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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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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六日,轩辕箫已可以坐起来了,现在余沁梅更是批准他可以下床活动了。

这日,余沁梅扶着他在浩天楼前的小花园里走了一会儿。

“从你这两天的情况来看,你恢复得很快。这几天每天都要出来走动一下,时间不用很长,半个时辰就可以了。”余沁梅吩咐道,“还有,不能有大动作,不能搬东西,因为你的伤口还有裂开的危险。”

“抱你算不算大动作啊?”轩辕箫突然问道。

余沁梅看了他一眼,点头,“算,这样会拉动背部肌肉。”

轩辕箫失望地低下头,前些天他刚可以坐起来的时候,就想过要趁余沁梅帮他换药的时候,抱她一下。可是一个不小心,差点让伤口裂开了,余沁梅训了他一顿,还特地开了些很苦的药,让他难受了一整天。

“再过五天,基本上应该很多动作都可以做了。”余沁梅淡淡地道。

轩辕箫一听,高兴地笑了。他伸手捉住余沁梅的手,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样子,“梅儿,你会喜欢上我的。一定会的。”其实他想说的是,她已经喜欢上自己了,而且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可是又怕这样说会吓着她。

感情的事她的确要让他来提醒,但他相信,她绝对不是她师父说的那样,天生无情。

余沁梅看着他握紧的手,也由他握着。

也许他说得对,她也许会喜欢上他的。她答应要做的事情,很少有做不到的。不是吗?

春天繁花盛开的浩天楼里,阵阵微风吹来,略有点潮湿的春风拂着脸庞。然而幸福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双仇恨的眼……

小云端了碗药,走到泠姬面前。

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泠姬,“小姐,真的要喝吗?”

泠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把药放下。

小云将药放到她面前,最后禁不住抖了一下,药汁洒了一些出来。

“对不起,小姐。”小云连忙用手绢把药汁擦干净,然后便将手绢搭在了水盆架上。

泠姬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小心点,待会我喝下药后,记得要快去找夫人,然后让夫人给我找华大夫来。记得,是华大夫!”

“是的。”小云紧张地应道。

泠姬拿起药碗,冷笑着说道:“余沁梅,这次我就要看你还怎么在轩辕家待下去。”

余沁梅刚回到山园小筑,靖春园的人就追来了。等她赶到月影水榭的时候,轩辕夫人已经在泠姬房里了。

轩辕夫人一见到她,马上就拉着她往泠姬床前跑,“姬儿,不要怕,沁梅来了,她会治好你的。”

余沁梅看见泠姬在床上不停地辗转反侧,捂着肚子呻吟着,额上颈项全是汗湿。正想着要给她把脉,看个究竟。

但泠姬一见余沁梅,立即惊恐地往床角缩,嘴里还喊着:“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啊——”

轩辕夫人见状马上唤来小云:“快,快把姬儿按住,让沁梅给她看看。”

怎料小云一下子跪到轩辕夫人脚下,哭喊着:“夫人,你不能把小姐往死里推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让沁梅给她看怎么会是把她往死里推?”轩辕夫人觉得莫名奇妙,伸手便要推开小云。

可小云硬是不让开,继续说道:“夫人,小姐就是喝了她的药才变成这样的。夫人啊,她是想要了小姐和未出世的小少爷的命啊!”

轩辕夫人一惊,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你胡说什么,沁梅怎么可能会——”

“夫人,我们整个苏州都知道她是名医。自从她来了,轩辕府上,无论是靖春园还是盈春园都再没找过别的大夫。我们小姐自然不会找别的大夫,一直用的安胎药都是她开的。昨天我去山园小筑取药,发现有几味药不同了,但她说是我们小姐的情况不同了。我不疑有他,自然是熬了药给小姐服下。可才服下没多久,小姐就成这样了。”小云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是她,她容不下我们小姐和肚中的小少爷啊!”

轩辕夫人一听,马上转头盯着余沁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确实是一直在吃我开的药,我昨天确实加了味药,但我的药绝对不会伤害到她和她肚中胎儿的。”余沁梅平静而自信地说道。

“小姐只吃过你的药,不是你下的手,还有谁?”小云冲上前,用力地推了余沁梅一下,“你别再靠近我们小姐,我不会让你再害她的。”

“小云——”泠姬在床角气若游丝地唤着小云。

小云听到了,马上跑到床边,扶泠姬躺下。

“小云,帮我求夫人,找大夫救救我和孩子!”泠姬有气无力地吩咐着。

轩辕夫人听了连忙说道:“姬儿,你不让沁梅看,我们马上找别的大夫。来人啊,快去找大夫来。”

一个丫环领命出去了。

余沁梅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那三个女人,她第一次有了生气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侮蔑她的医术。她觉得她应该不和她们计较的,应该先救人的。可第一次,她有了不想救这个不讲理的人的想法。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从来不会对一个病人有什么想法的。一直以来只要是病人,她都会尽心尽力的。可为什么她现在会有这样的想法?

余沁梅简直不敢相信。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床上不停呻吟的泠姬,竟一动也没动,就站在那里看着——

轩辕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余沁梅已经离开了靖春园。

他赶到月影水榭的时候,已经有另一个姓华的大夫来为泠姬诊治了。

华大夫把完脉后,对他们说:“少夫人的确是误服了药物,但幸好量不多,我开几剂药让她喝下,应该便没事了。”

“胎儿呢?”轩辕夫人紧张地问道。

“尚平安,夫人莫要担心。”华大夫道。

“她误服了什么药物?”轩辕箫问道。

华大夫迟疑了一下,稍稍抬头看了一下站在他对面的小云,只见小云正盯着他,他一下子又低下了头,支吾了一下子,道:“我也不知道,要见过药渣子才敢说。”

“小云。”轩辕箫叫道,“药渣子呢?”

小云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回少爷,扔了。”

“扔了?梅儿应该不止开了一剂,其他的呢?”轩辕箫追问道。

“没有,最近梅姑娘经常过来,所以药也是每天开的,只一剂。”小云答道。

“箫儿,你要药渣子干吗?我们轩辕府上下都只吃过她的药,不是她还有谁?”轩辕夫人忍不住开口了。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余沁梅就是那个要谋害她孙子的人,看她到时候要怎么收拾她。

“娘,儿子只是想搞清楚事情而已。”轩辕箫是根本不相信余沁梅会毒害泠姬腹中的孩子。因为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余沁梅为人善良,就算平时对别人都是淡淡的,但他却很清楚,她的心恐怕是天下最善良、最不记仇、最不懂算计的了。再说,泠姬这肚子本来就是拜她开的药所赐的,她又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

但现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余沁梅绝不是那个下毒的人呢?

轩辕箫不动声色地环看了一下房间,希望可以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忽然他眼角瞄到水盆架上有一张沾染了一片褐色的手绢,于是趁众人不注意时,偷偷地放入怀中。

似乎有人推了余沁梅一下,她便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一下子又有了知觉。

“孙媳妇,你没事吧?”轩辕老夫人关切地看着她。

“老夫人,我没事。”余沁梅看了看四周,这里是——

仿佛看穿了她的迷惑一般,老夫人笑着回答她:“是盈春园,你刚才从靖春园走过来的。”

余沁梅想起来了,在月影水榭的后面有个很大的花园,那里和盈春园是相通的。

“听说泠姬已经没事了,孙媳妇你不用担心。”轩辕老夫人笑呵呵地拉着她到凉亭里坐下。

“老夫人知道?”余沁梅觉得奇怪,他们整个轩辕府不是都认为是她下的毒手,想要除掉泠姬和那胎儿吗?

“知道什么?”轩辕老夫人问道,接着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孙媳妇不是那种人,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人看上去像是个受害者,但谁知道呢?我老了,怎么也活了个七十多年了,不是白活的,什么该见的,什么不该见的,总见过不少,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也都做过。大宅子里的女人都这样过来的,等到我这岁数了,什么都看化了,也看透了,自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沁梅听着轩辕老夫人的话,似乎乱七八糟的,牛头不对马嘴,可又仿佛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懂。

她不懂的,在这世上,恐怕最为“情”一字了。

无论亲情,爱情,人情,她都不懂,也许老夫人说的正是其中之一,而她却完全不懂,但她又仿佛懂了些,“老夫人你相信我?”

“呵呵。”轩辕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的好孙媳妇啊,也许我那媳妇还是说对了,你不适合做箫儿的妻啊,特别是他还有一个妾啊。”

余沁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什么时候说到这事上了?

“老夫人,我答应过轩辕箫,会嫁他为妻的。我还答应过他,会喜欢他在乎他的。答应过的事,我向来要做的。”余沁梅虽然听不懂老夫人的话,但说到嫁给轩辕箫的问题,她倒还是坚持得很。

“喔?”轩辕老夫人闻言一愣,但又想了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就不问了。她拍了拍余沁梅的手,道:“孙媳妇,今天就别回山园小筑了,在盈春园里陪陪我这老婆子吧!”

余沁梅听了摇头,道:“不,我得回去,现在应该还有病人在等呢。我想我得回去了。老夫人,再见了。”才刚说完,正准备起来,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拿过老夫人的手,“今早冬雪来给老夫人送过药后回来告诉我说老夫人这两天有些眼花,我帮你看看。”

轩辕老夫人微笑地看着她。

说这孩子会害人性命,她怎么会信呢?呵,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相信过一个人了!

余沁梅送走最后一个等在山园小筑的病人的时候,天早已黑全了。

冬雪端出已经凉了的饭菜,道:“姑娘,快吃饭吧,别把身子忙坏了。”

余沁梅也招呼她和楚正瑜坐下一同吃。

三个人才坐下没多久,忽然一阵笛声传来。余沁梅一听便知,是轩辕箫。只是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姑娘,先别理他,我们先吃饭吧!”冬雪也知道是轩辕箫,可料想这种时候来,不会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为那个泠姬来找姑娘麻烦呢!

“你们先吃着吧,我去去就来。”余沁梅还是站了起来。

她寻着笛声走出去,来到湖边,只见轩辕箫的船渐渐向她这边驶来。船泊到岸边,轩辕箫站在船头,见到了她,便收起了笛子。

“要不要上来,我备了酒菜。”轩辕箫微笑着对她说。

余沁梅看了他一眼,“你不该喝酒。”

“那就换成茶吧!”轩辕箫倒是无所谓,伸手要去拉她。

余沁梅躲开他的手,道:“你的伤口还用不上力,我自己上来就行了。”说完就上了船。

轩辕箫笑着拉她坐下,“一直没发现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所以就让下人做了几个我喜欢的,你试试看。”

余沁梅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个菜就吃,“不在浩天楼养伤,跑到湖上来干吗?”

“来看你啊!”轩辕箫笑嘻嘻地夹了块牛肉给她。

“不问泠姬的事吗?”余沁梅淡淡地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不是你。”轩辕箫给她倒了杯酒,“你的性子我还算了解。”

余沁梅听了不禁停下了手。

“你了解,我倒突然不了解自己了。”她想起今天的事,“今天,我并不想救她。”

轩辕箫笑笑道:“你吃醋啦?”

余沁梅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你。第一次有人怀疑我的医术。明明与我无关,她们却一口咬定是我的药吃坏了人,我居然生气了,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既然她们不相信我,那我又何必救她呢?”余沁梅看着自己的双手,“师父说我无情,我也以为我无情,但一个真正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对自己怎么样呢?她信与不信,本不关我的事。可我却因此而第一次产生了抗拒病人的情绪。我以为我不会有这些情感的。”

轩辕箫静静地听着她说,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他本来就相信泠姬的事不是她做的,因为她不会这样做,也没有理由让她这样做——他分量还不够。而且今天在泠姬房间偷偷带走的手绢,经过轩辕家的药行掌柜看过,那褐色的东西是药汁,里面含有西藏红花。而这种药山园小筑里根本没有。因为山园小筑的药材全部是余沁梅写下清单后由轩辕家的药行供应的,每一次的药物进出都有记录,掌柜翻查过后的结果是山园小筑从来没有用过西藏红花。

那么下药的定另有其人,但会是谁呢?

能接触到泠姬的药的人不多,可能是轩辕家的一些下人,也可能是小云。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个动机。

只是当所有矛头都指向余沁梅的时候,他忽然觉得那个下药的人目标根本不是泠姬,而是余沁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一个人就完全有这样的动机了!

当他怀疑到她身上的时候,大半年前那一次催情药的事也值得怀疑了!

所以他又让掌柜翻查山园小筑的进药记录中可有催情的药物,结论依然是从来没有。

那么他的猜想,恐怕便是真的了。

只是证据呢?

那一方已经干涸的手绢,可以让爹娘相信吗?就算相信了,也不能证明是泠姬自己动的手啊!

轩辕箫就是心里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方法,却又担心她,所以才会这样跑来找她的。

但刚才听到她说自己不想救泠姬的时候,他还是惊讶的。余富仁她尚且如此用心地救治,泠姬其实并没有对不起她什么——除非她心里已经知道真相了,她却萌生不救的念头。原因只是泠姬侮蔑了她的医术。也许对于她在乎的事情,她还是很认真的,认真到不惜推翻自己一直的原则。只是,她在乎的东西里面,有他吗?

“梅儿。”轩辕箫坐到她身边,从她身侧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余沁梅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终究没动,只担心地问道:“伤口有没有拉着了?”

轩辕箫摇头,其实他觉得自己复原得很好,只是她似乎一直当他是瓷娃娃,担心他一碰就散架似的。

她是担心他的,在乎他的。

“梅儿,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轩辕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余沁梅没有做声,便是不知道的意思。

“我后悔听你的话纳了泠姬。”轩辕箫把脸埋进她的颈,“我不该纳她的,不该让她一个官千金受这种委屈,更不该把她看成了单纯的官千金。梅儿,我也许替你带来了极大的危险。梅儿啊,要是我保护不了你的话,怎么办呢?”

余沁梅有点听不懂他的话,确切来说是没把他的话连在一起。他开始不是说着泠姬的事吗?为什么接着又说她有危险了?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盈春园轩辕老夫人说的那些话。

难道?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药是她自己换的?”余沁梅还是将自己的猜测提了出来。

轩辕箫有点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他都还没有提这件事,她自己就想到了?

余沁梅把轩辕老夫人的话告诉了他。

轩辕箫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是姥姥厉害,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我根本不相信你会下毒害人,便试着找些证据,但没有想到有可能是她自己下的药,恐怕半年前也是这样。”

“半年多前?”余沁梅想了一下,“你突然不来小筑的那时候?”

轩辕箫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余沁梅,“原来你也知道我不来小筑有这么久了?怎么之前就不来问问我呢?那也不用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其实现在看来,泠姬的把戏简单得很,只是她的对手也确实简单得很。泠姬定是了解过余沁梅的个性才放心地嫁进来的。也就只有当对手是余沁梅,她的谎话才能那么轻易地成功。因为余沁梅是个从来就不追问原因,就算被冷落了也不会在乎,更不会有这样复杂的心机的。

“知道为什么泠姬会有身孕吗?”轩辕箫突然问道。

余沁梅觉得他问得莫名奇妙,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而且这种事情也明显得很啊!

“她是你的妾,她会怀上你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啊。”余沁梅淡淡地道。

轩辕箫摇头了,“不,我只和她行过一次房。而那一次,我被下了药。”

余沁梅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我以为药是你给的,主意是你出的,所以才有了那次我们的大吵,所以我才负气,半年多没找你,没理你。”轩辕箫继续说道,“但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她自己将你开的药换了。”

余沁梅想了想道:“我的确没有开过催情药。”对这些师父向来不屑,也不教她,她在医书上见过,但却从来没有开过这种方子。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却晚了那么多。我早该清楚,就算你看起来是多么冷淡,多么不在乎我,其实对你而言,我还是特别的,是不?”轩辕箫再一次将头埋入她的颈,吸取她的温度,而她则无言地放纵着他。

他们现在这过于亲密的行为,是不合礼教的,尽管他们是未婚夫妻——但毕竟不是夫妻,本不该有着这样的行为。可他还是做了,因为他心中她早已是他的妻;她也没有阻止,向来不在乎礼教的她,却只接受过娘与轩辕箫的亲密接触。

“我没有对你冷淡,也没有不在乎你。”余沁梅还是淡淡地说着,“我向来是这样的人,你刚认识我就知道了。你却是唯一一个我心甘情愿要嫁,决定相伴一生的人。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一个人,但我担心过你。也许还不是喜欢你,但我知道,我在乎你。”余沁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过自己的感觉,她在乎轩辕箫,如果不是这次他受伤,她也许都不会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轩辕箫捉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着,“梅儿,我想快点娶你进门。”

“等你伤好了吧!”想起他的伤,余沁梅突然想到一样东西,“泠姬现在怎么样了?”

轩辕箫没想到她会问起泠姬,愣了一下,然后才答道:“有个他们泠家相熟的大夫来看过,好像好很多了。”

没想到泠姬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要利用,这种狠毒的女人跟她柔弱的外表可是一点都不配啊!他居然将一个这样的危险引进了轩辕家!

“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吃了些许西藏红花,量应该很少,不会有大问题,只要及时医治,她和胎儿都会平安的。”余沁梅道。

“听小云说,没让你把脉,你怎么知道的?”轩辕箫觉得奇怪,不是拒绝她的医治了吗?

“望、闻、问、切,把脉只是最后一个‘切’而已,不一定要把脉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把脉可以更精准。”其实在这方面她还远不及她的师父楚天涯,同医术伴行的还有经验,她的经验还不足。

“梅儿,也许以后会发生一些事情,也许会让你难堪,你不要介意,我会想办法摆平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还是以前那样一个人,你还有我,要相信我,好不好?”轩辕箫忽然很认真地说道。

会发生什么事?

余沁梅不知道,但她还是点头了。

她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相信这个人,就如他所说的,她现在还有他。

轩辕箫料到了会出事,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他还有时间,因为毕竟他身上还有伤,轩辕夫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余沁梅下手的。

但他猜错了!

泠姬那件事后的第二天早上,余沁梅给轩辕箫换完药后,轩辕夫人就来到浩天楼,还和轩辕箫一起在浩天楼前面的花园走了半个时辰,然后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怎料当天傍晚,轩辕策便来找他了。

轩辕策一进浩天楼便大声喊着轩辕箫的名字。

“轩辕箫,你快起来!”轩辕策推开房门,气冲冲地走向轩辕箫的床。

轩辕箫被吵醒了,还没张开眼的时候,轩辕策便用力一拉他。背后一阵疼痛,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急不可待的轩辕策没有看到轩辕箫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还是拉着他要跑。

“发生了什么事?你得等我穿好衣服啊!”轩辕箫不和他较力,但他还是要轩辕策放手。

轩辕箫一边穿衣服一边听他说:“我刚才从你们管家那里听说,冬雪提前替自己赎身了。”

轩辕箫愣了一下,冬雪赎身?

难道?

轩辕策继续说道:“一问之下才知道,冬雪为了要跟着梅姑娘走,竟然求婶婶让她赎身。等我赶到山园小筑的时候,竹庐只剩下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轩辕箫的心猛地一跳,失声叫道:“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是的,好像是走了有一阵子了,我已经叫人分别从东南西北门去追了,他们找到人会发信号的。我们快点去啊,堂哥,只有你能把他们留下来啊!”轩辕策拉着刚穿好衣服的轩辕箫直奔大门,“我刚才已经叫人把园子里最好的马备好了。”因为轩辕箫的坐骑在上一次把轩辕箫送了回来之后,就不支倒地了,现在还没有复原,所以只能另找马匹。

没想到轩辕策这个急躁的小毛头,这次突然会把事情处理得这样仔细周密。但当时的轩辕箫根本没心思去细想当中的缘故。

轩辕箫和轩辕策很利索地上了马。

轩辕箫问道:“现在有消息了没?”

轩辕策留意着四周的天空,过了一会儿,西边的天空升起了一个信号弹,轩辕策道:“西边。”

话音未落,轩辕箫已经狠狠一甩马鞭,往西边奔去。

在苏州城外西边的官道上,楚正瑜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认得这打扮,是轩辕府的人,但他分不清是靖春园还是盈春园。不过没关系,反正都不是好人。楚正瑜将余沁梅和冬雪护在身后。

但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护着两个比他高的女子,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姑娘莫要怕,是策少爷让我追来的。他吩咐了,我们只是拦你们的路,不能伤害你们。所以请姑娘放心。”这位拦路的老兄见到楚正瑜这副样子,实在不忍吓他。而且他的家人曾受过梅姑娘的恩惠,他对梅姑娘也很是敬佩,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轩辕策派你们来的?”余沁梅还没做声,冬雪倒先说话了。

拦跑老兄见她直呼轩辕策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道:“是的。”

冬雪听了便笑了,她扶着余沁梅的手臂,高兴地道:“姑娘,不用怕,轩辕策跟靖春园的人不同,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那么请问轩辕策何故拦我们路?”余沁梅也不是害怕,只是她已经决定离开苏州了,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要拦她的路。是轩辕箫也许还能理解,但却是轩辕策。

“小的不敢过问少爷的决定,但请姑娘少安毋躁,在此歇一歇吧!”拦路老兄不亢不卑地道。

“只是天已快黑,我们再在这里等下去的话,恐怕今晚就得露宿山头了。”余沁梅提醒道。

“请姑娘放心,不会的。”拦路老兄依然没放他们过的打算。

“梅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冬雪眼明手快地连忙拉着余沁梅和楚正瑜闪到一边。

“吁——”轩辕箫拉住缰绳,马儿在余沁梅他们前不远处停了下来,他跳下马,奔向余沁梅。

余沁梅亦向他走了过来。

轩辕箫一把狠狠地抱住她,差点让余沁梅透不过气来。

“小心你的伤口。”她本来就是想走过来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事的。

“管他什么伤口呢!你昨晚明明答应过我,要相信我的,今天居然就给我逃跑?”轩辕箫推开她,但手还放在她的肩上,口气有点狠地质问道。

随后的轩辕策也赶到了,他的马停在了冬雪身边。

“对啊,你居然也跟着逃跑?”他质问的对象是冬雪。

冬雪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看着轩辕箫和余沁梅。

“我没有逃跑啊!”余沁梅应道。

“那现在算什么?”轩辕箫气呼呼地指着她背上的包袱。

“包袱啊。”余沁梅觉得这个问题很明显。

一旁看的人听了,差点摔倒。

轩辕箫更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一个聪明得很的女子,却有时笨得可爱。

于是他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了,拉住余沁梅便往他的马走,“我们回去。”

“回去?”余沁梅不明白。

“你总不会愿意这样不明不白地背着个罪名走吧!”轩辕箫要抱她上马,她顺从地上了马,然后他自己也跳上马。

“阿六,你带着这小孩,冬雪,上我的马吧!”轩辕策分配了一下剩下的人。

余沁梅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回到靖春园了。今天早上,轩辕夫人带着一帮人来到山园小筑,让她离开。她也没想什么,这是轩辕家的地方,他们让自己离开就离开吧!

可冬雪和楚正瑜不服气,和轩辕夫人理论了几句。轩辕夫人便向她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开始砸了小筑,连晒药的竹架都打翻了,药材洒了满地,还有煎药的药罐子,全砸碎了。

轩辕夫人让她马上离开苏州,永远不许再回来。

余沁梅却道:“不行,我答应过轩辕箫,我会嫁给他的。他在苏州,我不能永远不回来。”

“你还指望箫儿会娶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吗?”轩辕夫人冷冷地道。现在在她眼里的余沁梅不是那个亡友遗孤,不是细心体贴的大夫,只是一个毒杀她未出世孙子的罪人。

想动轩辕家的人,没门!

“夫人,其中一定有误会,姑娘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冬雪跪倒在轩辕夫人脚下。

“夫人,药是我亲手抓的,跟之前的相比只多了一味龙眼肉啊,不可能会让姨太太出事的。”楚正瑜也跪下了。

余沁梅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淡淡地道:“我自然没有做过,药是她自己换的,轩辕箫也知道。你要赶我走,我走便是。但我话是说了,信不信由你。”她对冬雪和楚正瑜道,“起来吧。楚正瑜,我的师父曾经带着我到处游历,现在我也带你游历一番。”说完,余沁梅便转身走进了竹庐,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细软。

冬雪连忙跟在她身后。

“冬雪,你是轩辕府的丫环,不能跟着我们的。”余沁梅对她道。

冬雪一愣,看了看余沁梅和楚正瑜,又回头看了看轩辕夫人,忽然她转身又身轩辕夫人跪下,“夫人,冬雪服侍姑娘一年多,姑娘待冬雪就如亲人一般,冬雪不能扔下姑娘不理。冬雪签的不是终身契,本来还有一年,但冬雪现在想要赎身。求夫人成全!”

轩辕夫人看了她一眼,冷哼道:“本还想让你继续留在园子里的,既然你对她这般忠心,留你也是个祸害,要赎身就随你。”轩辕夫人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要看着他们走。”语罢,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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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20年,当天没有太阳,不见月亮,繁星隐秘;当地再无鸟鸣,未闻花香,鱼影绝迹;当金属化为泡影,当建筑成为空谈,当科技成为传说;剩下黑阳当空,超兽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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