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远方的山头传来悠悠钟声,一更已到!(凌晨零点)
城市寂静,并没有任何躁动的迹象。
…………
“铛……铛”,远方的山头传来悠悠钟声,二更已到!(凌晨一点)
城市寂静,并没有任何躁动的迹象。
…………
“铛……铛……铛”,远方的山头传来悠悠钟声,三更已到!(凌晨两点)
城市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躁动的迹象。
静等许久的静儿再也等不了了。
…………
城市的一“徐宅”房舍里,一伙服饰统一的百姓,也焦躁地在大厅里等待。
“她受了义士那么大的恩,怎么还不行动,难道已经睡了。睡得着么”,一个热血青年怒道。“她”显然是指静儿。众人都义愤地点头。
“我们误会恩人了,大家误会恩人了……”,寂静的城里,忽然响起一阵女子的呼喊。声音随风扩散,急速传播至不远的“徐宅”房舍里。
如此“激动”的声音,自然是出自“归乡”客栈的静儿之口。客栈外,女子正大声呼喊。
风老伯已被静儿突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就在刚才,女子突然当了那“第一个人”,老者想拦也拦不住。
慌忙从大厅里跑了出来,把静儿往屋里拽。惊怒道:“不要命了,你受得了二十记炼火鞭?”
“我们误会恩人了,恩人还没有走远……”,女子连忙呼喊。
“哼!”,附近一队巡逻军大怒,连忙往声源处奔去。督军大人刚下了严令,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违反。正想着,城市另一处嘈杂了起来:
“义士(恩人),义士(恩人),义士(恩人)……”声音轰响,节奏一致,情绪激昂。原来是“徐宅”房舍的那批人,开始应喝女子了。
“嗯?”往静儿那奔去的军士一愣,不知该抓捕哪一处的“乱民”。
队长立即决意道:“别管其它,全速抓捕首犯”。军士应命,尽皆加快步伐。
…………
督军已被昨日的事狠狠吓了一跳,已经决意要用心维护治安了。这些巡逻的士卒,自然也不敢怠慢,全都尽职尽责。
“义士(恩人),义士(恩人),义士(恩人)……”,更多的人不断跟着呼喊,同一个节奏,同一个口号,声音震天。
当巡逻军队奔至静儿那处,全城百姓的情绪,几乎都被点燃了,满城沸腾。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这个道理。
“哼!我值守的区域竟然有人率先违令,督军大人知道了,还不狠狠治我”。此队长心中恨道。恶狠狠地盯着前方情绪最激动的女子:“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军士齐声应命。飞奔而去。
“谁敢!”,一严正苍雄的声音传出。一白发老人横截住奔来的军士。一派强者气度。
军士一顿,犹豫不前。
队长连感应对方的实力,竟然只是灵者。恼道:“老家伙,我奉法行事,你不要惹麻烦”。
“哼!”,风老伯十分强硬,大喝道:“昨天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她是恩人的姐姐,你敢动手!”。
队长一愣,忙仔细看那名女子,心中顿时悚然发毛。慌忙把冲上去的士卒招了回来。然后往“督军府”狂奔而去,禀报说:“那小子的姐姐,又在作乱了”。
“吼,吼,吼……”,满城的人早已沸腾起来,各自穿好衣服,跟着胆子大点的人,往街上行去。
“义士,义士,义士……”,声势震天,游行队伍再次形成。众多巡逻的城卫军,只得惊愕旁观着,等待“督军“下达命令。
…………
督军府,大堂内。
“MD,真的是那女人带头作乱?”,刚从“暖床”上披衣而起的督军惊怒问道。
“是,大人。下官不敢擅自抓捕,特来请大人定夺“,半跪于堂下的队长恭敬道。
“嗯,你做的好。传令下去,严禁任何人招惹她”。督军口头称赞。随即全副披甲,率领两位副督军和一众亲随,出府探查民情。
“义士,义士,义士……”
“吼,吼,吼……“,呼声撼天动地。数十万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尽皆往“老者”两人离开的“南城门”,汇集而去。
数十万!这已经是整个城里几乎所有的人了。虽然其中不乏凑热闹的百姓,但也为游行的巨大声势,贡献了一份力量。
“军爷,军爷,还请破例打开一次城门……”,数个有名望的百姓,正在和守门军交涉。
目光扫了扫街上声势宏大的队伍,守军队长为难:“不是我们不开门,而是没有督军大人命令,我们不敢开。再等等吧,大人马上就到了”。
…………
城门高处,城楼上。一个小兵扯开嗓子大喊:“全部肃静。请大人讲话”。声音被微弱的灵力包裹,经过喧闹声削弱,传到众人耳朵时,已不那么清楚了。
小兵嘶吼了数分钟,喧闹震天的人潮才基本安静下来。
城楼上,一气息不俗的人走至站台正中央,俯身对密密麻麻的人潮“温和”道:“荒灵百姓们,这么晚聚集起来,是有什么事吗?尽管说,本督军一定为你们竭力去做”。
听见这“官话”,不少百姓都暗暗撇嘴。
“大人,荒灵老百姓在此请愿,希望大人能破一次例,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那数个有名望的人恭敬行礼。
督军疑惑,现在出城?问道:“不知你们出城有何事。本督军愿意效劳”。
“大人”,几位百姓不假思索:“我们想出城把“义士”迎回来”。
“对啊,大伙还要为“义士”立像塑碑,也显得我们荒灵人,懂得待客之道”。
督军一怔,随即恍然,眼神已慢慢冷了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咱卫军弟兄上千人,可都是死在他们手里。哼!
“依国家法令,凡宵禁之后,于城中行走者,责十记炼火鞭。但念此事情有可原,本督军就不令人施刑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要出城,就等天明”,冷冷说道。
“大人,大人……”,百姓们一阵嘈杂,将有混乱之势。
“大伙安静一下,让我说句话”,一老者发言,声音被灵士阶别的灵力包裹着,传到众人耳中。百姓一静。
督军看向此人。
老者行了一礼,问道:“大人可知,“义士”为何不除掉大人(你)的原因?”
闻者一愕,这老人是谁,说话竟然这么直接。
“大胆,给我抓起来”,城楼上一队长大喝道。
督军挥了挥手,止住行动。冷冷道:“为何?”
“因为大人,还没有背负几条无辜的人命。假如大人一怒之下,杀了我们一些老百姓,恐怕义士也会除掉大人”,老者恭敬道。
“你们放心,本督军不会滥杀无辜”,督军淡漠安慰。
“嗯,谢大人”。
老人回头对一些伙伴笑了笑。
督军觉得老者的举动,有些奇怪,还没有反应过来。人潮里忽然传出几声呼喊:
“城军不会击杀咱们老百姓,否则义士就会为大伙报仇”。
“哪个军士敢动手,他就会遭到义士的灭杀……”
几声呼喊过后,百姓寂静,无人应喝。
尽皆呆滞在那里,搞不懂这话有什么意义。场面有些“冷”。城卫军也很奇怪。
忽然,寂静的人潮里汹涌起一股人流,约有十数人。全是青年男子,其身上散发着“灵士”阶别的强大气息。百姓们纷纷退避。
这些青年服饰统一,且尽为灵士。可知晓他们天赋不错,并且是同一个家族,或同一个宗门的人。
十数名青年,在这“冷”下来的寂静人潮里飞奔,目标直指“南城门”守军。灵力散发,气势汹汹。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呼喊的人又开口高喊道:“守门军爷,不想被义士报仇,就别反抗”。
十数名守门军一愣,旋即愕然。抽出来的长刀也忙撇在一旁。不敢对冲来的一众青年下“杀手”。只得与之肉搏。
“轰轰轰轰轰……”,城门下一阵混乱,清一色的灵士,收拾灵者军士简直毫不费力。只用了数秒钟,就完全打倒了守门军。
疾速闪掠至“门闸“处,十几人一齐发力,猛地撞开大门。
“轰”,总用时不到半分钟,城门就被打开了。
“出城迎接义士……”,这些人又大声呼喊,煽动呆滞着的数十万老百姓。
眼前的城门已经大开,百姓们一愣,随即哗然,跟着呼喊冲出了城。
…………
当然:对于大部份百姓而言,如果实在出不了城,接不回义士,他们也不会多么歉疚。
宵禁之后跟着喧闹游行,除了想迎回义士外,也是为了凑个热闹。
毕竟,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久了,也会感觉烦腻的。
就这样,数十万人已被这一神秘势力,稀里糊涂的带出了城。
城楼上,城卫军高层商议道:“大人,抓不抓?“。
督军恼怒地望着浩荡人潮,喝道:“抓?这么多人怎么抓?”瞪了对方一眼。
“传令下去,所有人出城三里,准备迎“客”。
…………
静儿行走在浩荡人群中,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嘻嘻,真不知道穿一样衣服的,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牛。
同行的风老伯也笑了笑。望了眼浩荡人潮最前方的那群人,老眼微眯,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苦笑:恩人那种强者,你们攀附得了么。淡淡摇头。
行走间,瞥了眼身旁的静儿,愣了片刻,一抹慈祥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