的脖子,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流动的血液被拦住去路,变得呼吸急促到逐渐窒息,心脏的律动从高频变得微弱。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渐渐快要停止的搏动声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蒙住了双眼,后来便没有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鞋拔子老爹在床边守着我一夜睡着了,拖着右脚踝的玄铁链悄悄推开窗,一缕阳光射进来,昨天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那么宁静安详,而我又开始准备小升初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