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阮千寻那翩翩风姿就立显眼前,相比之前多了几分红润,想罢是宁桑榆的功劳了。皇上对我说:“治雅妃少不了帮手,这家伙人品不怎么,本领倒还不错,借你用用。”
阮千寻刚才还飒爽的英姿立刻囧起来:“皇上,你怎么这样!”我忍不住笑起来,看来这阮千寻和皇上的交情倒是不错。
皇上慷慨地把阮千寻借给了我,从养心殿到宁檀雅所住的雅兰殿还有些路程,一路上这家伙碎碎念个不停,一直在唠叨祁墨谦从北方回来之后就风寒不退,疾病缠身,手都长了冻疮。
我蹙起眉头,急声道:“御医都是白混的?!”话一出口,就见那阮千寻挤眉弄眼,一脸戏谑地睨着我,我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又讪讪地补充道:“瑾王的身子那么珍贵,乃人中之龙,他生病了,我这个做百姓平民的自然担忧!”
“那你脸瞎红什么劲。”他白我一眼。
“啊呀,桑榆姐!”我指了指他身后,亲昵地喊。他果然中计,连忙回头温柔地笑:“桑榆,怎么这么巧?”眼前空空如也,哪来的宁桑榆,我笑得直不起腰,他大怒,却掩饰不住两颊的绯红:“看我不收拾你这丫头!”
我撒开腿猛跑,哪能让他抓到啊,还频频回头做鬼脸挑衅,忽的看他脸色一变:“墨谦?”
小样儿,老娘骗你的招还想骗我?我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却“砰”地撞到个坚硬的东西,疼得我连退了几步,死死揉着额头。
“没事吧?”略带鼻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动作顿住,慌慌张张地福身:“草民见过瑾王。”
“宁姑娘不必多礼。”淡漠的眼神在我身上不停留片刻,他走过去和阮千寻打招呼,我站在他身后有些懵,宁姑娘?这个真的是祁墨谦吗?我暗暗打量着他,应该是的,眼底的那股傲气依然未曾改变,只是一对上了我,便含上一抹冷淡。
阮千寻对我无奈地耸肩,大有“谁让你不信我的话”的幸灾乐祸。寒暄片刻过后,他又说:“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仿佛没见过我这个人,直接就走了。
他瘦了很多,本来就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显瘦削,显得愈发坚毅方刚,听着声音也是感冒了,看来阮千寻没有夸大其词,我有些生气:“你不是他朋友吗?还说什么神医,连个小风寒都治不好?”
“心病,我这神医再神也治不了。”他意有所指,似笑非笑,“丫头,别把气撒我身上啊!”
我有什么气好撒的呢?不过是平凡的一个女人,难得被他堂堂瑾王垂青过,早就三生有幸了,现在人家瑾王眼神儿好了,我恭喜他还来不及呢!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鲠在喉,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眼眶,却渐渐泛红。
人,就是犯贱!
阮千寻隐隐察觉我的不对劲,只是叹了气:“你这丫头,性子比你桑榆姐还倔强,那是十头牛的拽不回来了,你心底里觉得的那个答案,现在还是那样坚定吗?”
“为何不坚定?”我双手紧握,试图给自己一些坚定的力量。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摇头:“啧,这样只会伤了你们三个人,还真看不出来你是‘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痴情种啊!”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唾弃:“恶心!瞧你身上那股酸秀才的味儿!改明儿让桑榆姐反悔才行。”他一急:“你这丫头,我可是你表哥啊。”
一说起这表哥,我就想起将军府里不争气的娘,神色一冷,加快了步伐,不久后终于是到了雅兰殿,正巧遇到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往外跑,我抓住她问:“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