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涛
剑秀兄是我的挚友,相识多年,他对文学的执着在鲁山文学圈里是出了名的,工作忙,可作品不少,且大多都为佳作。最近,剑秀兄又推出力作——长篇小说《野太阳》,浸润着浓浓的墨香,细细阅读,竟忘了手边的工作,彳亍于书中情节,眷意徘徊。
掩卷长思,思绪悠悠。作品中主人公身处乱世,不屈不挠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偊偊而行,最终走向光明的嬗变历程,深深打动了我。一部作品能打动人、感染人,这是取得成功的最起码标志,《野太阳》做到了。
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是《野太阳》的显著特色。《野太阳》着力塑造的主人公赵子开在那多灾多难的年代里,他敢作敢为、主持正义、憎恶兵匪灾患、惩恶扬善、吝惜百姓,他抗击匪侵,灾年救民,他重情重义、敢爱敢恨,他痛恨卖国求荣的中国人,他不惜生命危险,铲除汉奸,他痛恨日本人,与日本入侵者多次血战,痛歼日寇……《野太阳》写的是每个中国人的家国情仇,书写的是一个大大的人字。故事,让人拍案叫好,情感,令人击节惊叹。
沟通需要桥梁。小说作为一种语言艺术,作者用畅达的叙述或描写性语言营造了一种形象的氛围。在这点上,《野太阳》不同于时下流行的许多小说(包括大量的军旅小说)。它用一种质朴凝练略带古文词韵的字句向读者传达着作者对生活的感情和认识。语言的风格不仅仅是一种文风或艺术形式的问题,它在本质上体现的是作者对生活、对人生、对世界、对社会的一种态度。其实,真正的文学艺术永远是朴素的。
饱含深情的描写,战乱、仇杀、动荡是一种历史和时代的投影,可从不缺失人性之美好,是《野太阳》不变的初衷。土匪是那个战乱年代相伴生的赘物,一个特殊的聚居群体。一直生活在窘境中赵子开的父亲死于匪手,家道中落。因生活所迫,外出学习作坊手艺,后因与已许婚的师傅的女儿情有所染,惹弄权势,到处被追杀,被逼无奈,就做了土匪,在匪群里,他险些丧命,后,枪杀匪首,自己做了匪首。赵子开的野性逐渐显现与绽放,山野间恣肆着他的行径,枪杀多事和尚,火烧仇人家宅……他有着山林豪杰的侠气,浑身荡漾着英武不屈的民族精神。但他身上更洋溢着人性的光辉,他重情重义、灾年救民,处处浸润着一个古老民族的美好的情操,在那战乱频仍、物欲横流的社会潮流中,这真情尤其显得弥足珍贵,引起了读者的共鸣。
剑秀兄以雄健的笔触,把主人公放在一个大的社会背景下去延展情节,在这幅图景中,读者得以感受和认识社会的基本状态和问题,特别是鲁山这一地区的文化,小说从不掩饰自己的笔触,他把表现客观的社会历史,把对人性美善的发掘,鲁山人民热情、忠义、不屈外力的禀性,以及风土人情的展现视为自己的文化本位。读者在《野太阳》中看到了那个时代的一副画图,社会的一部分忽然“历历在目”地裸露出它的血肉和形象,带着他们的忧乐与读者对话、交流,剑秀兄则悄悄地躲在芳草萋萋的山岗上吸着烟卷,微笑与烟雾爬满因写作而黑癯的面庞。
尽管,我以真实的笔触赞扬了《野太阳》的成功之处,但,并不是说这部长篇小说已经很完美。比如,总体感觉,作品在艺术细节、心理等描写上略显欠缺,否则,更增加了人物、故事的丰满感。
《野太阳》填补了鲁山长篇小说的空白,剑秀兄在鲁山的文化树林里可谓是一只报晓的春鸟。循着和煦的朝阳,仿佛看到了百鸟啁啾的春天,于是,正如张学梦在小诗《我重新发现了自己》中所写,每一只春鸟都会快乐地宣称——
我走来了,
这个世界才闪光,
才丰腴!